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過往

第十四章 過往

死亡,真的是促使武林平定唯一的辦法嗎......「那麼,絕情劍君喲,我就帶你回到過去,讓你睜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吧!」渚蓮的聲音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但是卻異常的堅定自信,再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力量了。

白金色的聖光明亮,夾雜了渚蓮的鮮血之後,度魔神光首次發生了異變,從未有人見識過的道家聖光第二階段出現在了江湖之中。「清凈神光!」手臂輕抬,白金色的清凈神光正對著絕情劍君轟出,怎麼,難道這變異后的聖光竟會產生攻擊能力不成,為什麼渚蓮竟會有膽量搶先向絕情劍君攻擊?

「開,開什麼玩笑,這等層次的攻擊怎可能傷害到我這死亡的化身?」奇怪,絕情劍君雖然不認為渚蓮的聖光可以帶來任何的攻擊能力,但在他的內心始終有一股衝動在催促著他全力出手,把這白金色的聖光給徹底粉碎,阻止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絕情劍君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品嘗到了驚懼的感覺,是試心湖水的威力,重新給安排了他一顆人類的心靈嗎?太遲了,儘管已經有提起全身的力量來做防禦,但是渚蓮的清凈神光仍然是毫無阻攔的轟進了他的身體。

「哈哈哈,我都已經說過,沒有殺氣的攻擊對死亡是無有效力的了。」聖光入體,並無什麼不適,只不過絕情劍君心內的不適卻越發的強烈。

「是嗎?好好的品嘗過去吧。」渚蓮的眼睛似乎也整體都改變了顏色,看不見瞳孔的白金色眼眸不在看著中了自己絕技的絕情劍君身上,只是帶著愛憐般,加快了對豹奴的救命輸出,血液一點一滴的流入了這重傷不堪的身體。

「呃。」眉頭緊蹙,終於是感應到了渚蓮轟出的招式,似乎有一種別樣的力量在絕情劍君的心裡爆發。沒錯,這不是攻擊的招式,清凈神光這道門的無上聖光又豈是為了殺戮而誕生的?

冷汗隱隱,驀然間,一隻大手提起了他的衣領,是什麼人竟膽敢這般粗暴對待他死亡的化身?絕情劍君抬頭看去,只是一個穿著尋常武館服飾的下九流弟子罷了,甚至於,從這武館的服飾看來,在江湖中一絲的名氣也沒有,純純粹粹只是自娛自樂的產物罷了。

進入這間武館的弟子,除了新生在這個世界的新人外,也就只是當地城鎮里的潑皮無賴作為打發時間的一個好去處了。「說,你這妖怪,為什麼不怕我?」不是那人的手臂粗壯,實在是絕情劍君的身形過於瘦弱了,這稚嫩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是剛剛踏入江湖不久。

可是,不怕就是不怕,這要讓絕情劍君如何解釋?他是翱翔於九天之上的真龍,怎可能會害怕這小小城鎮區區一個地痞,更何況,他初生的屬性值中感性天生就是零,那人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怪物。

「給我打。」那人已經招呼著一眾武館的弟子圍了上來:「我不喜歡這個冷血的怪物。」是啊,誰又會喜歡一個無喜無悲,看不出情感的怪物呢?沒有任何的招架能力,絕情劍君已經是清醒了過來,這是自己曾經遭遇過的記憶,是被自己深埋於心底不堪回首的過去。

死亡的化身,終究還是人類啊。沒有掙扎,絕情劍君也可以從自己凹陷的胸膛看得出來,他的肋骨絕對斷了不止一根,疼痛,原來在剛剛進入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嘗試過這樣的疼痛了嗎?「快走,師傅來了,不管怎麼說,這小子也是師傅的弟子,被看到的話,我們一定會受罰的。」那人急吼吼的帶著人四處散去,最後留下一句話來:「那小子,別試圖告狀,你會搞砸一切的。」

其實,即使他不留下這句話來,絕情劍君也絕對不會告狀的。在他那時的心裡,尚且還分不清情感究竟什麼,什麼是善意、什麼是惡意。只記得,每一次的挨打之後,總有一隻蒼老的手把自己從地上扶起然後為自己擦藥......

