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不是現在。」他扶她下來,然後摸了摸了她額頭,燒已經退了,看得出她渾身無力,還很虛弱,他說:「我帶你到我的宮殿,你一定想見見。」

他們真正進入樓蘭城了,這裏比庫鉑鎮更加熱鬧,熙熙攘攘的行人來往不息,沿街遍處可見商人們叫賣貨物,那些獨特的工藝品吸引住她的注意力,族長放慢馬速讓她慢慢瀏覽著。他們的衣飾華麗不俗,十分具有東方人的神秘特色,女子們面覆紗巾,看見族長騎馬經過,一一停下腳步點頭行禮,當目光落在與他並騎一起的女子時,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愕萬分。

人群中有人小聲私語:「族長從不與女人同乘一匹馬的?」

琪琪聽見了,想離開緊貼他的身子,無奈他的手臂緊緊地固定着她,連半寸都移動不成,只好放棄了。他明白她的意思,卻不讓她離開自已。這樣她把注意力放在各樣貨品上,欣賞起形形**的少見的東西。男子們的視線始終包圍着她,盡多的飽覽人間絕色,那些吃迷的目光令同行的女子們無不嫉妒的瞪視着她,尤其族長低頭看她時,竟然露出少見的溫和的表情,這一舉動,引起所有在場的未婚女子的反感,男子則是玩味的看着族長,那眼神似乎在說:啊哈,我們的族長也開始動情了!那個一貫漠著臉的不苟言笑的族長。他們穿行其中,穿行於眾多交織的視線中。

突然,她似乎看到什麼東西,回頭,透過他的肩臂張望回去,滿是急切的好奇樣子。於是他調轉馬頭索性讓她看個清楚,她的目光驚奇的盯着一個攤前的東西,原來是當地人製作的傳統的玩具,專門用來哄小孩子的。攤主見勢忙把那個玩具呈遞給她,族長從兜里掏出錢給了小商。看到她拿在手中把玩著臉上露出小孩般的滿足的樣子,也滿心欣慰地笑了。接着路邊有的小孩開始吵著要那個玩具。

沿街貨物玲琅滿目且奇形怪狀,對所有東西都感到好奇的她看得有些眼花繚亂,她一心撲在上面,盡量可能多的收納陌生的東西。

人群中有一位紅衣女子,她看到族長帶着個漂亮的姑娘在馬上招徭過市馬上變了臉色,急急穿過人群走了。迎着他們,對面走來三個外族人士,他們談笑風生地,說着什麼,中間那人微胖,額頭有道暗紅色的刀疤,眼睛小小有如紅豆般大,雖然衣冠楚楚,商人打扮,仍掩飾不住滿身的邪氣。另兩位一個淺綠色頭髮,一個瘦如竹竿,形象頗為注目,他們看到對面走來族長和琪琪,眼睛頓時睜大了。他們被琪琪的面孔震憾得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看着族長從他們當中穿過。走出幾步遠,他們不約而同的調轉馬頭,追隨着那個女子的身影。他們相互用眼色傳遞着什麼訊息。

族長二人越向前走,集市就越冷落,人也相對的少些,因為他們進入住宅區了。行至一所大門前,馬住了,族長飛身躍下,將琪琪抱了下來。腳踏實地后,門也恰時打開,門口出現了兩位美麗的女子。她們一起向族長行禮。

族長攬着她的腰,引她通過庭院,穿過幾洞門,拐上長廊,直接到了他的寢宮(正宮),這裏除了他和僕人,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這一路所經之處,到處是亭台樓閣,假山噴泉,和正值盛開旺季的花花草草,很象古老東方的君主的住地,她不禁心中驚嘆:這樣遠離大陸的地方竟也有這般氣勢的建築群啊!進了房間,他說:「這裏是我的房間,今後你就住在這裏。」

「住在這裏?」她猛然驚覺,他要她長住於此嗎?

「我會住在你的隔壁,你不用擔心。」他拉她坐到軟椅上,顯然他誤解了她的意思。她打量著周圍,房間很大,很舒適,比新城她自已的別墅,有着顯著不同的特色。她害怕他會讓她一直住下去,看他的意思似乎已做了這樣的安排,任何事都在為她打算。這樣下去,她怎麼回得了新城?當下心情很低落,擔心的口氣說:「倒象是囚禁我的牢房。」

「牢房,你這樣認為?」他驚異的問,她在說什麼?

