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吱嘎。」他聽到木門沉重的聲響。
「我以為你還得再纏綿一會，洛佩斯。」納爾塞站在沙盤前，一手握著酒杯，另一隻手不斷擺弄沙盤上的棋子：「來吧，就等你了。」
洛佩斯看一眼沙盤，點點頭，走進房間，站在沙盤右側。
「好了，繼續說。」納爾塞把嘴裡的酒咽下去：「根據昨晚庫特勒山斥候傳回的情報，龜縮於庫特勒山脈的惡魔已經拔寨行軍。從他們的行軍軌跡推測，它們這次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西維爾鎮。」
他把沙盤上的惡魔棋子挪至庫特勒山脈中部：「這是它們目前所在的位置，大概還有五天的時間就會抵達西維爾平原，距離西維爾鎮也只有七八天的路程。」
「菲利普。」納爾塞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同時把騎士棋子挪到河谷地區：「你帶領兩千聖耀騎士以及兩隊光抿騎士前往河谷地區阻擊它們，優先埋伏，不要正面應敵。」
「記住，見好就收。賈德森的戰鬥仍在繼續，除非情況緊急，不然我們不無法尋求其他領主支援，因此我們沒法承擔太多損失。」
「是，大人！」菲利普沖納爾塞點點頭。
「第二件事，關於守城武器以及城門維修的進展如何？」納爾塞繞過沙盤，把酒杯遞給洛佩斯叫他嘗嘗，還說，「這是他的珍藏好酒，整個阿爾特斯也不出幾千桶。」
「還不錯。」洛佩斯喝了一口，然後給予評價。
「還不錯？媽的，你還真不懂欣賞。」納爾塞揮揮手，蓋上酒蓋，要酒侍再去找一瓶更好的酒來。
「繼續，約翰！」他站在洛佩斯身旁，把胳膊拄在沙盤上，仔細注視。
「大人，城門目前已經加固完成，城牆也已經完成大半部分，但守城武器大部分已經嚴重生鏽，拋開從阿蘭漢城搬來的再加上道爾蒂城與特羅洛普城援助的，鐵匠與木匠能夠修復的只有一百架重弩，五十輛輕型投石車以及兩輛重型投石車。」
「算上這些，我們一共有多少守城設備。」
「目前來看，大人，有三百架重弩，一百輛輕型投石車，十輛重型投石車可用。」
「盯緊那些木匠還有鐵匠，不許偷懶，三天內全部修復完畢。」
「是，大人！還有，西維爾鎮的撤離工作已經完成，村民全部安全抵達阿蘭漢城，你要的那幾位妓女也已經……」
「乾的不錯，約翰！」
「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彙報嗎？」納爾塞把酒侍遞來酒扔給洛佩斯，讓他好好嘗嘗。
「大人！」他看了一眼洛佩斯，然後望向納爾塞。
「說吧，帕特。」
「從傘菇河撤離時，我們抓獲一個惡魔巫師，早些時候已經移交給了韋伯恩。」
「惡魔巫師……」納爾塞短暫思考後點點頭：「很好！看來韋伯恩又能給我挖出些有趣的事情。」
「洛佩斯。」他把手臂攀在他的肩膀：「我需要你儘快搞定那些光抿騎士，不論什麼方法。五天之後必須讓他們作為西維爾鎮的守備力量，投入戰鬥。」
「我會儘力三天搞定。」
「三天……不用太緊迫，需要什麼隨時開口。還有，讓約翰帶你去見韋伯恩，聽聽他有沒有什麼好消息。」
「好了，剩下的事情我還得跟老人家在談談，你們去做該做的事情。」說完，納爾塞揮手讓他們離開。
「大人！」臨走時酒侍叫住洛佩斯。她把手裡裝滿酒的酒袋交到他的手上，然後目送他們離開房間。
「大人，這邊走。」約翰在門外等待他，等他出來后便拉住他的肩膀：「我帶你去韋伯恩那傢伙引以為傲的地牢。」
他在洛佩斯身前，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寂靜的氣氛使他不斷回頭注視洛佩斯。但只持續了一回，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慢下腳步與他並肩前行：「實際上，大人。那傢伙絕對是我見過最陰暗的傢伙。」
「一來西維爾鎮他就相中了那個地牢，說什麼也不肯換地方。」約翰不斷轉動手掌跟他描述：「天主聖神，他還因此把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趕了出去。就為了滿足他自己異於常人的訴求。」
約翰抿住嘴，做出一副讓人耐人尋味的表情：「不過說真的，他對於撬開別人的嘴巴還真有一手。就連訓練有素的斥候都在他手裡撐不上半天。」
「我在阿蘭漢城時見過他審訊人時的場景，我向天主聖神起誓，沒人會想再看第二次。」約翰心有餘悸的咂咂嘴。
「我們目前的情況怎麼樣？約翰，我說實際情況。」洛佩斯注視飛雪飄搖：「要我去向納爾塞說，總比你親自向他彙報要強得多。」
「沒錯，大人。我正愁這件事情呢。他一定會把我臭罵一頓。」約翰點點頭：「突然的降雪，讓我們對衣服以及厚披風的需求攀升，到目前為止已經出現凍傷的現象，尤其對傷員來講。」
「而且我們沒有足夠的醫師。你知道，大人訓練有素的醫師大多由光抿騎士提供，雖然聖耀騎士擁有隨軍醫師，但數量很少。在之前賈德森鎮破城是，我們把大多數光抿騎士全部派往索爾茲伯里戰線。而西維爾鎮目前還能夠工作的醫師，算上韋伯恩，也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好，我會與納爾塞討論這些事情。希望能找出解決方法。」
「感謝，大人。哦，我們到了，就是這裡。」
約翰打開門，低下身子，走進地牢。洛佩斯緊隨其後。
「歡迎，大人！如果我沒猜錯，您就是洛佩斯·米爾修斯。」韋伯恩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向他們走了過來：「請容許我簡短的介紹一下自己，韋伯恩·亞維路克斯。一位醫師，偶爾也會做一些雜活。」
「哦，我猜猜，這可愛的傢伙一定引起了您的不適。稍等一下，馬上好！」韋伯恩對他露出笑容，然後轉身快步回到椅子旁。他拿起工具，仔細摘下惡魔巫師臉上的蛆蟲，即便他現在只剩下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