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交易

第11章 交易

「都知就這樣給我了么?」夏侯瑜試探著去觸碰那匕首。

馮都知輕呵一聲,「這把匕首放在我這裏,對我而言太過危險,給你就不同了。」

夏侯瑜看着馮都知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那匕首上,不由得長舒一口氣,「想來這匕首對馮都知很是重要,我寧可不要。」

馮都知勾了勾唇,「我給你,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聽了這話,夏侯瑜才覺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樣好的東西怎可能就這樣拱手讓人?

「獨孤娘子,紀朝末帝的皇后是么?」馮都知淺笑的問。

夏侯瑜無奈的嘆了一聲,「既然都知心中已有定論為何還要問我。」

她拿着梳子便捻起她的一縷頭髮,「我想問的事,並不是這一件。」夏侯瑜透過銅鏡看着她的神情,深深的壓迫着自己。

「那都知想要問什麼?」夏侯瑜佯裝鎮定。

馮都知細細的梳理着她的長發,認真著又有些漫不經心,「娘子想要掩飾自己,做得可不太好。」

夏侯瑜瞳孔微縮,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了:「都知瞧得出來。」

「娘子還是太過稚嫩,畢竟我在著紅場之中也呆了七八年,比起娘子更能察言觀色。」馮都知的手重新沾了沾水將她的頭髮攏在一起。

夏侯瑜扯了扯嘴角,至少自己如今還有機會,從新來過。

「不知哪位獨孤娘子來尋我們這樣的人教娘子,是要做什麼呢?」馮都知輕輕挑眉,透過銅鏡往入夏侯瑜的眼眸。

她瞳孔震動,「我並不知道。」

馮都知細細的打量銅鏡中她的模樣,又一次輕嘆著:「我說過,娘子很不會掩飾。」

「既然都知能夠體察人心,又何須來問我。」夏侯瑜壯著膽子接了她的話,只是不敢抬起眼眸。

「我能觀察的是你此刻神情如何,若要洞曉此人要做什麼事,還需得多日。」馮都知的嘴角噙著笑,又一次看着銅鏡。

她咬了咬唇,「那都知為何不願再多瞧瞧?」

「好啊!」夏侯瑜沒想到馮都知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她恍然抬眸,不知為何馮都知的眼神竟然有些溫柔,和初見時的冷淡判若兩人。

「這把匕首就是你我交易的東西,我想知道獨孤娘子要做什麼,娘子可願意?」

夏侯瑜扯了扯嘴角道:「都知為什麼要知道,又為何信任我?」

馮都知並未抬眸只是自顧自的將的頭髮盤好,腦海中便將那日來的郎君所談了的話回憶著。

「郎君為何會選我?」入夜後郎君又一次來到清輝院,選了兩壺酒便坐在了獨自的雅間之中。

「都知不也想要接近她們么?」郎君飲了一杯,嘴角似乎帶着若有若無的的笑意。

馮都知只好坐到那紗屏前,取出自己的箜篌來,「是郎君這樣做,才讓引起了好奇心。」說着一陣樂聲便悠悠揚揚的在清輝院中響起。

「郎君得知獨孤家想要這樣的人,她們必然會避開風波言語,選擇平康坊中的中曲,或是小曲。」

馮都知緩緩抬手,將琴弦撥動:「郎君只消三言兩語便將獨孤府的人說得都信了清輝院,卻又臨近之時才選擇,我自然好奇。」

「都知不也是知道我的用意之後才臨時起意接住了我的杯子。」聽到郎君的話,馮都知也一笑置之。

「可若我不是郎君想選的人,例如這清輝院中的都知,也都入不了郎君的眼,不是么?」

馮都知說着,紗屏后的郎君便笑着飲下一杯,「因為都知和這裏許多的人都不同,都知的眼裏並非嫵媚,反而堅毅,何況我知道些許都知的過去……」

琴聲戛然而止,「郎君希望我能怎麼做?」

「只要做我希望你做的,饒者都知自己拿主意吧!」……

半晌后馮都知才看着夏侯瑜說道:「因為娘子的身份本就是前朝的公主,獨孤娘子也是娘子的嫡母,何況二位娘子離心昨日我已見端倪,娘子為何不願意信任我呢?「

這便是馮都知的洞察人心么?

夏侯瑜靜靜的望着馮都知臉龐上淡然的神情,「就像都知一樣,並不會完全的相信一個人,否則也不會與我說這是『交易』。」

「是交易不假,你們二位我選擇的不是娘子你么?」馮都知已經將她的頭髮梳好,不由得俯身貼近她的耳畔低聲的問:「娘子如今還有多的、比這更好的選擇么?」

她沒有多的選擇,夏侯瑜倒吸一口涼氣。

至少在她沒有和鎮國長公主相認之前,她都要一個人在前行;眼下卻有個機會,她不用再一人前行,正如馮都知所言,她沒有多的選擇。

「好……」

「你做什麼!」堂室外似乎發生了爭吵,馮都知即刻冷聲呵斥着:「紅葉不得無禮。」

夏侯瑜也緩緩起身,詢問道:「發生什麼了?」

「娘子,時間太過了,你的葯……」雲霞憂心忡忡的聲音響起,夏侯瑜便道:「送進來吧!」

雲霞低垂著頭將葯湯端來,夏侯瑜一口飲盡,雲霞便抬眸瞧了一眼,「都知梳的頭髮真好看。」

「嗯。」都知簡單的應了一聲,雲霞這便接過夏侯瑜手中的葯碗,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馮都知看着雲霞離開的背影,忽而冷冷的發問:「娘子身邊的婢子娘子可有掌握?」

夏侯瑜身子微微一震,低聲道:「含愁年歲小些,是流浪在洛陽城的孤兒,倒是雲霞,似乎有什麼被獨孤娘子控制着,不得不為她做些什麼……」

「既然如此,娘子可要好好待她。」馮都知唇邊的淺笑有些冷意,夏侯瑜瞧過一眼便挪開了。

「我明白。」

「只有娘子能夠給她的比獨孤娘子給她的更好,這個婢子才能真正的為娘子所用。」馮都知回首瞧着她。

夏侯瑜垂著頭,低聲的應着,這一點前幾日她才悟了出來。

見她如此,馮都知便發出了一聲嘆息:「娘子雖可以用從前的樣子作為偽裝,可這心裏卻不能一成不變。」

「多謝都知。」夏侯緩緩抬起眼眸,下一刻卻又掩面輕咳了一聲,又恢復如常:「那今日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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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公主的保命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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