「那麼我可以四處走動嗎?」她問。

「當然可以,這裏一切都是你的,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他凝視她又在用種異樣的目光看着她,那隻會令她不安,他做的太好了,好得幾乎讓人時刻提防。她緊接着問:「外面也可以去嗎?」

「不可以!」他打斷她,知道她在動什麼念頭,然後從她身後摟着她的腰,親密而威脅的說:「除非我帶你出去。」

她反身抬頭望進他眼裏,想看出他在想什麼,可是什麼也看不出來,他為什麼這樣做?這樣做的目的?滿心的疑問從眸間流露出來,他嘆了口氣擁緊了她,他的下頷抵着她的頭,無限溺愛的閉上眼,他怎樣才能打消她回新城的念頭?怎樣做才能使她留在自已身邊?怎樣做才能博得她的歡心呢?他心中嘆息著。

琪琪臉紅了,他的擁抱與哥哥不同,總讓她感到莫名其妙的緊張,而且當他每一次貼進自已時,背脊便感到一陣發麻,象電流從中穿過似的。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沉默了。他離開她,說:「我去給你佈置早點,你先休息一下。」望着他消失門邊的身影,她怔忡。學校的假期快結束了,她卻被困在遙遠的傳說中的樓蘭回不去了,想着想着,她感到好難過。

但願哥哥他們平安無事,會嗎?曾是警校高材生的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重體力活,在礦上作苦工,萬一挺不住怎麼辦?聽說很多人都因受不了苦而活活累死,他們千萬別出事啊!她心裏祈禱。

她在室內走來走去,打量每個器具,每個裝飾品,真令她眼花繚亂。走出屋外,她坐到院中的噴泉池邊,用手浸到涼涼的水中,撩著小水花。這個季節的樓蘭,白天熱得汗流夾背,晚上又冷得令人打顫。她用手背拭著額頭上的汗。水池內,清涼的水強烈的吸引着她,想痛痛快快暢遊一番。可惜,她的游泳水平僅僅是抱着救生圈撲騰幾下,在學校時,同學一聽堂堂楚氏千金竟然不會游泳,都覺得不可思議,好象貴族的女孩一定要會游泳似的。因為她害怕水中浮沉不定的感覺,那種虛飄飄的下沉感,令她徒生怯意。所以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學會游泳。

突然,她機靈一動,她脫去鞋襪,赤着腳探進水中。一時間,清涼的感覺遍佈全身。

這時,一位僕人徑自走入屋內,將手中端著的托盤放到桌上,退了出去隨後進來的族長,看到噴泉旁嘻戲的她玩得格外開心,似乎早忘記了剛才的愁事,不由心慰。走上前去,琪琪的直覺向來很準確,感覺到有人站在背後,於是頭也不回的問:「作什麼?」

「該吃午飯了,你沒有感到餓嗎?」他抱她離開水池,進入房間,看着滿桌她熟悉的飯菜,不由又愣神了,看得出他為此費了一番心思。因為桌上的食物都是新城的常見菜肴。他在解釋:「我怕你吃不慣樓蘭的食物,所以叫櫥子做了新城的菜肴。」琪琪看着食物,不由想起她現在的處境,又想起哥哥他們的狀況,當下默聲不語。

「櫥子怎麼會做新城的菜?」她說出心中的疑問。

「因為櫥子就是新城人,而且還是新城的櫥師呢。幾年前跟着一個駝隊闖入了我們樓蘭,我看他有點本事就留他在宮裏。」她點了點頭,暗自想着什麼。

「下午我去礦場,看看你的哥哥們,如果他們表現良好的話,我不會讓他們受苦的。」他的一句話,讓琪琪抬起頭來,認真聽着。

「還有,你不要出外亂跑,我回來時,要見到你。」

她又低下頭用銀勺攪到清湯,思緒早飛到礦場去了。獃獃地,吃不下飯他伸過手握住她的,疼愛的說:「後天,我帶你去見你哥哥。」

「真的?」她立刻驚喜的睜大眼睛,抬頭看他。是的,只有這樣做,她才會打起精神。他內中有一種複雜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似乎有一絲後悔。但他還是點點頭,答應了。把菜端到她近前說:「你要乖乖吃飯。」

