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耿全拜師

不挖礦的日子總是舒坦的，誰願意整天冒著風險就為了掙兩個饅頭。如今，不僅有了饅頭，還有肉。吃飽喝足練著功，累了揉一揉曦兒好不容易梳好的頭髮，惹得她哇哇大哭。趕緊抱起來架在脖子上，哄著小祖宗。

曦兒揪著哥哥的耳朵，飛了，飛了地喊著。此刻，帝羽真的很滿足。

帝羽隔壁的礦洞，白眉老者帝永問：「你們兩個誰會黃階功法？」

帝洪搖了搖頭說：「咱們幾個修行功法都是從地階開始的，至於地階以下不太了解啊！」

帝岩苦著臉說：「我年少時倒因為好奇，學了一門玄階中級的，可羽兒也用不了啊！況且就算改一下給他，可問題是不實用啊！」

帝洪好奇地問：「什麼功法，我怎麼不知道？」

帝岩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原來他年少時貪戀狐仙族一少女，可狐仙族天生嗅覺靈敏，幾次想搞點事情都被發現。於是在仙界四處打探，還真被他找到一門隱匿氣息的功法，至於用來幹嘛…這就有點難以啟齒了。然而即便他如今沒有教給帝羽，可在以後的闖蕩中，這門功夫被孟緣應用的極為熟練。

帝永冷哼道：「之前就叫你們關心一下族人的修鍊，你們就沒放在心上是吧？」

帝洪低著頭，嘴裡碎碎念道：「誰會想到有這麼弱的…」

帝永咳嗽一聲說：「我不管，你們就算現在編也要編出一套功法出來。」說完轉身離去，留下懵逼的洪、岩二人。

兩人苦思了很久，帝岩一拍大腿說：「我有主意了。」說著摸了摸大腿，顯然是用力過猛了。

帝洪問：「什麼主意？」

「之前那看守的耿全似乎知道了我的身份，曾求我教他修鍊。咱們可以讓他去人界買本玄階，哦不，那個黃階功法，到時候我假意教他，實則是騙他，然後…」

「妙啊！老夥計！」說著一把拍在帝岩大腿上。

帝岩本就長得肥胖，一巴掌下去打得大腿肌肉顫抖。摸著自己的大腿，氣狠狠地瞪著帝洪。

帝洪沒理會他，一雙乾瘦的「雞爪」扶住下巴，自顧自地說：「可這人界的功法到底行不行，會不會太弱了？」

帝岩挺著肚子，厲聲道：「那你就去寫一本出來。堂堂二念天尊，連一本黃階功法都創不出來，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

帝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又拍了一下帝岩大腿道：「對啊！我現在就去寫。」

只是就算是黃階功法也是靈元境才能修鍊的，可帝羽才剛剛到達靈初三階啊！

帝岩派人找來耿全，耿全很久沒有進過這麼破舊的礦洞了。礦洞內因為空氣流通不暢，加之靠近火山，所以異常悶熱。當然，這些他勉強還能接受，可空氣中一股騷臭味實在令他作嘔，要不是去見帝岩，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踏進這裡一步。

帝岩閉目在石床山打坐，聽到耿全來了，也不說話，裝出一副高人模樣。心裡還在問自己，這樣夠不夠厲害。曾幾何時，對於想拜帝岩為師的人來說，他就算放個屁絕對也是天尊之屁。更別說現在的模樣倒有幾分仙風道骨，只可惜少了些風，沒有把袖子跟鬍子吹起來。

耿全站在礦洞內，雖然憋得難受，但為了顯示誠意，強行忍著。帝岩則心裡著急，這廝怎麼不說話，難道要我先開口嗎？當下也裝不下去了，拉慢語速說：「你是不是想拜我為師？」

耿全一聽，眼睛一轉，跪倒在地上就磕頭：「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好說，好說。你先起來吧！」

