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3 秦叔寶救程咬金

另一方面，楊林正和他的主簿在商議著什麼事，正好看到盧方和薛亮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楊林看到兩人有些狼狽，心中有了某種猜想，問道：「黃金送到京城了嗎？」盧方和薛亮像楊林稟告了黃金在山東境內被程咬金劫的事。楊林大怒，命令盧方和薛亮道：「你們兩個立刻去把程咬金的樣子畫出來！我一定要抓住這伙盜人，搶回黃金！」

「是！」盧方和薛亮領命而去。

「來人啊！」楊林大喊一聲，隨即一個士兵走過來跪下道：「王爺有何吩咐？」楊林道：「你帶著本王的令箭去山東找唐壁，讓他全力捉拿程咬金，一個月內必須捉到。否則山東全體官員都將受罰！」

「是！」士兵領命離去。

楊林坐在主位，雙眼怒視前方，有著不可進犯的威嚴。主簿抱拳說道：「這賊人劫了我們的黃金，我們拿什麼上貢啊？」

楊林這才平息下來，說道：「我的庫房裡還有大約兩萬兩，另外你再去向百姓借一些，湊足十萬兩，由本王親自押運，前往京城上貢！不過，向百姓借的銀子來年一定要連本帶利還清楚。」

「是！」主簿領命而去。

後來主簿就帶著一些軍官，到登州城到處借銀子。百姓害怕靠山王，紛紛把結餘的銀子送給了楊林。楊林口上說會還，其實根本還不上，因為年年都要上貢，而且每年都要幾萬兩，登州這地方並不富裕，賦稅的所有收入拿來上貢都還不夠。所以直到大隋朝滅亡，靠山王都沒能還清這筆銀子，當然這是后話。

當唐壁接到楊林的命令時，感到非常為難，也不知道這件事該從哪裡入手。於是他獨自一人在房間里一邊踱步一邊嘆氣，正好碰到秦叔寶來送請柬，唐壁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把還在門外的秦叔寶拉了進來。唐壁說道：「叔寶，你來的真是時候啊！你不來，我都要派人去找你。」

秦叔寶看出唐壁遇到了難事，就抱拳說道：「唐大人，你是不是遇到難事了？如果有用得著我秦叔寶的地方，我一定聽候差遣。」

唐壁把一張畫像交給了秦叔寶，秦叔寶一邊打開，唐壁一邊說：「此人名叫程咬金，外號是混世魔王。這個人在大樹林劫了靠山王上貢給朝廷的貢金，現在靠山王下令讓我一個月之內尋回貢金並抓住此人，我正想讓你來辦這件案子。」

但秦叔寶聽完后就猛然一驚，他心想：「好像和娘結拜的程大娘的兒子就叫程咬金，也罷！我先把這件事答應下來，如果真是程大娘的兒子，我也好設法保住他。」於是口上應道：「既然唐大人有此差遣，叔寶敢不從命！」

唐壁見秦叔寶答應了，心裡非常高興，說道：「如果你還需要什麼幫助，儘管跟我說，我一定幫你！」

「不用了！」秦叔寶擺手拒絕道：「盜賊劫了靠山王的貢金，肯定會把它藏在非常秘密的地方。現在如果大張旗鼓的去捉賊，打草驚蛇不說，可能還會讓盜賊更加警覺，所以還是有我一個人去暗訪吧！」

唐壁見秦叔寶說的頭頭是道，也點頭答應。秦叔寶把請柬交給唐壁，說道：「過幾天就是家母的壽辰，我準備邀請好友，大擺宴席來慶賀，到時希望唐大人能賞光。」

「好！我一定到！」唐壁接過請柬，秦叔寶便離開了。

秦叔寶離開唐府後，就回家去向秦母求證和她結拜的程氏的兒子是不是叫程咬金？秦母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姐的兒子就叫程咬金！叔寶，咬金髮生什麼事了？」

秦叔寶說道：「娘，不久前，有個叫程咬金的人在大樹林劫了靠山王楊林的貢金，我懷疑這個人可能是程大娘的兒子。」

秦母聽完，說道：「叔寶，這程氏是我義結金蘭的姐妹，這麼算來，咬金也是你的兄弟。如果真是他劫了貢金，你可一定要想辦法保住他啊！」

「娘，您放心！如果真是程大娘的兒子劫了貢金，我就算不要這身官服，也會保住他。」秦叔寶說完就走了。

秦叔寶離開家后，就來到了管大樹林的尤俊達府上。看到尤府掛著白燈籠，貼著白色對聯，秦叔寶心中疑雲大起，心想：「這靠山王的貢金剛被劫，你就辦白事，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秦叔寶上前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年輕人看到門前一個不認識的人，當即問道：「請問你是誰？來此有何貴幹？」

秦叔寶想了一想：「如果說自己是來查貢金的事，恐怕會被尤俊達擋在門外。」於是改口說道：「我是山東歷城的秦叔寶，此次前來，是來感謝尤兄在我去冀州的時候對我娘的照顧。」