琪琪點了點頭,開始吃起來。她這才感到很餓。等他們離開飯桌,有僕人進來將殘席撤下。然後族長帶她走出庭院,參觀這裏的建築,熟悉周圍。

等他走後,琪琪一個人逛了起來,族長說過同意她四處走動的,於是她專挑沒見過的地方轉,拐過幾個彎路,她突然意識到自已迷路了,忘記了來時的路。她擔心繞不回原來的庭院,正在焦急的時候,她看到面前有一個紅色大門,從里前傳來許多女子的說話聲。她好奇地推開門探頭去看,嘩!眼前的情景令她有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她出神地站立在門口,忘記動步。只見這個諾大的庭院中,住着許多漂亮的女子,她們衣飾十分精美,而且簡潔,有的走來走去,有的三五成群地散坐在不同的角落,她們的談話聲很低,很小,每個人都有一種平靜的近乎高貴的氣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後宮嬪妃,族長的眾多妻子?她的眼睛如同一部錄像機,將卧在水池邊的,坐於亭廊的,聚在石椅旁的和靠在花樹下的種種姿態各異的美麗女子一一盡收眼底,他們姿態端莊的,嫵媚的,文靜的樣子都深印在她腦海里,她深信附近所有的美女都被族長收集於此,站在這裏,她罔若置身天堂一般,忘記了呼吸,只獃獃的出神━━其中一個女子看見了她輕呼了一聲,當下,所有女子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此刻她已經踏進了大門其中一個紅衣女子驚叫出聲:「就是她,跟族長在一起就是她!」

她們上下打量琪琪,看不出這樣一個纖弱的女孩,會有比她們更出色的舞技。但是從面孔上,她們都自愧不如,氣質上,更是壓倒性的優勢。難道是族長看上了這位可憐兮兮的姑娘?從她們眼中,琪琪又見到了她很熟悉的嫉妒的目光,只有少數人是欣賞的看着她,其中一個上前問道:「你會什麼?」

「什麼?」琪琪問。另一位解釋說:「你會跳什麼舞?」

「我會的比較泛泛,跳得都不好。」琪琪說出實話。所有女子們屬紅衣女子最沒修養,這時她譏諷地說:「跳得都不好,那族長怎麼會看中你?」

琪琪一時語塞,先前問話的白衣女子柔聲柔氣的給她解釋:「我們這裏人人都是舞技出眾的好手,如果你也被選了來,一定是跳什麼舞?」她說話的語氣與揚羽很相似,琪琪打量了她一下,發現相貌上也有相似之處,不由脫口而出:「你真象揚羽!」

紅衣怪聲說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她們是姐妹嘛!」

「揚羽?」白衣女子念著這個名字,臉上露出喜色,她追問:「你見過揚羽?」琪琪點點頭。

「我叫紫羽,揚羽現在好嗎?」她微微笑,儀態大方的拉起琪琪的手同她一起在走廊邊坐了下來。幾位女子大概是紫羽的朋友,圍着兩人擇地而坐琪琪初到樓蘭,一切都感到陌生,生活習俗更是格格不入,但是她卻從紫羽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揚羽的身影,一種親切感隨之油然而生。

「她很好,現在庫鉑鎮教全鎮女孩們練舞,我也是跟她學的。」

「我們都聽說了,揚羽的名氣比以前更大了,我們舞女人人都想與她切磋一下舞技。」旁人插嘴道。紫羽咐和的說:「是啊,好久沒有見面了,真想念她。」

「你們很久沒有見面了嗎?」琪琪驚訝的問。

「對,從十七歲那年,揚羽離開我去了庫鉑鎮,算起來已有六年了。」她憂憂的說,隨後嘆了口氣,眼眶中溢着亮盈盈的淚珠,她無限懷念的笑:「我常常夢見妹妹。」

「即然那麼想她,為什麼不去看她?」琪琪不明白,周圍女子一聽個個面色黯淡下來,想必有什麼傷心事罷?

「你不明白,說了也不會明白的。」紫羽拍了拍她肩頭,深呼一口氣,眼睛巡視了一遍同行又收回來,眼眸有些憂傷,又有些希望,最後落在花樹上,上面的花朵有的盛開正艷,有的已快凋謝,她伸手將一朵干蔫的花摘下拈在手指間細細看着,面色淡淡的凄哀。她們的一生就象這些花,初入宮時艷麗四射,滿懷憧憬,整日勤練舞技,時間久之,她們的容顏也如同花般的漸漸衰馳,敗落。練舞反而成了用來打發時間的事,終日無所事事。內心空虛而沒有寄託。琪琪看着那朵花,似乎從中悟出什麼,就見紫羽手一偏花墜落到地。「給我講講揚羽的事吧。」琪琪帶開話題。

「揚羽?」她口裏念著這個日夜思念的名字,沉澱在內心深處情感頓時渲瀉開來,於是,她靜靜待了半響,才緩緩開口說話,語氣那樣沉重,連琪琪也感受到那份壓抑。「我和揚羽出在樓蘭.....」她說。

原來揚羽是樓蘭人!琪琪暗想。

小言:看館大人們請繼續努力啊(手呈卷桶狀大聲吆喝)看到你們堅持不懈的給偶打分,我也快馬加鞭的埋案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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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族長馭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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