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管事大人之死
管事大人，並不是村裏的人，據說是縣裏派來的。
管事大人名為烏錫文，據說是龍門派的外門弟子。
龍門派是修行者的門派，烏錫國只是龍門派的附屬國家勢力之一，而土嘎村又只是烏錫國里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村落。
何凡從書本上得知，天璽大陸實際上是由修行者所掌控。
稍具規模的門派，管理著一至數個凡人國家，更強大的門派，管理著下層的門派，頂級的門派，管理著整個天璽大陸，整體呈現三角形的權力結構。
也就是說，想成為上等人，唯有修行一途。
管事大人也是修行者，不過是屬於被淘汰的修行者。
年紀大了晉級無望，被宗門發配派駐在土嘎村，負責維護村落治安與徵集稅收物資上繳。
畢竟修行者還不是神，也是需要吃穿用度的，這些基本都由領下的凡人國度提供。
何凡原本對這管事大人也沒有什麼惡感。
但是，三歲以後，由於經常在外頭玩，有時路過管事大人家，都會聽到屋裏有奇怪的聲音，何凡才開始注意到管事大人這個惡人。
一般孩童不知道那代表什麼，但何凡卻知道，這是女人的**聲。
他甚至知道，這是誰家媳婦的聲音。
這村裏最大的不和諧，就是管事大人了！
此後兩年，何凡在百無聊賴打發時間的明察暗訪之下。
他發現，管事大人是私下利用職權或各種理由，也許是地權、也許是物資稅收、也許是其他莫須有的罪名，威脅逼迫，讓各家年輕貌美的小媳婦不得不上了他的床。
這些農戶里，有的丈夫是完全不知情，但有知情的雖然憤恨難平，但卻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哀嘆天道不公。
因為，聽說十幾年前，一開始曾經有人反抗過管事大人，但是卻給栽贓了勾結盜匪的罪名，滿門慘遭屠殺。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於反抗管事大人了。
不過，管事大人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還是做得相對隱蔽，至少表面上管事大人還是要保持風範。
不僅土嘎村，就何凡所知，附近的幾個村落，基本也都是由龍門派晉陞無望的外門弟子，擔任管事大人的。
只是不知道其他村落，是不是也有這樣欺壓凡人的狀況？
對於廣大處於社會底層的農戶們來說，修行者就像是神明一樣的存在。
反抗神明？那真的是活膩了……。
雖然何凡知道並憤慨，但是何凡也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如果殺了管事大人，結果會如何？』
何凡四歲起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但是卻一直沒想出辦法與結果。
畢竟，以何凡這甚至還不到管事大人腰部的身高，也沒有學過任何武術，更別說修行的弱小兒童，硬拚絕對一掌就被管事大人拍死，想使計卻又想不出什麼可能奏效的計劃，於是只能繼續忍受，讓管事大人成為自己在土嘎村裏，美好生活感受中的唯一瑕疵。
這天下午。
何凡休假，閑來無事的他，準備準備穿過管事大人家後門的這條小暗巷，去大街上晃晃。
這是何凡發現的捷徑，是他習慣的穿街路線。
這條暗巷小路，其實是管事大人寢室和倉庫之間的夾縫。
沒有人會從這經過，但是，卻可以幫何凡省卻繞過管事大人家的幾十步路。
也是這個習慣，讓何凡經常能聽到管事大人家那些不和諧的聲音。
但今天，何凡卻聽到了自家劉姨在管事大人屋裏說話的聲音。
何凡想到家裏今年收入並不好，可能會繳不起人頭稅。
儘管問過劉姨說沒關係，他可以解決，但是何凡卻很擔心，現在看來管事大人是想用這一點逼迫劉姨就範。
