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祖師祠堂（5）
師哥待我那麼好，我怎麼能做這樣邪惡的痴心妄想？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他這樣給自己說道。
況且，師哥因為保護自己和師姐身中劇毒，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便問道：「雲天師哥呢，他身上的毒，都解去了嗎？」
「嗯，他也好了，本來說好一起來看你的，可是一大早就讓我爹叫去了，不知道有什麼事？」燕鶯答道。
「哦，那就好，我還在想他怎麼不來？」蘇默看了看短笛，晶瑩剔透，甚是好看，裝進了懷裡。接著道，「他身上的毒解去就好，師哥和師父一樣，是做大事的人，自然難得清閑了。」
聽到蘇默這樣說，燕鶯臉紅了一下，道：「師哥說了，讓我先過來陪陪你，他隨後就到。」
「是誰在說我啊？」一陣笑聲從祖師祠堂外傳了進來。
燕鶯叫了聲「師哥」，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進了祖師祠堂。
一身白衣，面帶笑容，和蘇默在荊城外邊見到的一樣，相處了好長時間，沒有了那份生分，可蘇默還是對燕雲天默默的崇拜。
「師哥，你身上的毒都解去了？」雖然看到燕雲天一身輕盈，絲毫不見受傷的樣子，可蘇默還是這樣關切的問道。
「嗯，小師弟，都解去了，」燕雲天看了看祖師祠堂，「真想不到師父怎麼會讓你在這裡思過，這裡平時無人，這段時日還習慣嗎？」
「嗯，」蘇默點點頭，「我覺得這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麼不好。」
三個人拉了祠堂中的鋪墊，席地而坐。
「師哥，師父有沒有說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我一直想問師父，可是不敢。」
「師父說，在一個山洞裡，當時我們三個都昏過去了，對了師弟，我還想問呢，我們是怎麼去的山洞？又怎麼回全部昏過去呢？」
蘇默將中間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邊后，燕雲天「哦」了一聲。
他想了想，道：「這麼說，你們最後見到的那個怪獸只是打傷你們？」
「我想是了，不然，我們怎麼還會在這裡。我也問過我爹，他去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什麼怪獸。想必那個時候怪獸已經走了。」燕鶯道。
蘇默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師哥，師父找到我們的時候你有沒有轉醒過，或者叫喊過師父？」
燕雲天和燕鶯同時看了一下蘇默，燕雲天笑道：「小師弟，我那日差點死了，多虧你的草藥才救了我一命，怎麼還會醒來有力氣叫師父呢？」
蘇默「哦」了一聲，那聲「師父」想必是自己聽錯了，細細想來，也不像是雲天師哥的聲音，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笑了一下。
看樣子快到中午時分，燕雲天起身，道：「師妹，我這好久都沒吃你準備的午餐了，我想小師弟也是這麼想的吧。」
說完，燕雲天想蘇默眨眨眼，蘇默一笑，道：「我也想呢？」
「你們兩個啊，」燕鶯站起來道，「等著，本小姐這就去準備。但是就在這裡吃嗎？」
燕雲天指了一下蘇默：「小師弟還在面壁思過呢，要是師父知道我們去了別處，可能要讓小師弟一輩子呆在這裡了，你我說不準也要在這裡終老一生。」
燕鶯一笑，出了祠堂，心中卻想著：如果和你能一起了卻一生，不管在哪兒，我都是願意的！
燕鶯走後，燕雲天看著蘇默，蘇默被燕雲天看的不自在：「師哥，怎麼了？」
燕雲天一笑，道：「師弟，沒什麼，我心中有個小小的疑問，想問問你？」
燕雲天坐在了鋪墊上，蘇默也坐了下去，道：「師哥，有什麼疑問？我能解嗎？」
