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指天發誓。

第504章 指天發誓。

蘇淺淺剛走到軒轅秋陽身邊,餘光就看見黎親王正在不遠處同軒轅成說話。

蘇淺淺便明白,軒轅秋陽讓自己來,是一起扮演路人的。

她扯著軒轅秋陽的袖子,「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張口就得來台詞,蘇淺淺也只好借用司馬遷老人家的一句話了。

說完了,思路就捋順了,才繼續道,「皇祖母臨走前,終是讓天家圓滿了,天家安定,就是百姓的福澤,老人家能為蒼生做的,便也就全了,又是壽終正寢,是喜喪,殿下不必過於傷懷,還要保存精力,將皇祖母的後事安排地妥妥噹噹,才是對她老人家最大的孝敬。」

雖是被拉來路演的,蘇淺淺說的倒是心裡話。

軒轅秋陽聽進去了,抬頭揉了揉人的發頂,淡淡吐出一個「好」字。

這一計摸頭殺剛過,黎親王便看了過來,他再同軒轅成說了幾句話,拍了拍人的肩膀,好似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勸慰,隨後同軒轅秋陽點了點頭,便負手匆匆向殿內去了。

軒轅成現在很依賴燕王府,尤其是蘇淺淺,因為他知道齊秀同蘇淺淺走的近。

這會子便走過來,「燕王妃。」

一個皇子,走過來卻是找自己媳婦的,軒轅秋陽的眉頭就隆了一隆。

到底是知道自己媳婦看不上這款土的,「小皇叔同你說什麼。」

「小皇叔讓我以後好好孝敬父皇,以彌補我此前犯下的混事兒。」軒轅成臊眉耷眼的,他現在習慣了在燕王府人的面前,毫不設防,便繼續說道,「此前,小皇叔曾經送過我八隻錦雞,要我還回去。」

軒轅成覺得小皇叔有些小氣了。

錦雞,雖然叫「雞」,卻是一種富貴鳥。

的確是值些錢的,不過,堂堂王爺,也不該送人了再往回要。

但是軒轅成沒把這種想法表達出來,他現在是真真的學會了低調,和不輕易詆毀他人。

軒轅秋陽的眼睛,就眯了一眯。

八隻錦雞,就意味著,黎親王至少八次登了五皇子府。

軒轅秋陽問道,「什麼時候送的。」

什麼時候送的?

軒轅成記得不算清楚了,只知道是在蘇白蓮入了五皇子府做妾侍之後。

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請小皇叔入府,求這種鳥,是因為蘇白蓮喜歡。

現在只要想一想蘇白蓮,軒轅成都覺得是對不起齊秀。

自己以前,怎麼這麼特么的噁心。

這麼說來,小皇叔將這八隻鳥要回去是對的,否則自己回去肯定會逐個掐死,白白害自己多染了戾氣。

這些想法,說起來很複雜,不過是軒轅成大腦中一閃而過的信息。

他不想提蘇白蓮的茬,只好白著一張臉,答道,「什麼時候送的?就是……就是我逼宮造反之前的那段日子。」

軒轅秋陽便不作聲了。

這麼看來,蘇白蓮是真不簡單。

遛鳥品茶,是帝京流行的富貴玩法,蘇白蓮像是有那種閑情雅緻的人么?

她這是給黎親王架了一座頻繁出入五王府添油加醋的橋樑啊。

逼宮之後,軒轅成被貶,鳥啊魚的,自然不會再有天家人關注。

現如今,軒轅成恢復了天家身份,又與燕王府走的這般近,由不得人不謹慎處之。

此前,軒轅成滿腦子的水,所以逼宮之後,軒轅秋陽曾經問過他,有誰頻繁和他有異常接觸,他還沒有覺察。

這會子,心思單純了,再經軒轅秋陽這麼一問,他大腦里的念頭一下子就清晰了。

軒轅成撐大了眸子,看著軒轅秋陽,「小皇叔他當是確實……」

話尚且沒有說完,就被軒轅秋陽打斷了,「你在這兒同燕王妃問些齊秀的事兒,本王先走。」

就算軒轅成是木頭腦袋,也知道這是怕打草驚蛇了。

他吶吶地應了一聲。

這些天家的複雜操作,他實在力不從心,便不再裹亂吧,反正以後就聽秀兒的,跟著燕王府。

燕王府進,他就進,燕王府退,他就退就是了。

思及此,他倒是真的坦然,「燕王妃,還請您在秀兒面前多替我美言幾句,待皇祖母的事情畢了,我就去齊府迎娶。」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蘇淺淺,「成么?」

