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暫別

昔日出入自由的S大校園，已經被軍方全面接管，通入學校裡面的道路豎起了關卡，所有進入的私家車都必須接受盤查。

穿著迷彩作戰服、端著步槍的武警攔住了車，林錚搖下車窗，在一片轟鳴聲中揚聲問道：「我是S大機械工程專業研一的學生，能放我們進去嗎？」

不遠處的空地，停著一架武裝直升機，艙門打開，持槍的士兵魚貫跳下。

武警擺了擺手，大聲道：「學校路段全線封鎖，禁止外來車輛通行！這位同學，請出示你的學生證。」

程放適時保持沉默，讓林錚交涉。

林錚從兜里摸出學生證遞過去。

武警認真核對完，指了指程放：「麻煩配合，出示一下證件！」

林錚向武警解釋道：「這位是我室友，學生證落宿舍了。」

程放遞上自己的身份證。

武警掃了一眼，搖頭道：「上頭有命令，大學城撤離點優先組織留校師生及家屬撤離，非校方人員，可以先去那邊等候撤離通知。」

說完指了指不遠處，許多接到通知趕來的市民被統一安排在校外的空地，焦灼不安地等待著撤離通知。

林錚掏出手機道：「他真是我室友，我可以讓學校給他開證明。」

林錚撥打導師的電話，直至系統自動掛斷。

武警語氣嚴肅起來，再次強調道：「沒有學生證，外來人員一律留在指定地點等待撤離，請你們配合！」

程放摩挲著小平平的腦袋，問道：「這是我們導師的孩子，請問能讓他跟我同學進去嗎？」

武警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

程放道謝，轉而對林錚道：「你先帶劉小平進去，我一會去找你。」

後面排隊的車輛等不及，開始鳴笛催促，有人索性下車想闖入校園，被維持秩序的武警攔下，現場一片嘈雜。

武警示意林錚下車，道：「這位同學，請不要再耽誤寶貴的撤離時間了。請你相信政府，政府不會拋棄任何一位市民，包括你的室友！我們會儘快安排大巴和直升機護送所有市民安全抵達隔離區！」

程放替林錚打開車門，沉靜地道：「相信我。」

林錚欲言又止。但理智告訴他，此刻情況危急，跟隨大部隊撤離肯定遠比在外面亂闖要安全得多。畢竟軍方會把他們接走，帶到隔離區，那裡將會有配備精良的軍隊保護和專業醫護人員進行防疫救助。

更何況，還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

林錚看了程放幾秒，隨即做出決定，將小平平遞到武警的懷裡，緊緊地抱住程放。

程放用力摟了摟林錚的背，道：「去吧。」

兩個人短暫的擁抱后，林錚鄭重地道別：「再見！」

目送林錚進入校園，程放緩緩關上車窗，調轉車頭，轉入另一側的空曠車道。

學校的廣播還在循環播放集合通知，整個校園內除了巡邏戒備的武警官兵，其他人員都被統一安排在南邊的操場。

從校門口過去，要穿過一片教學區。

經過學院的時候，林錚險些被急匆匆衝出教學樓的胖子撞翻在地，還好他躲避及時，順手一把拽住低頭趕路的胖子，問道：「峰哥，你怎麼還在這裡，沒聽到廣播裡頭叫大家去操場集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