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匕首

第10章 匕首

馮都知的馬車在暮鼓緩緩駛入平康坊的清輝院,陳娘子即可迎上前來,「我的兒,你可算回來了。」

馮都知抬起有些疲憊的眼眸,隨即將自己的情緒掩飾,「阿娘,有何事?」

陳娘子使了個眼色,馮都知便瞧見了遠處坐着的一位郎君,她微微蹙眉,「他可不是我的恩客,阿娘讓給其他的都知吧!」說着陳娘子便上前攔着她,「怎麼,如今賺了錢,就飄然了?」

馮都知輕呵一聲,「這錢不都在阿娘手中么?」

說完她只好長嘆一聲,「若那位郎君願意等著,我便奉陪;若是不願,我今日便謝客。」

隨後馮都知便提着裙子往自己的樓走去,陳娘子也不好此時訓斥她,何況自己這清輝院都靠着她了。咬了咬牙,陳娘子才走向那位郎君。

馮都知往前走着,婢子也匆忙的追上來:「都知,今日這是怎麼了。」

她驀然停下腳步,垂眸似乎在思索什麼,一會兒又認真的看着身後的婢子:「紅衣,你還記得我初次來到清輝院帶來的匕首在何處?」

紅衣長吁一口氣,「原來娘子是為了這個,婢子這就去取來。」

青蘭樓,馮都知看着一旁被取下來的箱盒,也不知道哪一隻里才有她想要的東西。

直到紅衣取出一包灰濛濛的包袱,她瞳孔微縮,手中的杯盞落地,「哐當!」碎成了幾片。

紅衣只好將東西放在一邊,即可走進她的身邊將拾掇,「這可是都知收了許久前朝的羊脂玉茶碗啊……」

馮都知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前朝!」

拿灰塵僕僕的包袱將她的思緒拉回了十二年前,她被投入軍營紅帳之中,八歲便見過了什麼是男女之事,十二歲也開始伺候那些人,十四歲投身平康坊……

軍營紅帳的日子是她心底最不願意觸碰的事情。

顫抖着手,馮都知打開了那包袱,便看見了一把散發着寒光的匕首,她長吁一口氣,去沒有勇氣去拿起,咬着唇,半晌才道:「紅衣,著匕首蒙了灰,你將它清理乾淨,再給我吧!」

說着,馮都知眼眶竟然有些紅,「我想沐浴。」

紅衣隨即拿起那匕首,「都知,著匕首的柄上的紅寶石好精緻。」

她瞳孔震動,「快快拿去,再拿回來。」紅寶石里是她的身世,馮都知的手漸漸握緊。

隨後便有其他的婢子前來伺候她沐浴,坐在浴桶之中,馮都知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腦海中都是從前的事情。

「都知你怎麼了?」伺候的人瞧著也有些擔心。

她咬着牙,「我沒事。」

「原來是她!」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卻又一個人欺壓在她的身上,那個人要做什麼已經呼之欲出了,腰帶被扯開,衣衫便褪盡了,隨後迎來的便將她刺激清醒。

痛!

眼淚從眼角落出,瞧了四年的事情,她很清楚那個男人對她做了什麼。

就在她痛得快要暈厥的時候,她聽見那個人嘖嘖的嘆了一聲:「也不過如此。」

「還是太嫩了!」

「展鴻兄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

馮都知的手握得越分的緊了,突然狠狠的拍打在浴桶之上,伺候的人身上沾了水,被嚇得不輕,「都知!」

她紅着眼睛,「去告訴阿娘,我今日身子實在不適……」

她額頭掛着的也不知是汗珠還是水滴,只見她臉頰煞白,伺候的人也不敢耽擱一刻。

陳娘子趕來的時候,便瞧見她無力的躺在床榻之上,只得長嘆一聲將剛才那位公子再次安排妥當。

馮都知就這樣睡去了,二日晨鼓才睜開了眼,紅衣守了一夜,「都知,昨日是怎麼了?」還未等到馮都知的回答,她便急匆匆的坐起身,目光緊緊的盯着紅衣。

「匕首呢!」

紅衣見她如此緊張,即可取來,遞給她。直到她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才算是鬆了口氣。

「都知的簫中不是有匕首么,怎麼取出了這一把?」紅衣擰了帕子,又為她擦了擦汗,「紅衣,去清秋院。」

馮都知握住她的手腕,紅衣也不知道都知這是怎麼了,只好連連點頭。

雲霞才為夏侯瑜添妝梳頭,清秋院門門便被緊促的敲響:「篤篤篤……」

「沒想到馮都知此刻就到了!」夏侯瑜有些驚訝,又吩咐道:「含愁,煮茶!」

隔着紗屏,她卻看着馮都知快步走來,「夏侯娘子!」

「都知來得……」她還未說完,馮都知便闖進了她的后室,雲霞也愣住了,忙道:「都知,娘子還未梳洗裝扮!」

馮都知長吁一口氣,才定神頷首福禮:「夏侯娘子,婢失禮了!」

夏侯瑜將他打量,便瞧見了她手中露出的一絲銀光來,夏侯瑜想起昨日自己的請求,隨即看向雲霞:「無妨,先出去吧!」

雲霞只好才要將梳子放下,馮都知便上前接住,「我來給娘子梳頭吧!」

夏侯瑜再次看向雲霞,雲霞才忐忑的將梳子遞入馮都知的手中,「勞煩都知了。」

直到室內只剩下二人,夏侯瑜又要轉身,馮都知卻是按住了她,「娘子姓夏侯。」

她心中一驚,不過一日,馮都知似乎變了個人,「都知不是說,拿人錢財,不問是非么……」

馮都知輕哼著,「娘子當真姓夏侯?」

夏侯瑜輕輕點頭,馮都知即刻追問道:「娘子生父和人,母親何人!」

她再次想要站起身來,可馮都知的力道將她按在那凳子上,無法動彈,「都知為何要問我?」

「你若非前朝皇室之人,我著匕首你拿着太過危險了。」馮都知冷冷的說着。

她咬着唇,半晌后疏了一口氣才道:「那位獨孤娘子就是末帝的皇后,我……」目光緩緩落在她手上的鐲子,夏侯瑜只得無奈的說着:「我不過是末帝一個承寵的婢子所生的罷了。」

馮都知冷笑着,「原來如此,我想到她會是末帝的皇后。」

說完馮都知才將那匕首取出,輕輕的放在她的妝台上,「這匕首我給你了。」

前朝舊物就這樣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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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公主的保命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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