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4 引楊林進潼關

秦叔寶來到濟南府衙之前，楊林和唐壁正在審問程咬金，楊林坐在公堂之上，唐壁站在一邊，盧方和薛亮站在程咬金的左右兩邊，而程咬金則被兩衙役用棍子壓著脖子趴在堂下，一個衙役正拿著一根棍子往程咬金身上一棍一棍的打下去，但是程咬金卻趴在堂前一聲不吭。

盧方說道：「程咬金，你別在嘴硬了！這樣下去對你沒好處！」程咬金哼的一聲把頭一偏，正好看到了薛亮。

薛亮說道：「你要是說出藏貢金的地方，王爺可饒你不死！」這次程咬金並沒有應聲。

楊林怕再審下去耽誤上京的時辰，遂說道：「行了！別審了！把他拖出去砍了！」

「慢著！」正好這時秦叔寶趕到了，大叫一聲走了進來；然後向楊林抱拳行禮道：「義父，我回來了！這就和你一起上京受封。」

楊林聽罷大喜，說道：「好！這才是我的好義子！好十三太保！」

秦叔寶也笑了笑，然後轉身指著程咬金，說道：「義父，這就是在大樹林劫你貢金的那個狗賊嗎？」

楊林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而且嘴還特別硬，任憑怎麼打，就是不肯說。」

秦叔寶便從一個衙役手上拿過一根棍子，走到程咬金的面前，對程咬金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是不是你在大樹林劫我義父的貢金？」

程咬金知道秦叔寶的意思，把頭一偏，拒不回答。秦叔寶便命令道：「來呀！把他架起來！」

於是程咬金再一次被人架在了地上，秦叔寶拿著棒子往程咬金身上打，一邊打還一邊喊：「快說！你把我義父的貢金藏哪了？」由於秦叔寶現在面對的是楊林，生怕被楊林看出來，所以不敢作假，每一棒打下去都用足了勁。打的程咬金是真的很疼，程咬金被打了十幾棒之後，求饒道：「別打了！等我想起來，我就會告訴你！」

秦叔寶這才轉過身，對楊林說道：「義父，我以前是做捕快的，深知這些盜賊的性格，只要我們在上京回來之後。你把他交給我，我保證他把藏貢金的地方和劫貢金的人老老實實說出來。」

楊林剛剛看到了秦叔寶的手段，有些相信，點了點頭，說道：「好！唐壁，這人就由你看管，如有差池，唯你是問。」

「是！」唐壁接令之後又命令道：「把他押入大牢！」於是兩個衙役把程咬金帶回大牢。

秦叔寶看著程咬金離去，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程咬金走後，秦叔寶說道：「義父，孩兒來得匆忙，盔甲和兵器都在家中，可否容我回去取來？也正好向家母告別。」

