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的有人在給我託夢

第五章 真的有人在給我託夢

第五章真的有人在給我託夢

他還真是有企圖!

他還真是想和我睡在一塊!

聽聽!

「我們不是租的兩房嘛,那地兒你去過N次,比我還熟的,一起合租那哥們跳槽去了龍華華為上班,昨天剛卷了鋪蓋搬走。我正準備下班去找老表幫忙找人合租呢,結果你就找上門來了。這麼著吧,你要是願意過來同我一起住,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你,而你,周末就可以開搬了。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失戀自殺,只不過呢,可以順便幫你去老表那裡問問。你自己好好考慮,OK?」

看看!

他極其浪蕩地淫笑,還一個勁地揚著花痴眉毛,一副死賤死賤的肉麻相。我說這貨是不是真好這口啊?要不怎麼這麼一帥小伙,對萬人迷一絲都不感冒,就對哥眉來眼去的呢!

可哥情願被女人淫萬次,也不願後門不保,這龍潭虎穴咱兒究竟闖是不闖?

去中介?即使是他老表那裡,等待的時間和不菲的傭金,一個也不能少,充其量,打個折扣吧,都已經上天了,還能咋地?

真不如在天闊那裡實際。

他要真的敢亂入,哥隨身帶把刀子防身,以保哥菊花不失;萬一貞潔不保,哥也好以死明志!

好!就這麼著!搬!

我輕咳一聲,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說,那……房租該跟我再打個對摺吧?

滾!

好好,我滾!周末我搬家,你來幫忙,就這麼定了!

滾犢子!

好好,我滾犢子!

看他鞋子都快扔過來了,哥只好夾著菊花倉皇逃竄。終於搞定了居住問題,被罵被污辱也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忍辱負重也是中國人民的一項傳統美德,而傳承,也應該是中國人民的另一項傳統美德。至少,哥不用下月起無家可歸,只能去天橋底下擺攤吊嗓子,或是在地鐵站里秀秀倒立。

回家后,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你來晚了!」

這句話讓我非常心慌。彷彿,我,曾經,當過什麼喜新厭舊始亂終棄的壞角色,又或者,在我身上鑄成過什麼慘絕人寰的大錯。

好奇害死貓。

越是找不到答案,越是迫切想知道。

呆坐了近一個鍾,我才決定放棄。這時,外面天已經黑透,肚子還在學青蛙叫。我泡了一包速食麵,摸出手機給有些日子沒聯繫的老媽打個電話。

喂,老媽!……啊,我吃過了,今天天闊請吃飯,正宗的湖北菜館,有我最愛的滑藕片,海帶排骨湯,大白刁,可好吃了。為什麼請我吃飯?呃,他今天剛好找了一個非常對脾氣的合租人,免得房間閑置,房租水電又好收,所以一高興就和我分享唄!哈哈!

對了,我有個事想問你。呃,也沒有大事,你別急。我就是想問下,咱們親戚里有沒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被人害死了?……喂?媽?在嗎?

電腦里正放著Yiruma(李閏珉)的《Riverflowsinyou》,恬靜的旋律輕盈地敲擊在我的心田,讓我急躁的心慢慢鬆弛,也使我能明顯地感覺到老媽的遲疑與加粗的呼吸。

……喔!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線索?……什麼?哪個堂姐?我不是只有兩個堂姐嗎?……啊!我原本還有一個叫珍蓮的堂姐!什麼?不是被害,而是……投水!?……多久以前的事?二十二年前?那麼久以前的事啊!……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啊,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問問。……真的沒有什麼,你別瞎擔心。一會早點休息,byebye!

整理一下老媽簡單的敘述,就能勾勒出那位投水自盡,叫珍蓮的堂姐的悲慘結局。

一天月黑風高的夜晚

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高中生

一場嚴厲嚴酷的家庭批鬥會

一樁即將被棒打鴛鴦散的「早戀」

一次因愛慕,痛苦,憤怒而導致的離家出走

一夜因迷茫,悲傷,絕望而糾結的鬥爭煎熬

一株本應如彩虹般絢爛,如玫瑰般華麗的鮮活生命

一個在跳水比賽中打「0」分的直落姿式,草草結束了如曇花般並不快樂的短短人世旅程……

悲夫!

嘆哉!

惜乎!

……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天闊果然誠實守信,如約而至,不象那些網上賣爛菠蘿壞芒果的黑心商人和無良農民。

兩人飛快地收拾著我的破爛,指揮著螞蟻客將大件的被褥和木床等拋貨和重物用帶子打包好,搬到小貨車上。收尾時,我們一邊清理著細碎物品並用小箱裝好,一邊將能拿的大盒小箱裝上車子。

臨走時,我看了一眼這間窄小老舊的房子,心中感慨良多。這間房,承載了這幾年在深圳,在南山太多的掙扎,太多的甜蜜,太多的浮沉,太多的絕望。住在裡面的時候不覺著好,要走了反而有諸多的感嘆,有諸多的不舍。

天闊飛快地旋轉浮沉在逼仄的樓道間,忽然被一塊稍稍凸起的瓷磚絆倒,差點摔得個狗叉屎。雖然及時地扶住了牆,但兩隻小箱內的物品還是飛旋而出,叮咚哐當地磕在牆上,翻滾了幾個面,順便砸死了兩隻在地上亂爬的小小強。

小心,小心!農民房的樓道就是又徒又窄,不比你們那陽光泳池電梯房。我那點破東西也無所謂,可千萬別連累著摔了你!你看,我也太懶了不是,順手把箱口封住也不至於會灑了一地。我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沒事,是我不小心。

天闊一邊擺手,一邊迅速地把物件一樣一樣地往箱中裝。

誒?這是什麼?

