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苦戰
「滴……滴……滴……」
「轟！」
隨著炸藥的倒計時結束，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將石門從中間炸個粉碎！
「咳！咳！咳！」姜戈止不住的咳嗽，雖然他半信半疑的聽從了門口的青年的話，遠遠地離開了石門的範圍，但是爆破帶來的衝擊波還是讓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吸血鬼被震的夠嗆。
只不過，還沒等姜戈緩過神，他已經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並且胸口木樁的位置已經被好幾個鐳射激光鎖定。
收割者從來不需要鐳射激光來輔助瞄準射擊，他們只有一種情況下會開啟鐳射激光——威懾對方！
「醒醒！喂！醒醒！」喬治拍打著姜戈的腦袋，讓他能在剛剛爆炸的震蕩波中更快的恢復過來。
「你是誰？為什麼你會用心靈感應？你們為什麼要抓勞拉小姐」緩過勁的姜戈看著眼前的銀髮青年，反而率先發問。
「我是喬治路西法，勞拉路西法的兒子，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救出我的母親。聽著，我並沒有時間來證明我說的一切，但是你似乎和我母親認識，我需要你的幫助，請告訴我，我的母親在哪。」
「給我一滴你的血液，我才能相信你。」
雖然喬治擁有路西法家族的心靈感應天賦是無可撼動的事實，但已經被囚禁近百年的姜戈，根本不會僅僅因為一個姓氏去相信面前陌生男子的話，在監獄里已經聽過太多手足相殘的故事，言語不可能打動他分毫。
除了讀血，這是血族之間打破謊言的、最直接的證明方式。
「好！」喬治也不多說廢話，他抽出腰間的軍刺，手起刀落，左手的大拇指上立刻開了一道口子。喬治用食指輕輕一彈，大拇指上的血滴就被彈到了姜戈嘴中。
鮮血入喉的那一刻，對旁人來說只是一瞬，而對姜戈來說，卻像是經過了數年之久。回過神，他再次望向舜和喬治的眼神，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
「舜先生，喬治小少爺，你們找錯了地方，勞拉小姐並沒有被關押在監獄，我和她交談過幾回，她雖然名義上被關押在這裡，但實際上，她只要不出去外面的世界，她在這個堡壘里就是自由的。平時她出入的是她自己的房間、堡壘的空中花園，還有利維坦家族的藏書閣。」
喬治將姜戈也加入到心靈感應的平台，他的聲音也同時傳達給了其他眾人。
「胖子禹，鎖定藏書閣位置，以我對她的了解，她現在八成在藏書閣！」正當舜下達進一步命令的時候，喬治出言阻止了他。
「不，老爹，不用鎖定了，整個堡壘的吸血鬼都朝監獄的方向來了！」
五十個、一百個、兩百個……在腦海中感應到無數個吸血鬼信號的喬治，他的臉色已經完全發白，監獄地形他是記得的，入口和出口是同一個，四周牆體也非常堅固，一時半會炸不開。他知道，最好的救人時機已經過去，吸血鬼們已經反應過來，這回真的在劫難逃了。
「喬治小少爺，請幫我拔出木樁，讓我加入你們！」姜戈知道，面前的銀髮青年和他的父親，是勞拉小姐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如果要報答勞拉小姐這幾年的照顧，只有現在了！
「你先回牢房，如果真的萬不得已，你再出來。」喬治握住姜戈胸口的木樁，手指間閃過朦朧的藍光，木樁便如同冰雪消融般，化成了一灘黑色的血水，消失於無形。
「拿著，以防萬一。」看著姜戈解除封印后並未擺脫虛弱的樣子，喬治將他腰間的一把噴火軍刺遞給了姜戈，「知道怎麼用吧？」
「恩。」
姜戈在剛剛讀血的時候，他也獲知了這件現代兵器的使用方法。他點了點頭，隨後再次回到了黑暗的牢房裡！
……
風！
狂風！
無窮無盡的狂風！
