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感激解救
「姚山大，看她的樣子並非府中的奴婢。」辛雲追沉冷的聲音緩緩流出，嚇得姚山大一激靈：「你們府中的丫鬟什麼時候是用金釵綰髮，穿絲綢紗衣，戴藍田玉鐲？」
這一連問把姚山大難住：「這，這就是她偷的寶物。」
「偷的寶物堂而皇之戴在身上，什麼小偷會這麼傻？」
姚山大從袖裡掏出一百兩銀票，誠恐恭敬地說：「今天是小人有錯在先，讓辛太尉看到不幹凈的東西，小人賠罪，請大人笑納。」
辛雲追輕蔑道：「你是把我當成收人賄賂的貪官？把你的髒錢拿回去，給我把這女子嘴裡的布條扯下！」
姚山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綁來的天香花魁，他怎能輕易放棄：「大人，要不然這女子先借給您過幾天癮？」
「住嘴！」辛雲追嫌惡至極。
姚山大以為他嫌玩不夠，急道：「大人，這女子是我正大光明買來的，送給您也可以啊。」
辛雲追懶得和他搭話，對旁邊的侍衛道：「姚山大當中賄賂污衊朝廷命官，帶回去收押，杖八十。」
一眾侍衛拱手：「是！」
「官老爺，官老爺，我不敢了，饒命啊……」姚山大驚慌失措地被縛手。
「給她鬆綁。」
辛雲追一言，侍衛們哄開周圍的丫鬟，給華音解綁。
「多謝大人相救！我是天香樓的人，被名叫長青的女子迷暈，必是這賊子勾結長青將我劫至此處！」華音連忙說道。
「姚山大，你做的壞事可真不少，回去就不只是杖八十那麼簡單了。」辛雲追道。
「辛太尉，就憑這賤妮子幾句話就抓我，我不服！她是我買來的，就是我的人！」姚山大用力擺脫侍衛的束縛。
「是不是你買來的，待我去天香樓一問便知。」
姚山大自知觸怒了太歲，連姐夫也無力回天，他為一個女人把自己搭進去，實在不值，他後悔地蔫跪在地。
華音感激地對辛雲追欠身道：「多謝大人相救。」她第一次見到如此俊美不凡的男子，還正義凜然地救了自己，心裡不由產生好感。
「姑娘不用多禮，這是本官應該做的。」
華音見姚山大如此懼怕辛雲追，想必他的官職遠高於監軍，華音想求他為她贖身，可華音何德何能麻煩他，終究開不了口。
管家又來稟報：「大人，天香樓的萬姑來了。」
「請她進來。」辛雲追道。
不一會兒，萬姑帶著二三十個護衛，氣勢洶洶趕來，一見辛雲追在場，立刻收斂許多，欠身道：「奴家拜見大人……」
「免禮，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辛雲追瞟了一眼華音。
萬姑看到華音便安下心，再看到跪在地上的姚山大，瞭然道：「是的大人，您真是為民做主啊，姚山大想用低價贖了我頭牌，奴家自是不肯，沒想到這賊人竟敢勾結我樓里的姑娘把人劫走！我這才趕來找他討個說法！」
原來萬姑已經用嚴刑逼長青說出了實情。
「你嫉妒之心如此重，我就讓你再也沒有資格嫉妒，把她的容貌毀了，逐出天香樓。」萬姑的聲音不斷迴響在長青耳邊，宛如地獄之聲衝擊著長青的大腦，還不容長青回神，便是慘不忍睹地刀划臉俎，被摧殘得宛若鮮血淋淋的肉醬一般，如喪家之犬被萬姑丟棄到荒無人煙之地。
血腥味不斷衝進長青的鼻腔，折磨她生不如死，這是她面容盡毀流下的鮮血，彷彿從臉上剜去好幾斤肉，在黑漆漆的夜裡比魔鬼還嚇人。慶幸的是，她還活著，還可以報仇。
「嘖嘖嘖，好醜的一張臉。」狐妖佩若一襲紫袍從蘆葦叢中走出，螢火蟲在他身邊縈繞，白髮白眉，紫眼紅唇，鬼魅妖艷。
「你是人是鬼！」長青的聲音長嘶難聽，她嘴角開合牽動著臉部肌肉，就算再輕微的表情，臉上的肉都會如凌遲一般慘痛，開口每一個字都是對臉再度行刑。
「我長得這麼美，怎麼會是鬼，相比之下，你更像鬼吧。」佩若掩嘴笑道。
長青痛得不想再與他說話。
佩若也沒有計較，陰陽怪氣道：「你心中的怨我知道，我可以幫你報仇……」
長青如肉醬的臉上，一雙眼睛突然凶戾瞪起，也不顧開口的疼痛道：「你，你可以幫我？」
「別著急。」佩若的笑在螢火蟲光下顯出一絲陰毒：「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幫你之後，我要吃了你的魂。」
長青臉一僵，原來和她對話的真不是人，不過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她這副模樣和鬼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你能幫我殺了華音，我什麼都願意！」
佩若邪魅一笑：「那就一言為定嘍。」
長青點了點頭。
佩若勾起她的下巴，溫言道：「真乖。」
回到狐洞，之前和他一起看阿泥慘死的男子早已恭候多時。
「沈和，你不好好在人間積德行善，怎麼又跑到我這了？」佩若躍過他身旁，癱在自己的石座上。
「你剛去找一個妓女，答應幫她殺人，對不對？」
佩若撐著腦袋，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當初你與我合作，以天香樓為據點，我做我的惡，積累怨恨成魔，你行你的善，積累功德績飛升，說好了彼此互相幫助，一舉兩得，別這時反悔啊。」
「這是自然，只不過我留華音有大用，你現在殺了她，就失去了最大的價值。」
「看來沈兄又有妙計了。」佩若讚賞道。
沈和已修鍊成仙，但是成為上仙還需要更多的功德績，在三界尋找功德行善費時費力，若要修成上仙，還需要六十年，他想提升效率積累功德績，可一直找不到捷徑。就在沈和一籌莫展之際，他遇到了狐妖佩若，佩若要作惡積怨成魔，他要行善積德，二人剛好互補，為了更快修鍊成功，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妖仙合作。
佩若與沈和選擇天香樓為據點，在這裡魚龍混雜，人際關係複雜，事端頻出，適合長期行善作惡，於是他們在天香樓布下法陣，除了合作修行之人，別人都不知道。阿泥因為不是合作之人，觸犯了他們的禁地才被殺死的。
狐仙利用天香樓的人與事製造惡行，沈和負責化解惡行，做善事，因為他們是善惡的系鈴人，熟悉其中癥結，自然解鈴速度也快，惡怨和功德績同時飛漲，修行效率遠高於他人百倍。不到一年，佩若即將成魔，沈和也即將成為天界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