蘇淺淺在心裡嘆了口氣,「若是將來這事兒真的成了,不許你因為任何原因慢待了齊秀,否則,我第一個不會饒了你。」

「我軒轅成在此對天發誓,如有慢待齊秀之心,天打五雷轟。」軒轅成舉著三根手指頭,信誓旦旦。

蘇淺淺頭大,跟我發誓有什麼用,「這件事,歸根到底,還在你們兩個人身上,有一點,殿下應該明白,殿下母妃的態度,也是比我更重要的。」

軒轅成點頭點頭,這些他都會解決。

隨後,他亦步亦趨跟在蘇淺淺的身後向內殿走去,邊兒上有花葉子伸過來,都自動為蘇淺淺撥開,一副有求於人的模樣,表現的沒有更明顯的了。

正殿前的一個盤龍柱后,有一個腦袋,上面的兩隻眼珠子晃蕩了晃蕩,「嗖」地躲到了後面去,眨眼間消失在大殿之後。

大殿後,十月份尚且枝繁葉茂的吉祥樹后,黎親王正站在禮親王的對面,面色有幾分焦灼,不時向外看去。

待一個小太監鬼頭鬼腦地跑進來,他的眸光才有了著眼點。

「奴才到的時候,只有燕王妃和五皇子在,說的是關於個女人的事兒,五皇子求著燕王妃幫著他求娶一人,再沒別的了。」

那小太監將所見所聽,如實說了。

黎親王擺了擺手,待小太監走遠了,他才開口道,「皇兄,臣弟還是覺得不妥,前幾日里,咱們的人損了十幾個,我就猜軒轅秋陽已經懷疑到本王頭上了。」

禮親王沉凝了片刻,站直了身子,眸光中的混沌悠然不見,他笑了兩聲,「也罷,本王伏低做小了這麼多年,也夠本了,即便魚死網破,本王死也瞑目了。」

「他軒轅盛天生就是個多疑的種子,他的血脈能有幾個不是猜忌成性的,即便你我不在帝京,他們也少不得血雨腥風。」

黎親王頗為贊同,「想必,那女人入殮前,他們也不敢有所動作。」

天淵帝對皇太后敬重,斷不會在這個時刻,擾了他母后的清凈。

禮親王眯了眯一雙眼周全是褶皺的眸子,「趁著那老婊子入殮,把該做的事兒都做了,這天下即使不能馬上歸你我所有,也必須有半壁是咱們的。」

黎親王和禮親王是一奶同胞,也是先皇第一個皇后所生。

原本,禮親王才是嫡長,他怎可能甘做皇太后的皇兒。

後來,先皇的後宮動蕩,先皇后被廢,現在的皇太后才掌管了六宮。

先皇后並沒有同歷史上大多的廢后那般,下場凄涼,而是在嬪位上壽終就寢的,還得了皇太后當時因為愧疚而來的厚葬。

天淵帝登基之時,天家手足間血流成河,天淵帝是淌著鮮血坐上的九五之尊的寶座。

最後,只剩下了這最為懦弱的一兄一弟。

其實,哪裡是懦弱?

是完全隨了他們母妃的,極其會審時度勢、伏低做小罷了。

但在江山之前,又怎可能真的甘心?

也才有幾十年如一日的步步為營。

天淵帝是被血浸染地心寒,才會被兩個極會偽裝的血親蒙蔽了眼睛。

到現在,兩位親王的勢力,雖然尚且達不到絕對壓倒朝廷的程度,卻也有不少當年反對天淵帝的舊臣老部下,在各地養精蓄銳。

甚至,這些勢力,已經發展到了外朝。

黎親王和禮親王商議完畢,先有禮親王回了內殿,再過了兩刻鐘,黎親王才入內里。

天家裡,皇太后那一輩的人里,已經再沒有人了。

禮親王便成了天家裡年歲最大的,宗親玉蝶那一套最高禮法,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也才有禮王妃參與到了主持皇太后殯天規程里。

禮王妃和禮王,是這個年代少見的老妻少夫。

禮親王已經年屆七十,禮親王妃便是已經七十有餘了。

兩位親王入了內殿的時候,便見禮親王妃捂著胸口,臉色煞白。

禮親王緊走了幾步,將人扶住,「你,怎麼了。」

不待禮親王妃開口,天淵帝便說道,「皇嫂身體欠佳,不宜過度操勞,便先送回府去休養吧。」

「謝主隆恩。」禮親王行禮的空檔,與黎親王對了個眼神。

天淵帝這道口諭,就說明黎親王的猜測無錯,他們已經引起了軒轅秋陽的懷疑了。

而且。

很明顯,就在剛剛,軒轅秋陽跟天淵帝說了什麼,天淵帝也信了。

禮親王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信軒轅秋陽是吧?那便有好戲看了。

天淵帝親自派人,將禮親王妃送了回去。

天家這一大套的流程,自有後宮助力,雖然現在後位尚缺,皇貴妃處理起來也是遊刃有餘,倒不會因為少了禮親王妃一個人,便會亂了去。

三天一到,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往天家皇墓送葬,舉國同哀。

四處可見,白靈漫天。

皇太后的儀容,在奉慈殿就是整理過的。

但是因為要同先皇並墓,為表敬重,是要重新著妝、換衣裙的。

天淵開化,也是相對而言,很多場合,女人還是不被允許參與的,比如被人視為福澤後世的祥瑞之地——祖墳。

尤其是皇家祖墳。

所以,給皇太后換裝,原本該由掌事太監做的。

偏偏先皇在世的時候,後宮曾經有一番醜聞,是一個妃嬪,在宮裡藏了個帶根兒的。

導致後來先皇對太監的態度便有些微妙。

是以,皇太后曾留了遺言,不許無根人入墓穴。

她,已經自己定了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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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嗜寵:逆天王妃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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