楊林略微思索，說道：「好！那你快去！我就在這等你，取來之後，立刻出發。」

「是！」秦叔寶說完就要回家。

這時公堂之內卻颳起了一陣黑風，連咫尺之隔的人都看不清彼此。唐壁說道：「奇怪！這風怎麼刮到這來了？」

這風也好像有靈性似的，聽到這句話之後漸漸的小了起來，最後消散了。風停之後，卻有一個白衣道人出現在了公堂之上。

盧方和薛亮並不知道這道士的來頭，以為是來行刺楊林的。盧方拔出腰間佩劍，把劍放在道士的脖子上，說道：「你是哪裡來的妖道？來此意欲何為？」

那道士看了一眼盧方手中的劍，那把劍就變成了一條蛇，嚇得盧方趕緊扔掉手中的劍。可奇怪的是，那把劍扔到地上又變了回來。

「你……」盧方手指著道士也不知該說什麼，更不敢去撿地上的劍。

薛亮看到盧方受了委屈，也拔出腰間佩劍欲上前幫忙。只聽見楊林大喊一聲：「退下！」薛亮應聲把劍收回了劍鞘。

楊林和那道士相視之後，哈哈大笑。楊林抱拳說道：「馬兄，二十年不見，別來無恙！」

道士也抱拳應道：「楊兄近來可好？」

楊林道：「好，好，好，馬兄，二十年不見，你的法術是越來越高了！」

那道士也不謙虛，說道：「我這二十年隱居山林，修習法術，今日總算有所成，所以特來投靠靠山王。」

楊林大喜，從座位上走下來，說道：「你來投靠我，我真是如虎添翼啊！哈哈哈哈……」楊林正好看到了秦叔寶，於是介紹道：「叔寶、盧方、薛亮，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年輕時的好友馬飛——馬道長。」

秦叔寶這才上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道人，馬飛頭戴玉簪，身穿白色道衣，臉色白凈，嘴角長有些許鬍子，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看來此人法術十分高強。秦叔寶抱拳說道：「馬飛叔叔，你好！」

馬飛點了點頭，盧方撿起地上的劍，把劍插回了劍鞘。然後和薛亮一起走過來，抱拳齊聲說道：「馬飛叔叔，剛才得罪了！真不好意思！」

馬飛也點了點頭，等到盧方和薛亮抬起頭，秦叔寶說道：「義父，我這就回去了！」

楊林點了點頭，說道：「叔寶，義父要等的人已經等到了，我們將會先行，在路上等你。」

「是！」秦叔寶這才明白楊林是為了等馬飛，他心想：「沒想到楊林身邊還有這麼厲害的傢伙，還好我領著楊林離開濟南，不然要救咬金，恐怕無望啊！」

秦叔寶一回家便和大家談起了程咬金的事，秦叔寶說道：「大家聽我說，咬金現在被唐壁關在天牢，我去引楊林離開濟南，之後，你們就去劫獄。」

「現在少了楊林，唐壁不會太棘手，咬金又多了幾分被救的希望。」單雄信點頭說道。

徐茂公說道：「秦兄，等事成之後，我們會派樊虎去通知你。」

「不用了！」秦叔寶想起了白天在濟州府衙見到的白衣道人馬飛，覺得很難再從楊林身邊逃脫，但又怕兄弟們擔心，遂笑道：「不用派樊虎來了，我自會想辦法離開。好了，我走了，呆久了楊林會懷疑的。」

龍祥卻看出了端倪，說道：「恐怕秦大哥是有事瞞著我們吧？你不讓樊虎去，是因為你此去是不準備再回來了，你怕樊虎跟你去送死。」龍祥看到秦叔寶聽完之後臉色變的很吃驚，龍祥知道自己說對了，繼續說道：「秦大哥，你還有什麼事沒說的，就說出來吧！」

秦叔寶無奈的搖了搖頭，於是把今天在濟州府衙見到馬飛的經過和兄弟們說了一下，並附帶著說道：「這會法術的馬飛妖道如此厲害，恐怕我此去是有去無回了。」

敖青笑道：「秦大哥你儘管放心去，這馬飛妖道就交給我們對付。」

秦叔寶並沒有把敖青的話當真，以為她只是在開玩笑，點了點頭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秦叔寶駕馬追上楊林，和楊林一起向潼關走去。這潼關是進入長安的最後一道關，如果不能在這道關內擺脫楊林，恐怕就沒辦法擺脫他了。楊林向秦叔寶介紹了潼關守將魏文通，「叔寶，這就是你的四哥魏文通，他可是我朝中的中流砥柱啊！由他鎮守潼關，萬無一失。」

秦叔寶抱拳說道：「四哥號稱滴水不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楊林又向魏文通介紹秦叔寶道：「文通啊！這是你的十三弟秦叔寶。」

