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黃雀在後

「老東西還真是貪心，墨了本小爺千辛萬苦得來的鐲子還不夠，居然還惦記着王胖子其它的寶貝！」宋顯心裏大罵道。

不過隨後他轉念一想，一個主意已經湧上心頭。

「有，當然有了！老前輩你可能不知道，這王家可是天水城數一數二的大戶，怎會只有一個寒酸的玉鐲呢？不算那幾大盒子的夜明珠，光是那罕見的紅珊瑚就有六株。至於那些金銀首飾更是不計其數。我當時都挑花了眼……」宋顯說得口沫直飛。

「挑花了眼，就只挑了這樣一隻鐲子？」瘦老頭忽然打斷道，「小子，你要再給我滿口胡言的話，你的小命今天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老前輩，我怎麼敢在你面前耍花樣呢？我說得都是真話呀！」宋顯一臉委屈道，「之所以只到手了這隻鐲子，也是因為我一時鬼迷心竅被那王胖子矇騙了，哎！」

「呵呵，被那王胖子矇騙了？你這借口找的還真是出乎老夫意料！好，我今天就看你怎麼把這謊話編圓？」瘦老頭此刻不怒反笑。

「不瞞老前輩，我這麼說也是實情。您老可能不知道這天水城有一句話，叫做『王大公子有三好，吃飯、美女和珍寶！』王胖子的這三大嗜好，天水城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山珍海味和絕色美女咱就不提了，單說着奇珍異寶吧。據說早在多年前那王胖子還年幼時就將這天下奇珍異寶搜羅殆盡。為了能擺下這些寶貝還找人專門修了一座『石渠閣』……」宋顯說得口若懸河。

「放屁！那『石渠閣』是珍藏書籍之用，什麼時候成了藏寶樓？」瘦老頭忽然怒道，「小子，你是不是又在胡說八道了？」

「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晚輩也是聽人所說，至於到底有沒有我也不知道呀！前輩如果不信可以去外面隨便找個人一問，看看我是不是說的實話！」宋顯急忙辯解道。

「好吧，我姑且信你！但你東扯西扯的和你被王胖子矇騙有什麼關係？」瘦老頭眼珠一轉，道。

「當然有大關係呀！」宋顯咽了口口水，繼續道，「您想一想，大家都說天下十之八九的寶貝都進了這王家的『石渠閣』，王胖子自然是閱寶無數。這天下寶貝哪些值錢，哪些不值錢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可是這個王胖子對其它的東西都不稀罕，唯獨對這玉鐲青睞有加。不僅將玉鐲放到了那暗格之中的最隱秘之處，而且只有在沒有旁人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賞玩一二。老前輩你說如果當時是你在當場你會怎麼選？是選那些隨處可見的珍珠瑪瑙，還是這藏在最深處的神秘玉鐲？」

「你是說那王胖子只會一旁無人時才會將這玉鐲拿出？」瘦老頭眯着眼睛問道。

「當然了！不僅如此，前些日子他喝醉了酒讓他最喜歡的那個小妾隨意挑選寶物。不知怎麼的那個小妾居然看到了這個玉鐲，於是非要不可。王胖子是個爛人，但他卻極少食言。不過這次他卻直接了當的一口回絕。那小妾平時也是極為得寵的，一怒之下居然將那玉鐲摔到了地上。你猜後來怎麼着？」宋顯忽然問道。

「哼，這有什麼難猜的！必然是王胖子將那賤婢怒斥了一頓！」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宋顯抬眼望去才發現之前負氣而走的紅衣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怒斥一頓？嘿嘿，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明白王胖子是有多看重這玉鐲。實話告訴你們，王胖子居然從床榻上站了起來親自去撿起了那玉鐲。要知道王胖子可是平時連拉屎撒尿都不離床的！」看到紅衣少女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宋顯心中多了幾分得意。

「不僅如此，王胖子瞬間暴跳如雷，硬是活生生的將那小妾的五根手指一一掰斷，要不是旁人哀求，恐怕那小妾的腦袋都要被直接擰下來了！」宋顯添油加醋地說道。

「那王胖子如此看重此物？」瘦老頭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誰說不是！我雖然見識有限，但等我將這玉鐲順了出來才發現這東西雖然品相不錯，但也不會太貴重到哪裏，最多能換個幾十兩銀子。哎，要不我怎麼說我也被那王胖子矇騙了！辛辛苦苦這麼久，到頭來只得了這樣一個東西！」宋顯又嘆了口氣。

「哼，那王胖子也就是天水城的一個土財主而已，也配談見過什麼奇珍異寶？至於你這個小賊連井底之蛙都算不上，你懂得什麼叫品相？還是讓本姑娘再好好瞧一瞧吧！」說着，紅衣少女已經將那匕首和玉鐲一併取下，然後湊到了燈前仔細端詳起來。

宋顯撇了撇嘴，並未再多言。

「小子，你剛才說得可都是親眼所見？」瘦老頭忽然問道。

「嘿嘿，自然有些是聽人講的！」宋顯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了笑，「那個小妾之事我雖然當時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她被人抬出時我確實見到了！」

「好！這樣說來也不算你說謊！」瘦老頭一直緊繃的臉終於有些鬆弛。

「這個自然，老前輩慧眼如炬，在您面前我怎敢放肆！」宋顯急忙笑道恭維道。

瘦老頭輕笑一聲，道：「你知道就好！玉鐲之事算是說清楚了，但你所說的暗格到底在哪裏，你還沒有講清楚呢？難道這王家之中真有那個什麼『石渠閣』？」

聽聞此言宋顯頓時精神一震，心中暗喜道：「媽媽的老狐狸，終於忍不住露出馬腳了吧！看來本小爺今兒可以大難不死了！」

隨後，他臉上堆滿笑容道：「『石渠閣』有沒有我的確不清楚，但是王胖子藏寶貝的暗格我確實親眼所見！只不過那個暗格所在的地方比較隱蔽，我單憑一張嘴恐怕也說不清楚。如果老前輩感興趣，我可以親自帶路！」

「哦？你要親自帶路？」瘦老頭有些意外。

「能有幸結識老前輩這樣的高人，是晚輩的榮幸！莫說是親自帶路，就是赴湯蹈火晚輩也心甘情願！」宋顯裝作一臉真誠道，「那玉鐲雖說是晚輩所得，但今日也不要了，算是孝敬老前輩的見面禮！」

「哼，用一個值不了幾個錢的玉鐲換你條小命，小賊你這算盤打得不錯呀！爹，我看這小子說話時眼珠子一直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想必沒有幾句真話！我們還是殺了他吧，要不然現在還去哪裏再抓個合適的……」

「漾兒……」瘦老頭一擺手，止住了紅衣少女。

「好！你不殺他，到時候別來找我幫忙！」紅衣少女氣鼓鼓道，隨後惡狠狠地瞪了宋顯一眼。

宋顯視而不見，只是盯着那陷入沉思的瘦老頭。

過了片刻，那瘦老頭忽然一把攥住了宋顯的手腕。

宋顯頓時大吃一驚。

「老前輩，你，你想做什麼？」宋顯不由結結巴巴道。

「小子，想不想從此以後錦衣玉食、大富大貴？」瘦老頭忽然鬼魅一笑。

宋顯猜不透瘦老頭的用意，生恐答錯了便立刻有性命之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愣在那裏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