「當然，而且非你莫屬，」燕雲天看著蘇默，「那天我們在後山中遇到那兩個怪獸時，你身法之快，讓我很是驚奇，後面聽師妹說，你用短笛殺了怪獸，就算你出手很快，怪獸也一時大意，可那份能貫穿怪獸頸部的力道，少說也有我燕山《先天太經》的第二層修為了。自你進入燕山，你的武功都是我傳授的，可這內功修為我卻沒有傳授過你。」
「師哥，」蘇默叫了一聲，沒有往下說。
「師弟，你放心，我只是問問，絕對沒有責難你的意思，我雖是燕門中人，可也不至於迂腐到死守門戶的地步。」
「謝謝師哥。」
「師弟言重了，這件事我沒有向任何人說起，要是你不想說，那我就當從來不知道。」燕雲天看著蘇默，接著道，「那日我在荊城外面遇到你，便認定你是有江湖道義的男兒，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是相信你的。」
蘇默了看燕雲天，之後將頭扭過去，輕輕的道：「師哥，我一直都想說，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也來不到燕山了。」
燕雲天一笑：「說這些做什麼，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呢。」
稍一停頓，燕雲天道：「師弟，你的劍法練習的怎麼樣了？」
「這段時日在也沒有練習過，有許多不解的地方，等師父讓我出去了，我就去請教你。」兩人之間的談話的氣氛突然輕快了起來。
燕雲天點點頭：「也不用著急，師父讓你來這裡，我想自有他的深意，等你出來了，我也就回來了，那時候我們一起研習。」
蘇默一聽，道：「師哥，你說回來，你要去哪兒嗎？」
「嗯，有點事情，師父讓我下山一趟，不知要用多少時日。」
「既然師父讓師哥去，那一定是大事了？」蘇默道。
燕雲天看看蘇默，道：「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你，等日後你會明白的。」
蘇默又是一「哦」。
「我給你講個江湖中的往事吧，」燕雲天道。
蘇默點點頭，來了興緻，道：「好啊。」隨之將鋪墊向燕雲天的方向拉了一下，和燕雲天靠的更近。
「中原的西南方向，有一處群山，方圓千里，名叫巫山，山中處處兇險，而在這山中住著一族人，正道叫他們為「巫族」。」
「巫族？」蘇默輕輕念叨了一句，「我來燕山之前，也聽別人說起過。」
「嗯，這巫山中人，行事古怪，而他們的武功路數更是奇特，聽祖輩們說，巫山一族禍害百姓，是以和正道中人勢不兩立。大約在十五年前，正道幾乎用盡所有力量，將他們除去，可是還是有人逃了出去，大多是婦女和孩子。那一戰正道也元氣打傷，對於逃走之人，也沒有再去追殺。」
「師哥，我還聽說有個叫「蘇七」的，還打傷了祖師爺？」
燕雲天臉上一驚，低聲道：「你說的沒錯，蘇七本是我燕山弟子，後來被巫山眾人蠱惑，迷失了本性，那日在通天峰上，出手傷了祖師爺，而他自己也力戰不敵，終於自盡於幽谷口中。聽師父們說，那日通天峰，血流成河，由真氣捲起的狂風遮天蔽日，幾乎將整個通天峰削平，場面很是凄慘。」
看著蘇默呆了一下，燕雲天接著道：「蘇七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師哥，每次聽到蘇七，他總會哀傷嘆氣，以後斷然不要再提起這個名字了。」
「師哥，我記下了。」蘇默道，他眼睛一轉，問道，「那師哥這次下山，難道和巫山一族有關係？」
燕雲天笑道：「師弟你真是聰明，只是你千萬不可向別人說起。」
「嗯，我知道。」
蘇默本來以為江湖傳說虛假居多，可沒想到真有像蘇七一樣的畜生，連自己的師父都敢傷害，世人說他是惡魔，一點也不為過的，只是葛鷹和燕山卻因他蒙羞，倒是冤枉的很。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姓蘇，一時覺得身上不自在了起來。
巫山逃走的那些小孩，怕是現在長大了吧！深夜的時候，蘇默突然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