「你在這等著，我去通報一下！」年輕人說完就帶上門進去了。

不久之後，尤俊達親自來到大門前，把秦叔寶請了進去。秦叔寶看到尤府的景象，問道：「尤兄，你這是在為誰做白事呢？」

「哦，七天前我的一個兄弟病死了，所以現在在為他做白事。秦兄，請！」

「哦，請！」秦叔寶一邊走一邊想：「靠山王的貢金被劫，你家兄弟病死，這也太巧了吧！」於是心裡越發的肯定程咬金就在這府上。

秦叔寶在靈堂前上完一炷香之後，尤俊達就請秦叔寶坐到了一邊。秦叔寶說道：「秦某此來，特來感謝尤兄在我不在歷城的這段時間對家母的照顧。」

「秦兄你太客氣了！這是莊主的命令，我豈敢不從？」

秦叔寶笑了笑，說道：「不瞞尤兄，我此來除了道謝之外，還有一件事要問尤兄。」

「哦，秦兄有話直說！」

秦叔寶把畫像交給尤俊達，尤俊達一邊打開畫像，秦叔寶一邊說道：「在不久前，這個叫程咬金的黑胖子在大樹林劫了靠山王的貢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他？」

尤俊達把畫像看了一眼，又捲起來，說道：「沒見過！」

「尤兄，難道你真的沒見過他嗎？」秦叔寶的口氣中充滿了質疑。

尤俊達道：「當然沒有，難道秦兄不相信我嗎？」

「當然不是，尤兄請不要誤會。」秦叔寶心想：「既然尤俊達不肯承認，我何不詐他一詐，一試真假？」秦叔寶說道：「只是在很多天以前，有人看到你把這個黑胖子和一個老婦人迎進了府上，不知道這是真是假？」

這一詐果然成功了，尤俊達當初把程咬金迎進府上時，並未想到程咬金會劫楊林的貢金，所以並未注意到有沒有人看見。尤俊達聽完秦叔寶的述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秦叔寶看到尤俊達的反應，就不顧尤俊達的同意，往他的客房走去。秦叔寶一邊走還一邊喊：「程大娘，你在嗎？我是秦叔寶啊！」

尤俊達並不知道秦叔寶和程氏的關係，以為他是要來抓程咬金的，立刻召集庄丁來阻攔。尤俊達說道：「秦叔寶，我實話告訴你，程咬金就在這府上。不過你想抓他可沒這麼容易，把他拿下！」

四五十個庄丁聽到尤俊達的號令，都一擁而上。但是，他們哪裡是秦叔寶的對手？秦叔寶在江湖上被譽為小孟嘗，也被稱作神拳太保，拳腳功夫甚是了得，於是把攔在他前面的庄丁都打翻了。

秦叔寶打翻他們后，繼續喊道：「程大娘，你在嗎？我是秦叔寶啊！在的話請出來相見！」

尤俊達看到秦叔寶把四五十個庄丁都打翻了，立刻對身旁的一個庄丁說道：「你快去讓程大哥帶著他娘逃，我來擋他。」

那個庄丁就領命而去，秦叔寶聽到了尤俊達的命令，便也想跟去。可是尤俊達卻擋在了他的前面，尤俊達說道：「姓秦的，你要想抓程大哥，就得先過我這關。」

「尤兄，你聽我說，我……」秦叔寶想要解釋，可惜話還沒說完，尤俊達的拳頭就到了。無奈之下只好和尤俊達過招，尤俊達也不是秦叔寶的對手，和秦叔寶過了十幾招，就被秦叔寶一拳打在胸口，打倒在地，

秦叔寶打翻尤俊達之後，就向那庄丁走的方向跑去，尤俊達也站起身來跟在秦叔寶後面。正好看到庄丁在向程咬金說著今天的事。秦叔寶和程咬金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面，現在兩人都已不是昔日的容顏，所以秦叔寶並不認識程咬金。可是程氏的容顏並未改變，只是多了幾條皺紋，秦叔寶一眼就認出了程氏，剛想上去打招呼，可卻被後來趕到的尤俊達死死抱住了，

尤俊達抱著秦叔寶說道：「程大哥，你快走！他是來抓你的！」

秦叔寶看到尤俊達不放手，就往尤俊達的腳上踩了一腳，尤俊達這才鬆開手。程咬金看到秦叔寶打尤俊達，立刻衝上來說道：「你敢打我兄弟！我跟你拼了！」

程咬金說完就想秦叔寶撲來，秦叔寶也不跟程咬金過招，一躍加一個翻身就過了程咬金，來到了程氏身邊。秦叔寶跪在程氏面前，說道：「程大娘，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叔寶啊！」

「叔寶！」程氏扶起秦叔寶，說道：「你是妹妹的兒子秦叔寶？」

秦叔寶點了點頭，程咬金趕緊趕了過來，說道：「你真的是叔寶？」

秦叔寶並沒回答這個問題，說道：「咬金，二十多年不見，你還好吧！」

程咬金臉上露出笑臉，把尤俊達喊了過來，說道：「尤兄，這位就是我小時的玩伴秦叔寶啊！」

尤俊達這才明白過來秦叔寶為什麼會叫程大娘，說道：「哦，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啊！」

秦叔寶想到自己把尤俊達打了一頓，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說道：「尤兄，剛才真是得罪了！」

尤俊達說道：「秦大哥說的哪裡話？得罪的應該是我，秦大哥武功高強，小弟佩服！」

於是秦叔寶就邀程咬金和尤俊達一起去參加秦母的壽宴，就有了後來程咬金劫道和程咬金被楊林抓的事。

眾人聽完尤俊達的敘述后，單雄信立即表態：「既然現在咬金兄弟被抓了，那咱們這就去救他吧！」大家一起附和。

徐茂公制止道：「二哥稍安勿躁，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被楊林抓的人是不是咬金，還是等秦兄回來以後再做定奪吧！」單雄信這才打消了剛才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