他彈掉一件有些失去光澤和生氣的首飾盒上血肉模糊的小小強殘軀,翻來覆去地說。

深紅色的植絨首飾盒我十分眼熟,我閉上眼睛都能想得出靜靜躺在盒內,它的形制,它的精妍,它的華彩。那是一件奧地利施華洛水晶銀吊墜,雖然沒有鑽石、寶石的雍容華貴,也不值多少錢,但卻勝在工匠的細緻走心,反倒激發出了它額外的驚艷氣與附加值。

那是「唯一」一件送給她的禮物。

而半年前的那個christmas之後,沒有了marry,也沒有了「唯一」。

一切回到原點。

冰點。

見我呆望著首飾盒發痴,天闊猛然省悟,吐了吐舌,微微一笑,輕輕地將紅首飾盒放進了小箱。接面,又拾起地上的其他小件來。

誒?這又是什麼?

我聽他說話心中一震,回神過來,順他的手看過去。他手中又拿著一個長長方方,簡單古樸的小禮盒,淺綠色,沒有植絨,中間部分似乎還有一張寬寬的封條,裹住了整個禮盒的身體。

這又是什麼鬼?

也是買給她的禮物嗎?

完全沒有印象啊!

難道是她忘了帶走的私人物品?

亦或,是她現在的情人以前偷偷送她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

天闊並不知道,這幾天我雖然睡得還算早,但那個綺噩變的怪夢依舊固定要來一次,就象《白蛇傳》戲里演的小青、白素貞和許仙,每天晚上一到深夜熟睡,同樣的情節,同樣的人物,便會如約而至,再加上一個消失了二十多年又突然出現的堂姐的舊故事,半晚上的死去活來,叫我的頭腦怎地能比從前清醒。

他見我一臉懵懂,也懶得和我廢話,順手就扔進了小箱中。拾完掉落物品,兩人又擠上擠下,一身臭汗地擠上了貨車,押運一車破爛得意地笑著出發去新家。

苦!

苦著鋪床疊被,苦著收拾破爛,苦著吃接風宴。

天闊媳婦在我的新家裡整了一桌子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應有盡有,味道也很好,苦的只是啤酒。這一兩年又流行喝起百威啤酒,大概是因為本地的金威啤酒被外來的品牌收購了吧。而百威和金威的共同點在於,都有一個威字--

都比較夠味,都比較苦。

男人都比較喜歡找虐,喜歡喝辣酒,喜歡抽沖煙,喜歡喝苦茶苦咖啡,還喜歡找個老婆來管自己從而把自己變成個有嚴重「妻管炎」的苦逼。

天闊的老婆還真不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家裡整治得井井有條,難怪天闊這小子對女神都沒興趣。我不由得再次讚歎,娶老婆就要娶這樣的。

光長得漂亮也不成,光會做飯料理家務也不成,要的就是有機結合,哈哈……

噴子兄又要說了,這年頭幾千萬光棍娶到不女人,成為光棍,你還挑三揀四,要上天啊!

有道理。

莫學哥。

吃完飯,兩個人酒氣熏天地看著前海的夜景,霓虹閃爍,萬家燈火,車來人往,熱鬧非凡,清風徐徐,花香四溢。

哥醉了!

這幾棟樓雖說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房地產商建的,但是真的處處可見其用心良苦。

「C」字型的排布,大間距,使各樓都能灑滿陽光。嬰兒小孩的小片片小內內也能充分地感受到陽光的悉心關愛,同每一個頑皮的H2O分子徹底地Sayonala;讓每一個熱愛生活的情侶都能最大可能地享受到太陽的光和熱,讓小日子不再有長時間的陰霾與黑暗;讓每一株花草都能盡量多地接收到太陽光與熱的能量,公平地健康成長。

空中泳池,空中花園,認真負責的物業,漂亮的外觀,現代感十足的戶型設計,額外贈送約十平的面積,贈送的全屋酒店式精裝修……

天闊在那個抄底良機的時候買的樓,才幾年時間,這棟良心樓,現在價格已經翻了十倍……

喜死他,哭死哥……

嗚嗚!那些磚家叫獸別讓哥碰到你們,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我問了我媽,她說我本來還有一個投水而死的堂姐。

哦?你見過嗎?

二十二年前投的水,那時我才五六歲,對她沒有什麼印象。

似乎不對呀!那怎麼解釋「你來晚了」這句話呢?與你沒有多少交集的女孩子,會說這句話嗎?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嗯,也是。對了,這幾天,我做過的那個夢,就象是同我交往的女孩,十分貼心的每晚必到,相同的劇情,相同的主角。這也讓我堅信,那個荒唐的夢境決不是我偶然的大腦皮層活動,而是--

真的有人在給我託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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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魂錄之心海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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