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威逼利誘

「怎麼，你難道不想大富大貴？」瘦老頭見宋顯遲疑不語，眉頭一皺反問道。

「嘿嘿，大富大貴誰人不想。但那王胖子的東西是老前輩看上的，晚輩怎敢存非分之想？多謝老前輩美意，晚輩只要能為老前輩鞍前馬後的效力就心滿意足了！」

「哈哈哈哈！有趣至極，有趣至極！」瘦老頭鬆開了宋顯的手腕，慢慢捋著下巴上稀疏的鬍鬚大笑了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像你這般有趣的後生小子了。就憑這點，老夫今天暫且留下你的性命！」

「多謝老前輩不殺之恩！多謝老前輩！」宋顯聽聞此言，立刻倒地就拜。

「哼，馬屁精！」一旁的紅衣少女冷哼一聲道。

「起來答話吧！」瘦老頭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剛才說讓你衣食無憂、大富大貴並非虛言，而是真心覺得你為人聰明機靈所以想給你這樣一個機會，你想不想聽一聽？」

「晚輩洗耳恭聽！」宋顯急忙豎起來了耳朵。

「其實這個也不難，只要你辦成一件事！」瘦老頭道。

「什麼事？」宋顯問道。

「將這個玉鐲放回原處，而且不要讓人發現動過的痕迹！」瘦老頭沉聲道：「一點痕迹也不成！」

「什麼？」宋顯有些意外，「放回去？」

「不錯！」

「就這件事？」宋顯略一沉思，然後道。

「就這件事！只要你做成了這件事，不僅性命無憂，而且日後那王家的一切金銀珠寶老夫我通通不要，全都歸你所有！」瘦老頭眼睛迷成了一道縫，笑嘻嘻地望著宋顯。

「什麼，都歸我？」一瞬間宋顯感覺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呵呵呵，老夫向來言而有信，而且我還可以先付部分定金！」瘦老頭說著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物。

他將手掌慢慢張開，一瞬間柔如月華般的光彩從裡面瀰漫了出來，將整個小屋填滿。

宋顯定睛看去，才發現瘦老頭掌心之中是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光彩奪目熠熠生輝。

「拿著吧！」瘦老頭將珠子遞了過去。

宋顯目不轉睛地盯著這珠子，過了許久才磕磕巴巴道：「真的給我？」

「我為何要騙你？」瘦老頭笑道，手又向前伸了伸。

宋顯遲疑了半晌，這才緩緩伸出了手準備去抓那珠子，不過就在要碰到的時候他又縮了回來。

「我……我只要這顆珠子就成了，至於王胖子那些金銀財寶晚輩半個銅子也不會取！」宋顯彷彿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

「哦？你確定？」這次輪到瘦老頭詫異不已。

「我確定！」宋顯一字一頓道。

「為什麼？」瘦老頭饒有興趣地盯著宋顯。

「嘿嘿！晚輩之前都說了，能有幸結識老前輩這樣的高人是我的榮幸！今兒老前輩已經饒了我一條賤命；又不嫌棄能夠讓我效力；現在又要送給我一顆罕見的夜明珠，我再不懂事也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宋顯拱了拱手，恭敬道。

「好一個『適可而止』！哈哈，說得好！漾兒你看到沒有，儘管這位小哥出身卑微，但憑他今日所作所為為父就可以斷言，假以時日他一定會一飛衝天！」瘦老頭頻頻點頭，眼中露出了幾分賞識之色。

「再一飛衝天也不過是個小毛賊而已！」紅衣少女氣呼呼瞪著宋顯道。

瘦老頭笑而不語，只是對宋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言為定，這珠子歸你，那王家的財寶歸我！」

宋顯這才欣然點了點頭，伸手將那瘦老頭掌心中的珠子取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珠子托在掌心中，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不一會居然痴痴傻傻地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紅衣少女不屑道。

宋顯不以為然。他將那珠子用袖子仔細擦拭，然後小心揣入懷中。不過片刻之後又覺得不妥，便又從身上尋了一個小布袋將那珠子放了進去，之後更是用細繩認真紮好，這才重新放入懷中。

看宋顯如此，一旁的紅衣少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爹！俗話說人心隔肚皮，你別看這小賊現在乖巧聽話，你能保證他回頭不偷奸耍滑嗎？看他一副貪相，小心他吞了珠子然後反咬一口，讓你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紅衣少女憤憤道。

「嘶……」瘦老頭聽到這話似乎有些顧慮的樣子，吸了一口冷氣，冷不丁問道：「小子，你不會真像漾兒所說的一樣，做出那背信棄義之事吧？」

宋顯一愣，急忙道：「老前輩，你這是哪裡話，我豈會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可是漾兒說的也對，人心隔肚皮呀！我忽然有些擔心！」瘦老頭眉頭緊蹙道。

「老前輩，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否則，否則讓我全身長蛆、七竅流血、死後也無葬身之地！」宋顯見狀，立刻發誓道。

「唉，這誓言說得再好聽也只不過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情，老夫活了這麼久也沒有見過有哪些誓言真的靈驗！」瘦老頭慢悠悠說道。

「就是，如果那些毒誓都靈驗的話，這世上早無言而無信之人了！」紅衣少女一旁添油加醋道。

「那，那晚輩……晚輩……」宋顯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要不然你留一件信物在此？」瘦老頭忽然提議道。

「信物？好！只要是老前輩看上的晚輩一定留下！」宋顯暗自出了一口長氣，隨後尷尬笑了笑，道：「可老前輩你也瞧見了，我現在除了這件衣衫身實在再無其它，總不能把這身衣衫留下吧！」

「我看上的你一定會留下？」瘦老頭反問道。

「自然！這個合情合理！晚輩再推辭的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宋顯急忙道。

「既然你如此肯定，那就這樣吧！其實你還有有件最值錢的信物？」瘦老頭忽然咧嘴一笑，神情有些古怪。

宋顯感覺有些詭異，但想破了腦袋也不知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能拱手道：「可是我實在找不出任何東西了！請老前輩指點一二！」

「說你聰明，怎麼此刻反而犯起了糊塗呢？」瘦老頭捋著下巴上那稀疏的鬍子笑道，「此刻你最值錢自然是你的性命了！」

「你要殺我？老前輩你怎可出爾反爾？」宋顯情急之下不由脫口而出。

「哈哈！出爾反爾？這從何說起呀？我何時說過說要取你性命呀！」瘦老頭面不改色，繼續淡淡說道，「小子你放心！老夫向來言而有信，說過今天暫且饒過你的性命那今天就必然不會殺你！我剛才只是說現在最值錢的就是性命了！你看，如果你能把性命暫時抵押在我這裡，我也不會擔心你言而無信，而你也不用擔心被他人誤解了，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正是，正是！小賊你剛才不還信誓旦旦說只要是我爹爹看上的就一定會答應留下了嗎？現在我爹爹看上你的小命了，怎麼轉眼之間就反悔了呢？」紅衣少女趁機落井下石。

「我……」宋顯一時語塞。

他眼珠轉了幾轉，隨後猛地一拍胸脯，脖子一挺，咬牙切齒道：「媽媽的不就是一條賤命嘛，本小爺不要了！本小爺最看不起的就是言而無信之人。本來這條命也是老前輩給的，你現在要走就拿走吧！」

「嘿嘿嘿，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小子你放心好了，事情還沒有辦好我怎麼捨得就讓你這樣死了呢？我說留你的性命並不是要殺你，而是只要你性命中的一件東西！」瘦老頭笑嘻嘻道。

「什麼東西？」宋顯反問道。

「一魂一魄！」瘦老頭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