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推背圖

第4章 推背圖

讖曰

一陰一陽無終無始

終者日終始者自始

頌曰

茫茫天數此中求

世道興衰不自由

萬萬千千說不盡

不如推背去歸休

——推背圖第六十象癸亥

「該你了。」

黑子聚齊四角,有波濤洶湧之意,白子單居繪中,圍困在黑子四周,阻斷所有退路。

「讓我想想。」

白鬍白袍,黑胡黑袍,兩大仙人,圍坐山頂,淡然自若,手中持子。

白袍持白子,黑袍持黑子。

「哈哈哈。」白袍仙人撫胡大笑,「人世間又是一度熱鬧景象。」

「遮掩在繁華背後的是滿目蒼痍,越是遮遮掩掩越是衰落的快,不如大膽示人,搶佔一絲生氣。」黑袍仙人道。

「忌。」白袍輕啟嘴唇,落下棋子,白子連成一片,重出重圍,破而立之。

「還是師傅更勝一籌。」黑袍仙人笑道。

「你該下山了。」白袍仙人手持後背,仙風道骨,慢慢消失在黑袍仙人眼中。

「人間有你一惡根,望你引領她走上正道,從善不易,從惡不難。

萬般定向,皆由天定,窺得天道,卦象易變,萬象皆改,歸於塵土。」

「徒兒明了。」

「去吧。」

……

「丫頭,你說大俠是怎麼樣的?」

「大俠?就如同蕭大俠一般英勇果斷,如同習大俠一般智慧過人,如同隨大俠一般蓋世。」

「還有呢?」

「還有……」少女眉頭一皺,思考道,「還要有一顆俠義之心。」

趕往益州的船隻上一位斗笠黑衣男子跟一位黃裳少女坐在船頭交談著。

「那你認為俠義之心又是什麼?」男子道。

「俠義之心……就是……就是……」少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為何你懂這些自己卻做不到呢?」男子又問道。

