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以為是

第三十九章自以為是

天香樓。

長青被一桶涼水潑醒，眼裡朦朧地看到萬姑正居高臨下俯視她。

「華音去哪了？」萬姑的聲音如萬丈寒潭冰冷瘮人。

「我，我不知，我昏倒之後就沒看到她了。」長青淚眼汪汪，無辜道。

萬姑揮手，左右會意擺上刑具。

「姑姑這是作甚？」長青不知所措道。

「你不願說真話，只好把你手指頭剁下拿來喂狗。」萬姑說得輕而易舉，彷彿在說吃飯一樣簡單。

長青心裡發怵：「姑姑，我沒有說謊啊！」

「還在裝蒜，華音的護衛都告訴我了，是你引誘她進入你房間，你窗台上還有兩種鞋印，定是你設計讓人把她劫走！」

長青磕頭辯解道：「姑姑明查啊，華音自己要來我房間的，我自己也暈倒了，不關我的事啊。」

「不關你的事？那你回答我，為何迷藥是在你的茶杯？為何只有你那間被劫？既然是劫地字房，為何劫匪不把你也劫了？為什麼發生的時間剛好是你遇見華音的時候！你跟我多年，你什麼性子我會不知？你心高氣傲，多年接不到好生意，華音又是天香頭牌，你嫉妒生恨，裡應外合溝通他人把她劫走！」

「姑姑，這都是巧合，我沒有！」長青聲嘶道。

「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我讓人檢查窗子，根本沒有被撬動的痕迹，如果不是你開的窗，劫匪的腳印怎麼會從窗檯延續到屋內？」

長青太自以為是，萬姑的話逼得她啞口無言，全身發抖。

「這妮子需要血肉教訓才會說實話，上刑。」萬姑毫不留情。

長青哭著，連忙抱住萬姑大腿：「姑姑，念在我跟你那麼久的份上饒了我吧！華音沒了，我可以替她，給你掙好多錢，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不自量力。」萬姑一腳把她踹翻在地。

長青還想摟住萬姑的大腿，就被護衛抓到刑具上綁起來，用竹夾固定她的手指，兩邊線一拉，竹夾一緊，指骨擠壓變形，十指連心，鑽心之痛立刻讓長青痛不欲生。

「啊！——」

萬姑不耐煩地看著長青因疼痛扭曲的面孔：「說不說啊，華音在哪？」

回答她的只是長青的嘶叫，萬姑眉頭皺起道：「再用力些。」

監軍府中。

華音從沒見過辛雲追如此俊美的少年，劍眉星目，日角隆準，薄唇緊抿，一襲絳紫蟒袍高貴華麗，和姚山大站在一起，簡直是一個神仙，一個野獸。

「這是怎麼回事？」辛雲追問。

姚山大汗水從額角涔涔流下：「回辛太尉，這賤奴不聽規矩，我命人懲罰她，讓她長長記性。」

「辛太尉」？華音有所耳聞，難道就是望京女子口中的雲郎，辛雲追！她嘴裡塞著布條，嗚嗚地叫著，依稀可聽見：「救命！救命！」

「她所犯何錯？你打算如何懲罰她？」辛雲追道。

姚山大一時反應不過來，吞吞吐吐道：「她，她，她偷東西。」

華音眼睛一瞪，恨不得把鞋子踹飛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