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被咬

「咬人了！怪物咬人了！」外面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緊接著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嚇得林錚一個哆嗦。

走廊盡頭，一個鮮血淋漓的男人一邊嚎叫，一邊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病房裡探出許多腦袋看熱鬧，走廊上排隊的其他病人則是一臉懵，自發讓開一條道來，沒有人上去幫忙。

程放走出病房，被咬得面目全非的男人撲到他身上，哀嚎：「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醫生和護士很快就追了過來，把人架走了。

護士招呼看熱鬧的人群，「散了吧都散了吧。」走廊上恢復了正常，人們開始有序地排起了看病的長隊。

程放看著水磨石地面長長的血跡，皺起了眉頭。

再度回到病房，林錚看到他渾身上下都是血，嚇了一跳，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被咬了嗎？我看看！」

程放把血跡斑斑的外套脫下來扔進垃圾桶，看了眼輸液包，已經見底了，開始替林錚收拾東西，說道：「我沒事，你再躺會，一會輸完液我們就走。這地方不能再待了。」

林錚懵，脫口問：「去哪？」

「回C市。」

林錚「哦」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去叫王強他們。就是隔壁病房的那兩個，他們是我校友。」

「嗯，也是你校友，」林錚頓了一下，然後又補充道，「如果你當初接受保研的話。」

程放點頭，病房外護士探頭進來，衝程放喊道：「剛才那個男生，對，就是你，麻煩跟我過來一趟。」

程放跟著出去了。

接診室里，好幾個病人正在接種疫苗，手臂和肩膀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的。

「哎，你不是劉含的朋友——啊，你也被咬了？」王強捂著胳臂，鮮血從他指縫中流出，看起來傷的不輕，但並沒有影響他熱情地向程放打招呼。

程放神情淡漠地沖他點點頭。

護士替王強包紮好傷口，注射完疫苗，同時讓程放挽起袖子。

程放不悅：「我沒有被咬。」

「有備無患嘛。」另一個年輕小護士把用過的注射器械丟進垃圾桶，看到最後是個大帥哥，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他們被狂犬病人咬了，很有可能會被傳染，我們醫院已經有出現兩三個了。不過放心，這針疫苗是免費的。」

無色透明的液體被緩緩推進靜脈里，程放按住止血的棉簽，問道：「不說是癲癇？」

小護士無奈地說：「我們對外宣稱是癲癇，主要是怕引起群眾不必要的驚慌。你也看到了，這兩天流感病人本來就多，出了事情不好控制，我們小醫院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程放眉頭微蹙，軍人家庭出身的他，敏銳地意識到這件事情不簡單。

「王強，我們準備一會就回C市，你倆要不要一起？」林錚推門進入隔壁病房，看到只有羅紹娟一個人在。

小姑娘臉色煞白地坐在病床上，眼角淚痕猶在，「他去接診室了。」

林錚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皺眉問：「接診室？什麼情況？」

「剛才有個人衝到我們病房，發瘋似地見人就咬，王強為了保護我，被他咬了一口。」

「情況嚴重嗎？」

羅紹娟把臉埋進掌中，驚懼無措地搖頭，「不知道，他被醫生叫出去了。」

林錚寬慰了兩句，王強就回來了，臉色蒼白，原本厚實的衝鋒衣破了好幾塊地方，手臂上還綁著繃帶，看來情況不太好。

林錚問他：「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C市？」

王強連忙點頭。

剛才那個狂犬病人衝進來見人就咬，他真的被嚇傻了，一刻也不想在這個鬼醫院多待。本來還想叫老剛明天下山再順道來接自己，現在有順風車回去，簡直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