「我……」少女低垂下頭,看似委屈,實則目光瀲灧,悄悄打量著四周。

「剛才那船夫並沒有粗魯之意,也沒有任何不舉行為,你為何要給他下毒藥。」男子取下斗笠,眼光兇狠。

「哥!」黃裳女子驚叫了起來,轉身腳點船板,飛上船帆,男子即刻跟上去抓住她的後背,把她扔進船艙里。

「還逃?」男子橫眉一豎,眼神冰冷。

「哥,我不是要逃,我就是……就是打算看看這帆船頂上的大千繁華。」少女連忙撫手求饒道。

「哼。」

男子寬袖一擺,雙手抱劍,坐在她的一旁。

「你這幾天別想再逃。」

他頓了頓又說道:「過幾天就是爹爹的大壽,你不打算回去看看。」

「老頭子的大壽?」黃裳少女有些驚訝,隨後又撇下眼,「算了,誰愛去誰去,他不是要和我斷絕親子關係嗎?還要認那個……天什麼堡里的人為乾兒子。」

「天鷹堡的蕭戰,你前面不是還說他是大俠嗎?怎麼轉眼就不認了。」

「大俠是大俠,他是他。」少女氣憤的剁了剁腳,「哥,不和你說了,他太討厭了。」

「你真的不想嫁與他?」男子緊盯着他的眼睛。

「不想不想。」少女別開眼睛,快速的說道。

男子眼珠一轉,道:「那正好,爹爹打算讓他娶你的表姐黃英。」

「什麼!」少女手中的劍掉落在地,發出「哐啷」的聲音。

她臉色蒼白不自覺,心不由的疼了疼,她不知道為什麼:「你說……他要……娶黃英?」

她感覺自己說出的話不是自己想要的那般語氣。

心抽疼的彷彿要分裂成一瓣一瓣的。

「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嗎?」她的喃喃問道。

男子見自家妹妹有些不對勁,也不好再戲弄她,只得說出實情。

原來那日他表姐來到他們黃家府邸時正巧在去看望老爺子的途中,碰到了蕭戰。

也許是看他容貌端正,又與老爺子來往,還算得上是個不錯的男兒,便心動的向老爺子提起此事。

當然老爺子並沒有答應,並告知黃英這是她女兒黃裳的未婚夫,所以才有他今日提及的此事。

黃裳聽到自家哥哥這麼說,面色倒是好了許多,只是心中有些許急了,催著哥哥趕緊帶她回家。

上岸后,便有人牽來兩匹良馬,他們快馬加鞭,一天也將近趕了一半的路程。

「我剛到前面看過,有家破廟,先在那裏歇息一晚再繼續前行吧。」男子騎着馬匹,腰間還橫跨這一把寶劍,用布條綁緊了腰身。

黃裳掃了他一眼,點了點腦袋。

刀劍無眼,人命有價,男子不想他妹妹變成一個江湖上人人憎恨的妖女。

夜色將暗,兩人拾來些柴火點燃,圍坐在火堆兩旁吃着乾糧。

破廟的屋頂上缺了一個大口子,倆兄妹抬抬頭就能看着屋頂的明月。

柴火燒的噼里啪啦作響,男子又添了些許柴才開口問道:「你是怎麼和他認識的?」

「誰?」黃裳微微一愣,隨即心頭湧出一個名字,俏臉上浮起紅暈。

他和她是在一艘小漁船上認識的,那時候她還做了刻舟求劍的傻事情。

在江湖上,並沒有男女不得同塌而席的規矩,他們倆人那時候正好都要過江,便坐在了一艘漁船上。

誰知漁船行到途中,她手中的一把寶劍不小心掉落至湖中,她那時候想也沒想,便在船上做了個記號。

只是,她剛做完記號,就聽見對面的男子「撲哧」一笑,她頓時有些惱怒,抬腿向他襲去。

誰知那男子也是有功夫的,直接往旁邊輕移一步,閃躲而去,導致她站在船邊腳步不穩,落入水中,變成了一個落湯雞。

那時候的她剛出江湖,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從水下爬上船后,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往下墜落。

「別哭了,這沒什麼的!」

他安慰的語氣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她哭的更厲害了。

她哭了許久,嗓子都哭啞了,也哭的累了,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才發現對面沒了聲音。她抬頭一看,面前這男子竟然如同他一般變成一隻落湯雞。

甚至樣子比她還要凄慘,發尾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水,還用對着她用着有可憐兮兮的語氣道:

「我幫你把寶劍撈回來了!」

看到他這樣子時,她的心中的氣早就消了。

後來,他們倆不得不找到附近一座破廟裏,燒上一堆柴火,一起烤著濕掉的衣裳。

在於他的談話途中,她才知道他叫蕭戰……

黃裳想起之前的偶遇,唇角彎起的笑容一直沒消下去過。

男子瞧見自家妹妹臉上露出的笑容,不由的嘆了氣口:女大不中留啊!

天色還未完全亮卻,兩人已經早早醒來,騎着馬匹繼續趕路。

兩人這一天幾乎沒歇息過,終於在夜半時分趕到了黃府之中。

黃府中此刻卻十分熱鬧,丫鬟小廝魚貫而出端著酒水佳肴往待客間走去。

「哥?」黃裳疑惑地朝男子望去。

男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父親做的事情他從來不想去過問。

男子脫下身上的斗笠以及斗篷,從腰間解開捆着的繩索,抱着寶劍回了自己屋內。

黃裳見自家哥哥進了屋子,眼珠子滴流轉動了下,悄悄回到房間,從櫃內找出一套丫鬟的衣服,換了上去。

此刻,宴席中,黃老爺正端著一杯酒水敬著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穿着一身白衣,腰間垂掛着一塊透亮的青色玉佩,容貌看上去還很年輕。