如同站在龍捲風的旁邊，劇烈的呼嘯聲淹沒了眾人的聽覺。彷彿印證了喬治的話，似乎整個空中堡壘的吸血鬼，都被集中在一起，然後盡數化為血霧，朝監獄的大門沖了過來。在眾人視覺範圍內，除了那代表死亡的黑色血霧之外，再無他物。
巨大的血霧團如同泄了閘的洪水，湧向喬治一行，但在快要接觸時，又猛的停了下來，開始像海洋里的漩渦黑洞，圍繞著他們劇烈的旋轉了起來，並狂野的撕扯著四周的空氣，處於旋渦中心的喬治，甚至感受到了真空缺氧的感覺！
憤怒，恐懼，痛苦，窒息……
那代表死亡的漩渦黑洞中央，由於極度缺氧，收割者們的眼睛早已充血，耳鳴感越來越強烈，甚至產生了不同的瀕死反應，無數的負面情緒湧入他們的大腦，令他們神志都有些不清。
儘管意志力強如舜和堯姐，他們還依舊在咬牙堅持著，意志力稍微弱一些的胖子禹和老湯，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他們不停地朝四周開槍，並且在腿上扎了兩針強心劑。只有槍支猛烈的后坐力才能讓他們驅散掉他們心中的負面情緒，也只有強心劑才能讓他們在低氧環境下保持最後的清醒，而不是一睡不醒。
「去死吧！去死吧！」胖子禹已經陷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他的腳底下已經鋪上了一層子彈殼，手上的重機槍槍管也已經處於完全的過熱狀態。
但，他什麼也沒打中。
似乎已經厭倦了這種貓戲老鼠的遊戲，血霧組成的龍捲風戛然而止，眾人眼前一花，只見到監獄的天花板上掛滿了無數身著黑色禮服的吸血鬼，清一色都是中等吸血鬼。而最令眾人恐懼的，則是中間一位有著鷹勾鼻的老者。
那位老者閑庭信步般走在空中，彷彿腳下踩著通往地獄的台階。他每靠近一點，眾人周圍的壓迫感都要增加一分。
一步、兩步、三步……
老者在虛空中悠閑的散步，最後，他在離喬治只有二十米的低空中停了下來。
「所有的血族，都給我看著！」
老者張開雙臂，沙啞的嗓音用力的嘶吼著，就好像一頭餓了好幾天的雄獅在憤怒的咆哮。
「這些本該被奴役，被踩在我們腳下的低等螻蟻，現在居然在我們血族的地盤，在我們利維坦的大本營，在這個傳奇的莫比烏斯之上，打擾我們高貴血族的生活，還讓我的族人流血犧牲，你們說，該如何處置他們？」
「血債血償！」
一眾吸血鬼爆發出山崩地裂般的嘶吼！
「好！但如果只是血債血償，那太便宜了他們，或者說，太便宜他們中間那個，血族的叛徒！」
「什麼？居然有叛徒？」
吸血鬼們開始竊竊私語，討論了起來。
「銀髮的罪人，報上名來！不要試圖隱瞞，血族之中，擁有銀髮的人，我都數得上名號。」
「喬治.路西法，勞拉路西法之子！我來這裡帶走我的母親！」
喬治清脆的聲音迴響在這個監獄里，雖然和老吸血鬼克里斯托弗對比，就好像一頭幼獅在獅王面前張牙舞爪，雖明知不敵，卻自有幾分屬於自身的氣勢！
「愚蠢！你可知道，你這是害了你的母親！」
老吸血鬼又一次憤怒的咆哮起來！
「暗影議會的決定絕不可能改變，勞拉必須待在這裡五十年，否則她將面臨整個血族的追殺，別說你們，就連路西法家族族長亞伯拉罕，也絕對護不了她！你這個卑微的，血族和人類的混血兒，在偉大的暗影議會的力量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會誓死保衛我母親的生命和自由！」喬治不甘示弱的回應著，但他知道，這不過是最後的倔強。
「自不量力！」
老吸血鬼對此嗤之以鼻。
「給你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你們一起上，隨便你們用什麼方法，傷到我算你們贏，我給你們最後見一眼勞拉的權利。否則，除了銀髮小鬼之外，其他螻蟻全部處以極刑！」
「戰！戰！戰！」
其他所有的血族不約而同的開始起鬨，這是血族的傳統項目：血斗挑戰，兩方約定協議達成，契約成立，生死不論，暗影議會也無權干預。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這項傳統已經好幾百年沒有出現了，如今既然他們的族長主動提出，血族的其他成員怎能不激動！