記不清楚是怎麼離開武館的了,似乎是被其它的師兄弟聯合起來逼迫自己師傅的吧,那個處處照料自己的老人不得不冷心把他逐了出去。「我傳你朝陽劍法,是為了蕩滌你心頭的戾氣,看得出來,你的過去並不愉快。」萬幸,他可以成為那人的弟子,夜魔君楚南觀是個實力強大的人,作為他的徒弟,第一次受到了別人的尊敬。

他也喜歡這樣的感覺,雖然在當時並不能明白這中情感究竟是什麼,但他還是享受於這種來自他人小心翼翼的善意。然後,記憶中最多的片段便是殺人了,殺各種各樣的人,有老人有少年,當然在這個世界里的人並不能從表象上看出什麼來,關鍵在於壽元點的剩餘,一旦壽元點逼臨耗盡,這個人的肉體就會顯現衰老,等待下一次的重生到來又可恢復青年時的體態。

「嘎。」深深的吸入一口氣,絕情劍君不知何時已經雙膝跪倒在了地上,他的淚水遍布臉頰。從回憶之中歸來,渚蓮的清凈神光在勾動了他內心潛藏記憶的同時,也在儘力化解著他心底原本積累的怨念。

清凈神光,其中的一個用途便在於此,修慈悲心化解一切的凡間怨懣以到達清凈的彼岸。勉力仗劍柱身,絕情劍君休息片刻已經是調勻了氣息,他站起來走到了渚蓮的身前,抽劍相對。

恍若沒有看見眼前的利劍,渚蓮只顧著垂頭運功去救治懷裡的豹奴,反倒是豹奴失去知覺的身體更加強烈的掙紮起來,她是想要去為渚蓮擋下這必死的一劍嗎?

懸劍不發,絕情劍君的利劍無法刺下,甚至於,他無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手把這很簡單的一劍擊下。「很好。」忽然的收劍長笑,笑夠了,絕情劍君才蹲下來,仔細的看著渚蓮盡心救治豹奴的模樣:「你是第一個,令我無法出劍的人。我也希望,你不要是最後一個令我無法出劍的人。」

「你不會失望的,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善多於惡的。」渚蓮的聲音細若蚊聲,這不是他沒有自信而是實在失血太多。「也許吧。」站起身來,絕情劍君有些不置可否的揮了揮手,他無法堅持自己心中的道了:「只有懂得生命價值的人,才可以領悟死亡的魅力。」

「不要死,如果你需要重生的話,記得一定要讓我來。」往谷口走了兩步,不同於來時的狼狽,但是卻是更加的孤單,失去了長久以來堅持的信念,絕情劍君急於去尋找另外一個新的、值得他為之奮鬥的信念。

走了幾步,絕情劍君的腳步突然停下,很鄭重的回頭:「我不喜歡別的人,替代我審判你的生死。」對於他來說,渚蓮只能夠死在他的手上,除了絕對的死亡之外,沒有人有資格去審判他。

「如果,我能夠記得的話。」渚蓮淺笑,他從來都不是容易殺的人。一個不會殺別人的人,別人也很難去殺掉他的。

「哈哈哈,想走便走,道緣台豈是容得你撒野的地方?」正是先前蹲踞於瀑布之上的那個人,或者說,他更像是一隻雄鷹一隻大雕。身形順著空氣滑下,來者速度之快、動作之敏捷都是絕情劍君先前聞所未聞的,人類的速度怎可能會是這樣的快?

「來者通名。」絕情劍君也不是好惹的人,疾速回身長劍出鞘,穩穩的擋下了那人自付必中的一爪。「哈哈,道緣台主人坐下大金鵬王是也。」那人一招不中,自重身份也不再多做追擊,只是倒背著手頗為自負的站在了絕情劍君面前。

「大金鵬王,你是大金鵬王?」絕情劍君當然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曾經因為執行任務而遠赴關外,這在關外如雷貫耳的絕世人物當然令他記憶猶新。可是,大金鵬王不是從來也不會履及關內的么,又有什麼人,有這個資格去做他的主人?

雄鷹搏擊長空,可以有實力來做大金鵬王的主人,看起來,這道緣台並不是善地啊。「哦,鵬王有何指教?」絕情劍君暗自提防,表面上卻是做足了功夫,畢竟現在還站在別人的地盤上,至少外表的禮貌還是要給的。

「哈哈,指教不敢當,但是回稟你的師傅,就說道緣台的主人已經在關注他的朝陽神殿了。」大金鵬王倨傲的背過身子,顯然並不想就此留下這絕情劍君,他並沒有把絕情劍君看成是自己一個檔次的高手。

「好,鵬王的話絕情劍君一定帶到,但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威脅我朝陽神殿的啊!」絕情劍君同樣不屑於從背後襲擊一個毫無防備的對手,只是為了留下些許的震懾,還是拿出了全部的本事。

全力一劍擊下,方圓十里盡成齏粉,絕情劍君顯露一手功力也不收劍入鞘,只是倒提著利劍捲起了一陣旋風直衝霄漢而去。「好一個絕情劍君,情報有誤,他的功力怎會如此突飛猛進?」很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土坑,大金鵬王的背心暗生冷汗,他沒料到絕情劍君經過試心湖的脫胎換骨,功力已經有增強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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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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