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劉太醫 (四) 夜宴之二

第十四章 劉太醫 (四) 夜宴之二

()第十四章劉太醫(四)夜宴之二

正當任敖內心十分窘困的時候,劉季第一個反應到了,這任敖有些受不了了,該給他解解圍了。任敖的臉也有些發紅,好在,大家都認為,任敖這是喝酒喝的,也沒太留意。其實,任敖自打會喝酒以來,還沒一次紅過臉。那兩位後生,也是十分的羞愧,真恨自己一味莽撞,聽他人指使,打得曹姑娘遍體是傷。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殘忍?即使曹姑娘真的是瘋子,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去對待。曹姑娘是個女人啊,好男還不跟女斗呢,何況這女人還是一個病人。幾個大男人,在大街上欺負一個沒有依靠的弱女子,太丟人現眼了。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真是連畜生都不如啊。曹太公不怪罪也就算了,還把自己當做他女兒的救命的恩人,哎,哎,這臉今天是丟盡了,一旦傳揚開去,該怎麼辦啊?任敖大哥可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都有些扛不住了,何況是我們兩位。要是曹太公來敬酒,這酒,還能喝下去嗎?承認錯誤吧,不是不想,而是實在說不出口啊!要是曹太公知道了,那怎麼辦呢?至少,這一桌酒,估計喝得就要有些掃興了。曹太公,你千萬別來敬酒啊。兩個人連頭都不敢抬,只顧著吃菜。

曹姑娘的事,曹太公可不知道,正要起身為這兩位後生敬酒,表示感謝一下。劉季趕緊站起來,對曹太公說,「今日有此一聚,實是難得。不如我們不談別的事,以酒會友。我就代表任敖兄弟,夏侯嬰兄弟,還有這兩位年輕人,借著主人的厚意,向兩位長輩,敬上一杯酒,祝二老長壽!晚輩我就先干為敬了!」說完,劉季脖子一仰,一杯酒下肚了。

夏侯嬰覺得好生奇怪,劉季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有些怪怪的,一點都不像三哥的派頭。剛才劉季的一番話,怎麼也那麼客套起來,文鄒鄒的,聽起來怎麼都感覺有些彆扭,橫豎都讓人好不習慣,像個讀書人似的。劉季雖也粗通文墨,但他平生就恨那些儒者了,恨不得要割下他們的舌頭,揪掉他們的帽子,然後用腳一跺,再撒上一泡尿。他對曹姑娘一事,不是很清楚,當然不會明白劉季的一番苦心。

但別的人,與劉季接觸不深,還不太了解劉季,不知道的,還以為劉季在酒桌上,很會說話,像個有學問、有品位的人。

劉季端起酒杯,兩位老人,也急忙要站起身,被在座的其他人,竭力相勸,才坐了下來。等兩位老人把杯中的酒喝乾了,大家才開始夾菜。只見劉太醫站起身來,要向劉季回敬一杯。劉季趕緊起身,非常尊敬地讓劉太醫坐下,否則這酒,斷然不敢喝下。

劉太醫說,「你先坐下,我有話說。論年齡,我和曹太公坐著喝酒,也算是隨了大家的心意,合乎情理,我明白。要不然,反倒有人會說諸位的不是了。不過,我卻不行,別看我年紀虛長了諸位許多,但我在劉季世侄的面前,還是需站起來的。這是我和世侄之間的私事,要趁著這一桌子的貴人,向我的世侄,提出一個不情之請,只不過現在還不好說出來。五百年前,劉氏是一家。雖我與世侄,並非世交,但還是有半個緣分的。」

半個緣分,在座的人都有些糊塗。劉太醫還沒喝醉吧,怎麼言辭上有些失常了。就連劉季也給說糊塗了,有事要向我請求,不太可能吧?我不過只是豐邑縣裡一個遊手好閒的小混混而已,還沒有混出什麼名堂,能有什麼事非得找我辦理。劉太醫的身份、名聲和能力,還有他自己做不好的嗎?是不是我剛才勸酒時,話說得很得體,便認為我事個有能力的人。我在酒桌上混混還可以,要是真的做起事來,豈不是毛手毛腳,慌了神了。到底劉太醫要請我做什麼呢?還說半個緣分,緣分能分成兩半嗎?要麼有緣,要麼無緣,怎麼會有半緣的說法呢。到底是同意呢,還是婉言拒絕呢?不知劉太醫到底有什麼事,他說的話,好像有什麼玄機,不便當眾明示。要是蕭何在座,還好商量一下。拒絕,肯定是不行的,既然劉太醫都當眾說了,一定會有他的想法和道理,他一定會認為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且別人是代勞不了的。但到底會是什麼事,這麼重要,卻要交給我這個不成器的傢伙。要不,先試探一下,再權且應承下來,過幾天,再等蕭何閑下來的時候,順便請他喝頓酒,商量商量,能辦好最好,要是真的不行,再向劉太醫道個歉,讓他另請高明。現在,總不能當著大家的面,駁回太醫的面子,那該多難看啊!也顯得我劉季太不懂規矩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我叫劉邦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軍事歷史 我叫劉邦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四章 劉太醫 (四) 夜宴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