黃老爺敬他酒時,他也只是端坐在座位上並不起身,而那黃老爺依舊恭敬地把酒遞給他。

「黃老爺邀請我前來,是作何打算?」

「這……」

黃老爺停頓了,正巧外面的丫鬟送菜進來,他招了招手,示意丫鬟把菜擺上。

「王爺不如先品嘗品嘗這道佳肴?」

「嗯?」

白衣男子並未夾菜,而是把視線投向後頭一位端著酒水的丫鬟,道:「我之前怎未在府邸見過如此俊俏的娘子?」

黃老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

「若是王爺需要,我立刻讓小廝把她送入您的府邸。」

說罷,他又招了招手,示意那後頭的丫鬟上前來伺候着王爺。

那丫鬟不明覺意,從後頭探查腦袋往這邊瞧了瞧,當黃老爺看清這丫鬟的容貌時立即嚇得臉色慘白。

「黃老爺這是怎麼了?」

「沒……沒事!」

黃老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蹲下身去,從桌底下撿起了掉落的筷子,心中卻在暗自想着主意。

等想到了主意,才從桌旁站起來,稍作猶豫道:

「王爺,若是您瞧上其他女子都可,只是這女子……這女子已不是……」

「不是什麼?」白衣男子有些好奇。

「已不是完璧之身。」

後頭端著酒水的黃裳並未聽清他們前頭說的什麼,只聽清楚了她爹爹的最後一句話。

這老頭子怎能憑白這樣污衊我,她不就是逃離了府邸嗎?

她心中有些惱怒,一邊想着,一邊端著酒水走上前去,任憑黃老爺怎麼給她使眼色她也俱不理睬。

酒壺被她重重放在放在桌上,震的桌面一陣顫動:「爹爹怎可憑白污衊女兒的清白……」

她橫眉豎起,直直盯着那黃老爺。

白衣男子同樣含笑地看着黃老爺,黃老爺此刻已是心身俱疲,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暴躁,直接抬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滾下去。」

黃裳捂著被打痛的臉頰,呆愣愣地看着黃老爺半響,才轉身離去。

黃老爺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也是懊悔不已。

他怎麼就……

黃老爺大壽當天,很是熱鬧,不僅是大壽,更是她女兒出嫁的日子。

都說江湖中的人從來不與朝廷有瓜葛,可這黃老爺偏偏為了武林盟主之位,與朝廷中的人搭上了瓜葛,並且把自家的女兒送了出去。

一襲嫁衣,一台小紅轎子,沒有鑼鼓喧天,沒有鞭炮齊鳴,就這樣被抬進了王爺府的側門裏。

聽說這王爺前些日子去江南的時候,曾被人毒害,失了銀子,落魄成了一名漁夫。

卻沒想到當了漁夫后,又遇着了那名毒害她的女子,幸好他命大躲過一劫。

這不,剛被皇上快馬加鞭讓人帶回,立刻去了黃老爺府,討了他的獨女,用做沖喜。

要說這黃家女子黃裳,那可是可極不討喜的人,周邊的鄰居,大街上的百姓都十分厭惡他。

若是哪家有一天突然出現中毒,突然走在平地上摔斷了腿,突然家被燒了,必定有她的一份功勞。

可誰也不敢找上門去論理,畢竟黃老爺可是這裏的大戶,連縣太老爺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天鷹堡的蕭戰蕭大俠,就在黃裳出嫁后不久,娶了她表姐黃英,兩人琴瑟和鳴,恩愛有加,羨煞旁人。

原來,那日在黃家府邸,兩人便看對眼,只是蕭大俠身上還背負未婚妻一事,此事才未成。

黃裳黃英,倆女子容貌如此相近,命運卻概不相同,也算是天意弄人。

……

「店家,你們在談論什麼呢?」

「哦,那日有人拿着這女子的畫像過來詢問,我給了指了黃老爺家的府邸,現在看到蕭大俠大婚,才發覺那畫像上的女子和那位蕭大俠的妻子更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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