魏文通說道：「早就聽說義父收了個英雄了得的義子，沒想到就是這位。十三弟氣宇軒昂，果然英雄！」

秦叔寶笑了笑，對楊林說道：「義父，我前日好像在壽宴上喝多了酒，肚子不是很舒服，能否在此呆上一天。」

楊林略一思索，說道：「雖說上京的期限將近，但也不在這兩天。既然你肚子不舒服，那就在這呆上一天。」

秦叔寶見楊林答應了，心裡大喜，對魏文通說道：「那四哥，我們出來聚聚吧？正好我有好多事想請教你呢！」

「多謝十三弟的盛情，只是我沒有命令，不能擅離關口。」

「四哥忠於職守，佩服佩服！」其實秦叔寶就是想把魏文通騙出來，然後灌醉他，取得他的令牌之後，再出潼關。秦叔寶心想：「沒想到魏文通如此盡職盡責，看來要出潼關，只能另尋他法了。」秦叔寶就和楊林一起進入了潼關。

秦叔寶離開山東的第二天，眾人便開始商議救程咬金的辦法，最後決定採用裡應外合劫獄的方法救他。

可是兵器必須要靠秦母才能送進去，於是單雄信、王伯當、羅成、徐茂公和龍祥五人就來找秦母。而在這五人來之前，秦母便和程母、李蓉蓉、敖紅和敖青在一個房間。程母哭著說道：「沒想到我那可憐的咬金，還沒成親就要被砍頭。」

秦母握著程母的手說道：「姐姐，大家不是在想辦法救咬金嗎？你也不必太擔心。」

李蓉蓉也安慰程母道：「是啊！程大娘，我看那徐茂公和龍祥都是足智多謀之人，他們肯定能想到辦法救程大哥，你不必擔心。」

「嗯嗯，有祥兒在，一定能把程大哥救出來！」敖青說道。

這時徐茂公五人走了進來，徐茂公說道：「兩位老夫人，我們商議之後，決定用劫獄的方法吧咬金從大牢救出來。」

「劫獄？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你們想好了嗎？」程大娘略顯不相信的說道。

「當然，咬金是我們的兄弟，救他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單雄信說道。

秦母看到羅成和龍祥還比較年輕，提醒道：「成兒、龍祥，你們兩個想好了嗎？要知道劫獄可是要牽連家人的！」

羅成握著秦母的手說道：「舅母放心，徐道長已經安排好了，我並不參與劫獄。只是我不能做這等英雄大事，感到有點可惜。」

龍祥笑了笑說道：「秦大娘不必擔心，我師父從不下山，沒人知道他是誰，我的家人只剩下站在你身後的那兩位了；再說了，我們三人都不想庸庸碌碌的過完這一輩子，寧可轟轟烈烈的再來一次。」

「好！龍祥兄弟說得好！」王伯當拍手贊道。

「那徐道長，你有什麼計劃？」秦母問道。

徐茂公一邊走一邊說道：「咬金是楊林的重犯，現在的濟南一定對進出的人嚴加盤查。我們希望秦夫人能在明天，假借拜謝上蒼為名，對濟南城牢中的犯人布施齋菜。我們到時就會把兵器藏在其中，帶進濟南大牢。但是此事危險，一旦發現，恐怕連老夫人都不能全身而退。」

秦母笑了笑，說道：「這咬金就是我的第二個兒子，為了救他，我沒什麼可怕的。」

「娘，那我陪你去！」李蓉蓉說道。

「蓉蓉，你……」

「娘，你不必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生死都要在一起。」李蓉蓉打斷秦母說道。

「好，我也去！」敖青說道。

「你不能去！」龍祥說道。

「為什麼？」敖青氣呼呼的看著龍祥。

「因為秦大娘在布施完齋菜之後，就會出城去拜祭秦安，到時你就和她們一起出去。」龍祥解釋道。

「我不要出城！我要去劫獄！」敖青氣呼呼的說道。

龍祥略顯生氣，說道：「你胡鬧什麼？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回去。」

敖青也不示弱，剛張嘴準備反駁，就被敖紅用手給堵住了，只發出了一聲「唔」。敖紅對敖青說道：「青兒，你要聽話，要不然龍祥真的會把你送回去。」敖青只好不情願的答應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