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求生

第十三章 求生

「哈哈,好戲上演了。」不用閉目凝神也可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傳來的濃烈死氣與斗意,兩股不同的力量在空氣中強猛的相互衝擊,迴旋力道直衝九天,隔著百尺高度竟也可以令自己的面頰隱隱生痛。

「嗯,果然是他的徒弟嗎,原來如此。」不知什麼時候,試心湖之上的那匹練瀑布之上已經是多了一個人穩穩的站立其中,一點也沒有被腳下激速流淌的瀑布影響,這個人彷彿和站在平地之上毫無二樣,直到現在,也沒有被瀑布下的絕情劍君或者渚蓮等人發現,單是這兩點已足夠說明這個人絕對是一個不平凡的強者了。

似乎是思索明白了什麼要緊的事情,瀑布之上的那人不禁抬頭放聲長笑,笑聲似鳥鳴似鷹啼,說不出的凄利瀟洒。月光灑下,照亮他蹲踞於瀑布頂端的身形,一塊略略突出的岩石之上,那人的形狀就像是一隻大雕,鷹眼圓睜鳥瞰著瀑布下即將展開的死亡之戰。

恐怖的死亡壓力,已超出了凌藍公子的承受所能承受的境界,汗水漸漸流下。「出手吧,在死亡的面前你只有一招的機會。」絕情劍君的長劍還未出鞘,但已可以讓任何人不敢忽視。

「呼,你是否太小看我凌藍了?」喝問一聲,凌藍公子不在留手,行動間已經是運出了全部的本領要向這人間的死神證明,人的生命只有自己才能夠掌握的啊。「再來嘗嘗看這試心湖的湖水吧。」凌藍公子雙手成爪,虛引湖水,無邊吸力平白生出,一道粗壯的水柱隨著他的手爪脫離了湖面。

詭異的試心湖水在一股無形有實的真氣驅動下,化為了一條九天真龍張牙舞爪出現在冷漠恐怖的絕情劍君面前,涌動的內力勁風撲面,像是用實力告訴這不可一世的人間死神:「死亡的領地不在這裡,這裡,是我凌藍公子的龍行之處啊。」

「哈哈,虛幻之影,在死亡的面前不存在作用。」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龍這種神奇的動物存在么?絕情劍君說不清楚,曾經有聽聞別人說過,在遠離此處的樂山大佛下有人親眼見識過冒著火光的麒麟,既然麒麟存在那麼龍的傳說只怕也未必只是空穴來風。

但是,儘管如此,絕情劍君會懼怕龍嗎?怎麼可能,這已經被自己剝奪了恐懼情感的死神又豈會害怕世間的任何生靈,即使是一條真正的神龍出現,都不會勾動他內心的懼怕,又何況只是眼前的一團水呢?

「給我破吧!」顧忌到試心湖水的神異,絕情劍君少有的沒有近身搏戰,只是長劍豎起劍刃由鞘中無端升起,萬道劍氣凌空閃現,殺機迸發!殺機迸發,水龍斬斷,被凌藍公子御力凝結的試心湖水失去了內力真氣的支撐,也只能無力的落降下來打濕一片土地。

「今日我凌藍便要讓你見識一下,水的威力。」凌藍公子號稱仗劍卧波,一生的功夫倒有九成集中於對水的領悟之上,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平常溫柔的水發動威力時的神妙了。他本是來這道緣台尋仙訪道,並不曾攜帶兵刃以免徒惹主人家不高興,不過真要臨到戰時也難不住凌藍公子,只見他右手雙指併攏,一道試心湖水順著他的指引凌空飛聚在他的劍指之上。

瞬時間水面便浮起一絲絲白氣,僅一個呼吸的時間,這一道湖水已經化作了冰劍一把鋒利無雙。「雕蟲小技,也敢使出來。」絕情劍君不去理他用的究竟是什麼功夫,只是長劍一抖,朝陽劍法使出,浩浩蕩蕩的劍勢展開,與凌藍公子戰至一處。

凌藍公子看清來勢:「朝陽劍法?」心中雖是疑惑,手上卻沒有慢上半點,冰劍上下遮擋雖不是非常合手但一時半刻並不顯露敗像。但見絕情劍君的劍勢一波接著一波,死氣推動的朝陽劍法沒了本來的氣魄,但是於深處的詭詐決絕反倒精妙更多,這劍法比原本更要貼合絕情劍君的性格。

凌藍公子手上的冰劍層層遞進,左突右沖但奈何與絕情劍君的功力差距實在太大,始終無法突破絕情劍君的長劍封鎖。正著急間,絕情劍君的攻勢再度提升,朝陽劍法果然不同凡響,當真如同初生朝陽普照萬里招招直攻周身要害。

情知不敵,凌藍公子手上故意賣出一個破綻,要引絕情劍君入瓮。「嘿。」絕情劍君劍芒不減,他才懶得去管什麼真假,對他來說凌藍公子的絕地掙扎不存在殺傷力。一劍切開凌藍公子的劍路,絕情劍君正是一步搶上,一掌印出引發死氣入體,再也無法讓敵人憑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退後數步,凌藍公子再也無法維持住手中的冰劍,左手撫胸,嘔出一口鮮血,只能空子看著手中的冰劍化回水珠崩解。長劍一挺,已經是死死的頂在了凌藍公子的喉間,只需微微用力,便可讓這仗劍卧波凌藍公子重生去也。

