第10章 靜心難得
一隻飛翔的仙鶴興許是累了，優雅的落在大長老肩上，揚起脖子發出一連串的鶴鳴。引得空中仙鶴齊鳴，瑞鳥合唱。
「修行先修心，修心先養性。」大長老依舊平靜的講述著，「眾多經書就是供你們修心養性用的。你們隨手拿起的一部經書，就是修仙界前輩們用他們的一輩子書寫的。他們沒成功，他們成為了你們成功路上的其中一個指路人。當你們捧起經書時，心存敬意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安慰。不要學掌門人李子衿，到今天一部經書都沒看過。」
大長老突兀的點著掌門人的名字時，大道場上，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一個青衣弟子身上。
「她就是掌門？」龍瑞看著那個坐在那裡正在與周公下棋的青衣少女，不禁啞然失笑，能在大長老的萬人法會上睡覺的人。這掌門真是個人才，「她怎麼能是外門弟子？」
「別看她。」歐晨星輕聲說，「看著大長老。」
龍瑞順著歐晨星的指點看向大長老。大長老的臉上洋溢著寵溺的笑容，用手攆著他那潔白的鬍鬚，好整以暇的看著李子衿。
「李子衿！」果不其然，李牧童的一聲怒吼以排山倒海之勢震懾整個大道場。
正在與周公下棋的李子衿噌地站起來撒腳丫子就跑，跑出三丈又跑回來了，回到剛剛位置撲通跪在地上。抬起朦朧的睡眸，委屈的看著大長老。
「從她的神情來看她是慣犯。」歐晨星嘴角噙笑，輕聲說道，「這也是她堂堂掌門人是個外門弟子的原因之一吧。」
龍瑞看著那位掌門的窘迫樣也忍不住笑了。
「修行不易，靜心難得。修仙之路沒有捷徑，除了勤修苦修用心修，沒有一飛衝天的法門。各位弟子，時刻謹記。修仙者，不可貪多，貪多不悟不如無。整天死讀經書沒有悟道其中的真諦，你和沒有修道者沒有半點區別。修仙者，修的是仁心。不是好勇鬥狠。若無之世之才，管好自己不犯惡事總行吧。不去欺男霸女，不去殘害良善。見到弱小不欺壓，當然，見到比你厲害的惡人你還是躲著點明智。」
大長老的話引起一片嘩然。
「莫笑，修仙界里，可謂是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有一山高。打不過就跑，在哪裡都不丟人。部部經書教你們濟世救人，護佑生靈。愛護生命。時刻記住，你們也是一個生靈，你們同樣是需要護佑的生命。身為一個修仙者，你連自己都不能護佑，談何護佑蒼生，護佑黎民？」
眾人紛紛點頭。
接下來大長老沒有再次講下去。而是有四長老洛秋水抽檢各門弟子對這次法會記得的多寡。
內門弟子無一例外通過問答，外門弟子有少數人搭錯了題。
洛秋水很給面子的沒有抽檢李子衿。
在發揮會接近尾聲，有些修習早的弟子，單獨請教一些修習上遇到的難題。大長老無一例外的耐心解答。整個大道場上，唯一一個希望法會早點結束的應該就是掌門人李子衿了吧。
直到大長老駕著祥雲離去，李子衿都沒有被允許站起來。
弟子們陸陸續續的離開的大道場。
只剩下龍瑞與歐晨星走到李子衿身旁。
「都走了，你可以站起來了吧？」龍瑞蹲下來，看著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掌門人，心生憐憫，「你是我見過最受氣得掌門人。起來了，都走光了。」
龍瑞伸手去拉李子衿。被歐晨星倏爾伸過來的手捉住，歐晨星用手指著千師壁，執法堂長老李牧童迎風站立。懷抱拂塵，將三人的行為盡收眼底。
「我們能幫你什麼？」歐晨星拉著龍瑞一步步的慢慢退回去，儘可能的背對著李牧童。
「告訴葉秋。李牧童罰我跪。其他別問了。」李子衿也不做作，用手揉著跪疼的膝蓋，淡淡的說。
「你就不能在法會上控制住自己不睡覺嗎？」歐晨星倏爾拋出這個問題。本不指望她回答，可是李子衿好似根本不在乎。剛剛萬人法會，當眾被罰。那麼大的恥辱，她好是沒有半分在意。
「這也不是我的錯啊！」李子衿一臉委屈的說，「我生在閑雲山，長在閑雲山，大長老在我小時候用講道哄我睡覺。這下好了，他一講道我就犯困。我一睡覺，李牧童就罰我。你別啰嗦了，快去找葉秋。我這還跪著呢！」
聽完李子衿的話，歐晨星很不給面子的笑了。這位近水樓台的掌門人是被近水樓台連累了。可想當時大長老給她講道時應是懷著：桐花萬里丹山路，雛鳳清於老鳳聲的心境吧。只是這隻雛鳳······唉！
龍瑞看著歐晨星笑了，佯裝生氣，嬌嗔道：「你有點良心好吧？她還跪著呢？」
李子衿趕緊點點頭。
「咳咳，」歐晨星實在忍不住，假意咳嗽掩蓋自己的笑意。
龍瑞不明白歐晨星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不就是被處罰了嗎？倏爾面色一凌，揪住歐晨星的衣領子拽著就走。
邊走邊教訓：「子衿已經很可憐，從小沒娘疼。爹還老罰他。你怎麼能嘲笑她？她該多傷心啊？」
歐晨星順從的跟著龍瑞，不以為然的反駁：「她爹罰她是因為她犯錯管教她。這是正常的現象。有娘的孩子犯錯誤了也是會被罰的。至於沒娘疼，你可錯了。葉秋雖是你我的師父，可是她看李子衿的眼神可全是愛。」
龍瑞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服氣的說：「平時沒見你這麼多話啊？今天了出息了？聽完法會開竅了？你哪隻眼睛看師父疼愛李子衿了。我每次見到她，都是她在搶李子衿的靈石。」
「她也搶你的靈石。」歐晨星輕淺說著。
龍瑞倏爾一頓，停下來，差點沒把歐晨星拽倒下。
歐晨星急忙退後一步，穩住身形，驀然瞥見龍瑞神情木訥的看著前方，掙脫她的手，捉急的說：「瑞，你在想什麼？」
龍瑞眼睛一亮，悄悄地問：「小荷，子衿不會是師父的私生女吧？」
歐晨星嚇得一哆嗦，手捂住她的嘴，看看四下無人，以壓低聲音說：「你胡說什麼？執法長老有夫人的。不知為啥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