「師傅不答應收我為徒，耿全不敢起身。」額頭碰在地上，一副虔誠的模樣。

帝岩是個急脾氣，當下也裝不下去了，罵道：「本尊叫你起來你就起來，費什麼話。」頓了頓說，「我的功法太過玄妙，你暫時學不了。先去外面買本黃階功法，我再指點你。」

耿全站在原地，一副猶豫的表情。

「怎麼？有問題？」帝岩沒好氣地問。

「是啊，師父。我如今才靈初五階，學不了功法啊！」耿全非常誠懇地說。

「什麼？學不了嗎？那什麼時候能學？」帝岩疑惑道。

哎！正所謂富人不知窮滋味，指著小麥叫韭菜。

耿全以為帝岩生氣了，吞吞吐吐地說：「最低也是靈元境。」

帝岩畢竟是大人物，一下就明白了關鍵，撓著頭說：「功法實則是對於靈氣的一種應運，必須先建立靈脈，讓靈氣運轉產生靈力，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隨口一語便指出功法修鍊的核心。畢竟對於他們一族而言，出生最低也是元嬰境界，修鍊第一步就是滋養元嬰，至於功法會有專門負責之人為其挑選並傳授。而帝洪與帝岩既然能做到戰神族長老的位置，其天賦又豈是普通族人能比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地階以下功法是怎麼分類的。

對於他們而言，真正的煉體是「以身為兵」，一旦修得大成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但是這種修鍊方式對於天材地寶的消耗不是一般神族能夠承擔的。

同樣的資源，可以培養出十倍同境界的仙君出來。退一步說，就算你一個體修能打十個法修，可對於一個家族而言，十個人總比一個人行事方便些。這也就是為什麼仙界幾乎沒有多少體修的原因之一。

當然，雖說體修大成后基本無敵，可面對魂修就頭疼了。只不過體修門檻低，魂修看天賦。

帝岩咳嗽一聲，對著耿全說：「這個好辦，你去多找一些天材地寶，我為你煉體，之後你不就可以修鍊了嗎？」

耿全感恩戴德，叩首不已。問道：「師父，應該找那些天材地寶？」

這一問倒把帝岩難住了，心裡罵道，你個蠢貨，我乃堂堂小天尊，天材地寶對我而言不過是一種數字，即使是最低級的天材地寶又豈是你能找到的。佯裝生氣道：「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耿全見師父生氣，滿口應道：「能做好，能做好，請師父放心。」說完，耿全站在原地，似乎還有話說。

帝岩很不耐煩地說：「還有事嗎？」

耿全上前一拜說：「師父，弟子接您去我的住處。晚上在叫幾個小妞給您…」

帝岩聽后差點氣死過去，心裡罵道，你這個遭九重雷轟的蠢貨，老夫還要教羽兒練功，豈能離去。再者說，老夫活了幾萬年，還會貪戀女色？況且，那些小妞不知道是老夫多少代的，你叫老夫做什麼嗎？要不是老夫元嬰被封，真想一腳踹死你。不行，越想越氣，就算不能用靈氣，老夫也要踹死你。想罷，衝過去就是一腳，罵道：「給老夫滾…」

出了礦洞后，耿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嘀咕道：「這些大能者一個個脾氣都這麼怪嗎？」

正想著，一個裸露上身的中年漢子抱著一塊大石頭在他身邊停下。點頭哈腰地說：「全爺，我有個情況向你彙報。」

耿全本就氣頭上，看著中年漢子上來就是幾腳。嘀咕道：「嗯…踢人的感覺確實很舒服啊…」

舒爽后回到涼棚對手下人吩咐道：「以後不要讓那蠻子打拳了，多照顧些。另外，明天我要出去買些東西，你們給老子把場子看好咯。」

手下中一個賊眉鼠臉，鼻頭一顆大痣，痣上一根黑毛的瘦竹竿一臉諂媚道：「全爺，您要去哪？帶上我唄，我可以幫您端茶遞水，揉肩捶腿…」

耿全一臉噁心地看著瘦竹竿，雖然他長得噁心，說話噁心，做事噁心，但是名字也噁心啊。李文靜，是真他娘的文靜啊！

耿全像躲瘟疫一樣的躲著李文靜，嘴裡罵道：「你別過來，別碰我，離我遠一點…」

李文靜聽著這話似乎有些亢奮，抱著耿全的腿就揉了起來。耿全氣得一頓狠踹，邊踹邊罵：「老子叫你別碰我，你他娘的還一臉興奮，你當我是野雞啊？」

本來今天拜師成功，耿全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可先遇上那個徐誠，在遇到這個李文靜，真倒八輩子血霉了。事實上，在往後的故事裡，耿全真因為這兩人受了不少苦。當然，這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