「我當誘餌，胖子禹架炮台，老爹，春香姐，湯叔叔，側翼靠你們了！」通過心靈感應，喬治一下就制定了戰鬥方針。
「吃我一記火箭炮！」
喬治朝老吸血鬼大聲的吼叫，他知道，對手的傲慢與自大決定了，他絕不會躲下這一擊！
火箭彈拖著長長的煙霧，徑直朝老吸血鬼飛奔而來，但，就在快要擊中的前一秒，異變突起！
「咣！」
一聲刺耳的拔劍聲后，沒有劍氣，沒有殘影，什麼都沒有，火箭彈就像一朵盛開的菊花，呈「米」字狀裂成八份，同老吸血鬼擦肩而過，最後撞擊在遠處的牆上，爆炸開來。
喬治雖然早就知道對方強大，但並未料到對方實力恐怖如斯！
然而，想起自己被囚禁在這裡多年的母親，喬治還是毅然決定帶頭衝鋒！
「鐺！」
僅僅距離老吸血鬼一步之遙，奔襲而來的軍刺和老吸血鬼的佩劍產生了猛烈的撞擊，金鐵交鳴之聲響徹監獄！
停頓的瞬間，喬治才看清面前對手所用的武器，那是一把細長的西洋劍，劍身上印滿了血紅色的紋路，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彷彿與老吸血鬼鷹抓般手指上的青筋脈絡一同跳動著！
許久之後，喬治才知道，這把劍是活的，而且，不只有一把這樣的武器。並且這些武器，有著一個統一的名字——吸血鬼之吻！
劍身一轉，從老吸血鬼手中的西洋劍上傳來一股巧妙的扭勁，喬治只感覺手心一麻，他手中的軍刺就被挑飛到了遠處！失去了武器的喬治，一下子變成了任人宰割的靶子，他只感覺，在自己視野可見範圍之內，儘是暴雨般的劍光！
只是一個照面，喬治已經倒在地上，全身上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洞！
雖然慘不忍睹，但喬治對老吸血鬼來說還有用，所以喬治身上傷口雖多，但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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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兩道忽隱忽現的刀光一前一後，從老吸血鬼的前胸和後背的位置閃過，然而這必殺的一擊卻僅僅只是帶走了一陣空氣，等舜和堯姐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吸血鬼已經繞到舜背後，提劍刺擊，準備將倆人串成人肉串。
但，老吸血鬼卻是沒能料到，他這必殺的一刺，也被兩人化解開來！
「嗞！」
一陣磨牙的金屬切割聲響了起來！舜身體朝後倒下，施展了一個鐵板橋，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佩劍的穿刺，本該從腋下刺穿他的劍尖劃開了他胸前戰術背心的防彈網片，隨後和堯姐的軍刺撞在一起。
劍尖上傳來的大力，將堯姐直接擊飛，而本該在她手上防禦的軍刺因為來不及卸力，反而倒過來刺穿了堯姐自己的肩膀。
老吸血鬼手腕一抖，直刺的西洋劍轉而向下劈去，準備將還未來的及起身的舜一切為二。
幸好，舜還有一招噴火軍刺的火焰攻擊。
「轟！」
自下而上，舜開啟了軍刺的噴火，衝天的火柱直奔老吸血鬼的面門，西洋劍轉攻為守，劍舞花掄的滴水不進，並連連後退。
收割者們多年的默契就在這個時候體現了！
依靠火柱的掩護，老湯密集的衝鋒槍子彈恰到好處的射了過來。雖說這些子彈根本傷不了老吸血鬼分毫，卻很好的為舜和堯姐爭取了緩衝的時間。
「劍風！」
老吸血鬼改刺為拍，配合巧勁和自身力量，硬是依靠橫拍西洋劍引發的劍風，將火柱和子彈盡數吹散！
只是，等他再次看清佇立在他眼前的敵人之時，那兩個身手敏捷的狡猾人類已經躲到後面去了，而在視野正當中，有一個黝黑的炮孔正直直的對準了他。
紅外線再次瞬間掃過戰場，噴火炮台貝蒂成功鎖定老吸血鬼，熾熱的火舌再一次噴薄而出！
「咱們燒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