何凡知道，管事大人覬覦劉姨的美色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礙於沒有機會。
糟糕，這豈不是羊入虎口？
何凡急了。
◆
五年前。
何凡還在襁褓間，被人丟棄在村口。
是劉姨收留了他，把他當作親生兒子一般的養育著。
劉姨今年才三十齣頭，也是個外來人口，六年前因為逃難來到土嘎村。
當時，雖然灰頭土臉，卻也遮掩不住劉姨的美貌。
村民們看着她那一身雖然稍有破損，但質料名貴的華服，也知道劉姨的家世出身必然不低。
但劉姨從沒對外透露過自己的出身，只說依稀記得自己是他國某家大小姐，行商途中遭遇了盜賊，全部的人都被殺了，只剩自己一人孤身逃了出來。
但因為驚嚇過度，自己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包含自己的家在哪裏。
村裏人就是純樸，劉姨這麼說，大家也就這麼信了。
因為不知道該回哪裏去，加上大家的好心挽留，劉姨便在村裏住了下來，直到想起自己家在哪裏再做打算。
當然，管事大人怎可能放過如此美人？自然也沒少鼓吹劉姨住下來。
儘管來歷不明，但抵不住年輕貌美，村裏單身的男人們都想把劉姨給娶回家。
據說當年來提親的媒婆幾乎都要把劉姨家門檻給踏破了，但是劉姨對婚配卻是一點興趣也欠奉，全都婉拒了。
直到劉姨收養了何凡，提親的媒婆們才漸漸消停了下來。
當年，劉姨在村口看到襁褓中的何凡時，便是萬分喜愛，決定要收養何凡。
很多人勸劉姨一個單身女子，若帶着個孩子，怕將來是不好嫁人，而且會很辛苦。
但劉姨態度很堅決，抱着何凡回了家裏，細心呵護，視如己出，就這麼一路養到了五歲。
『這個人渣，真的要對劉姨下手？該死！』
『我能為劉姨做些什麼？』
窗外的何凡，心急如焚的焦慮思考着。
「沁兒妹子，我想上你已經很久了，如今終於讓我逮到機會了！嘿嘿！」
何凡貓在半開的窗外，聽到無良的管事大人下流的話語。
劉姨本名劉沁兒，噁心的管事大人竟然這樣稱呼劉姨！？
情急的何凡在四周摸索，拾起一顆尖銳的石頭握在手中，準備突襲。
這或許是五歲的何凡，唯一能做的舉措了，希望能幫劉姨爭取逃跑的時間。
大不了一起逃離土嘎村，重新找地方生活罷。
「你！別靠過來！不然……」
劉姨被管事大人逼迫得一直往後退，最後坐到了靠窗的床上，和何凡僅有一牆之隔。
雖然劉姨的語氣很是驚慌，但是對劉姨無比熟悉的何凡，卻並沒有在劉姨的眼中看到任何緊張感，這讓何凡有點疑惑。
「哈哈哈！不然如何？這村裏有一大半的女人都已經臣服在我胯下了，你能例外？！」
管事大人眼露淫邪色狠狠的說着，還不忘抿了下差點流出來的涎水。
短暫的沈默之後，劉姨突然說了一句何凡都很意外的話。
「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何凡從未見過劉姨此刻臉上的表情，是的，是在此刻不應該出現的冷笑表情！
「哈哈哈，你這樣的女人，我上過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逗我玩嗎？你以為你還能如何？乖乖的脫掉衣服等我寵幸吧！我已經很難受了！」
面貌兇惡的管事大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脫掉身上的衣物。
「啐，你這人渣！」
劉姨鄙夷的罵了一句。躲在窗外的何凡，在心中着急吶喊著劉姨快逃，但卻不見劉姨有任何想逃離或反抗的動作，心中更是疑慮。
「你是在稱讚我嗎？快來吧，美人！」
管事大人三兩下就脫得只剩下一件大褲叉，惡狠狠的飛身撲向了劉姨，這時何凡正準備起身將手中的石頭扔向管事大人的頭。
但這一瞬間，何凡卻腦袋一疼失去了意識。
只是在昏倒之前，何凡彷佛看到劉姨朝着自己的藏身之處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