「你......罷了,技不如人隨你要殺要剮罷。」看著架在頸間的長劍,死亡從未如此的逼近,凌藍公子已經閉上了雙目,等待重生時刻的到來。

「如你所願。」絕情劍君的眼中看不出對勝利的喜悅,對他來說,這場戰鬥的勝利不存在第二可能性。死亡之音宣判最終結局,勾魂之劍閃耀黃泉光華。

「慢!」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絕情劍君即將刺出的長劍,是什麼人,有膽子喝停死神的腳步?竟是渚蓮,在場的人中,他是戰鬥力最弱的一個,現在,豹奴重傷凌藍新敗,終於輪到他了么,輪到他來保護這些人了。

「嗯,你想要做什麼?」絕情劍君很好奇,沒有人會捨得幾十年來打拚出的一身功夫,即使是沒有內力的渚蓮也是一樣,只要重生,就會失去現有的一切,從頭開始:「死亡的順序,沒有差別的。」

「不,你錯了,無論如何,我渚蓮也是不可能讓別人死在我的前面。」渚蓮的頭深深低下,令人難以琢磨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在過去,我只以為仁義,便是自己的不殺。可是,我錯了,仁者愛人,除了自己的不殺外,還要勸誡別人也不去殺戮。」

「哈哈哈,你有什麼力量來阻止死亡的進程呢?」理念不同,絕情劍君不理解渚蓮的思想,在他江湖中人帶去解脫的只有死亡,如果有一天,江湖中再也不存在一個江湖人的話,那天下就太平了。

「不,你錯了,以殺止殺,是不可能真正令江湖平靜的。」渚蓮的頭終於抬起,在他的眼中竟有兩道血淚流下:「你不相信人類的善,所以才會誤以為只有殺,才可以救世么?」

絕情劍君不再言語,他收劍直立:「給我一個理由,人類會有善的一面嗎?」在他進入世界以來,已經見多了爾虞我詐,恃強凌弱的事端,想要令自己不受傷害,那就要變強,便的比任何人都強。從他被人打的鼻青臉腫,從他被人呵斥來去,就已經知道,想要馴服惡人,只有一個辦法,要把自己變得更加惡毒......

殺,殺盡天下,殺到惡人不敢為惡,那就是佛經中所說的大寂滅吧,如果沒有了江湖人也就不會有江湖,沒有了江湖天下間的不平也就不會再存在了吧。「死亡,只有死亡才可以帶來最終的平靜。」絕情劍君的長劍再度舉起,太可笑了,他竟然會因為別人的幾句話便打亂自己的本心,是因為力量猛增而造成的心靈破綻嗎?會死的......

「不要。」劍尖抖動,卻無法再進一步,是豹奴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渚蓮的身前。「為什麼,你不是要殺掉他的嗎?」在之前的戰場,沒有什麼可以瞞得過這死神的俯視,戰場,是死亡的領地。

「沒錯,我是受命要刺殺渚蓮,但是我清楚江湖中除了他沒有人會比他更加的善良。任何人,在這純善的面前都沒辦法去動手的。」豹奴依偎在渚蓮的懷中,咳嗽帶血。

「嘿,又是無聊的感情嗎?太幼稚了!」長劍不停,死亡之劍再度刺擊。「為什麼,為什麼總要以暴力解決事情?」絕情劍君的長劍空中凝結,好似落入一灘泥沼不得寸進。

渚蓮終於睜開了眼睛,看不見瞳孔的白金色眼眸淡淡掃過,一種無形的威勢壓下令絕情劍君的死亡之劍懸而不動。臉上無喜無悲,這絕對不是平日的渚蓮,難道,潛藏在他笑意外表之下的真身再次蘇醒?

「豹奴,豹奴,你給我活著啊!」豹奴臉色雪白,絕情劍君的重擊令她的傷口破裂,再加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疲倦,足令她陷入魘鄉。世間上可以有人拉回將死之人的生命嗎?可以的,只要有人捨得用自己的生命去做等價的交換。

聖氣蒸騰霞光漫射,度魔神光再度亮起,但是這一次的聖光之中卻是夾雜紅色,是血。道家無上聖光搭建起生命的橋樑,度魔神光在渚蓮本身血液的註釋中,緩慢愈療著豹奴本無葯可治的重傷。

血液的一滴滴傳送,豹奴的身體極力的掙扎著,她似乎感覺到了渚蓮的危險,想要從死神那裡奮力掙脫回來,來阻止他這愚蠢的行為。是什麼樣的力量,令這兩個相交不過月余的兩人生死相照?一個賭上自己的性命,也絕不允許死亡的降臨;而另一個,卻在竭力的抗拒,就連死亡的沉眠也無法令她安定下來。

絕情劍君袖手,他實在是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眸子里閃過差異。在過去他親手斬殺過無數的人,這些人在重生前齷齪的行為曾令他對人性失去信心,但是在這一刻,他似乎又不是那麼的肯定了。

(抱歉了,這個星期臨時有事,所以每天只能更新一章了,下周起恢復每天兩章的速度,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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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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