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招

「你說的程佩緣可是那『紅衣女妖』程佩緣？」衛修靈聽到了有趣的名字。

「『紅衣女妖』？為什麼總是這麼說。」風一念此刻又覺得她沒有搶自己的四方寶玉，並不是壞人，「她是殺人，可我見著她的時候她救下了我一隻胳膊。」

「我也不明白，若是你見著了她，為何沒有死？她的手上沾著個門各派的血，人人得而誅之，風小兄弟，看來你確實有一段不凡的遭遇啊。」衛修靈很是好奇風一念身上發生過什麼。

當下，風一念說起了自己的經歷，從義父被殺開始，自己不知逃亡了多少天。

一天，他遇到了被人從酒樓上打下來的花落塵，然後對方不知怎麼就請自己吃了一頓飯，期間，遇到有個自稱葉家三小姐的姑娘，花落塵兩招奪下了葉藍蝶手中的劍。

和花落塵道別以後，沒想到葉藍蝶晚上不服前來偷襲，歪打正著找到了自己，欲要折斷自己一隻胳膊時，而這時程佩緣出現了，發現自己有四方寶玉並沒有搶走，而是說自己知道義父的死和天道門有關，自己想要報仇，便答應了前去，就是不知道葉藍蝶為什麼也要跟來，兩人進了一間房子，自己查一點看到仇人的名字，被抓住后又逃了出來跑到了懸崖邊，之後的事情衛修靈就知道了。

「聽你這麼說，程佩緣倒是真沒有想要殺你，江湖上只傳言她會殺人，可沒傳出她是狡詐陰謀的人，她是殺人魔不假，為何不殺你倒是不知。」衛修靈疑惑。

「她只對我出過一掌，此後就在沒有對我動過手，倒是葉藍蝶，說兩句話就打我。」那幾天花落塵的確認為葉藍蝶比程佩緣可怕得多。

「都說葉家的三小姐刁蠻仍性，聽你這麼說倒是名不虛傳。」

「她沒有搶我的寶玉，那就不是壞人了。」風一念還是更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不知道花落塵看見這寶玉會不會搶。」他自己嘀咕，他相信花落塵絕對不會想要自己的青龍，因為花落塵是個能請乞丐吃飯的少年。

「你說第一次見到花落塵是他被人從樓上打落到街上，他的劍還斷了？」衛修靈問。

「是的，當時驚動了街邊不少人，前輩好像認識他？」風一念問。

「認識，也不算認識吧。他還是喜歡找人比劍？」衛修靈想了想。

「他也找過你比劍吧？」風一念一早看見衛修靈手上的劍，他不懂劍，但也看得出那是把名劍。

「約摸在五個月前，有一個與你同大的少年來找我比試，那少年有趣的很，所以我記住了他的名字，花落塵。」衛修靈邊說邊露出微笑。

「那你們是誰贏了？」風一念很是好奇。

「輸贏這要怎麼說呢，他沒有輸，我卻也沒有贏。只能是說他的眼力不錯。」衛修靈說。

「眼力？」風一念想著花落塵自吹眼力不錯，此刻眼前的衛修靈也給出了這個評價。

「風小兄弟，你身世離奇，遭遇更是離奇，這幾天所認識的人，有好有壞，有正有邪，看似驚險，確實難得，是常人好幾年才能遇到的，這般的經歷，對於你今後闖蕩定然有幫助。」衛修靈說，其實被自己所救才是風一念最難得的經歷，不過衛修靈並沒有說。

天蒙蒙亮，星光漸漸隱去，風起的時候有些涼。

「小兄弟，你我相識總算有緣，你的寶玉難免會惹來殺生之禍，說到底你是風漫天的兒子，於四方寶玉也算是有緣人，今後勤加練功，希望他日能為平息江湖上四方寶玉的爭奪出一份力。」

聽到這裡，風一念「咚」的一聲突然跪了下來。

「前輩，你說過花落塵的眼力不錯，在此之前我也見識過，他找過你比試劍術，那你定然是高手。所以還請前輩傳授在下武藝，讓再下能夠為父親報仇，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說完，風一念「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十個響頭。

「你的父親是風漫天，他能橫行天下全憑獨門絕技梅花指和身上那剛勁的內功，你才中箭不久便可雙手撐地的跪下已經能證明他傳授了你這獨門的內功，為何又要拜我為師？」

「義父的武功心法是交給了我，不過在下學藝尚淺，年少貪玩未曾多去鑽研武功，若是自己領悟，只怕是十年八年也摸不著其精妙。」風一念說，的確，他曾因為風漫天苦苦叫他練功而感到煩厭，從未鑽研過武功，招數有一些，但敵人不會站著不動讓自己打。風一念只知道自己的招數，連敵人先出拳如何應對，先出腳如何應對都全然無想過，如此一來定然需要一位師傅指導。

「你是想我教你武功，好讓你去為一個惡人報仇。你的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哪個正派人士殺了你父親，你去尋他報仇，我不也成了罪人？」衛修靈問。

「在下定當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若父親死於正派之人手中，從此打消報仇念頭，父親也因四方寶玉而死，在下定當懲惡揚善，不讓四方寶玉落與壞人之手，平息江湖上的紛爭。」風一念說得誠懇。

「青龍啊。」衛修靈說，他在說更像是在沉思。

加之，當時風一念為葉藍蝶擋那一箭的時候，他就看出了這少年身上難得的品質，那便是初入江湖未有染的品質。

「說的不錯。」許就，衛修靈說，「那我便教你一個月，能學到多少那就看你的悟性了。」

那一個月是漫長的，像是落葉悠悠的飄在空中遲遲不落地，但又沒有落葉那般飄飄然的悠閑。

一天十二個時辰，風一念八個時辰以上是在練功，有時候練的入神竟然會忘記睡覺。

劍刺的不準的時候，他就再練一百遍，一千遍。

指法不夠剛勁的時候，他就對著樹去練，練到把樹皮戳落，把手指戳出血。

輕功不夠快的是時候，他便躍在林間與鳥相逐。

反應不夠快的時候，他就抓來毒蛇與自己相鬥。

那過於專註的神態，衛修靈全看在眼裡。

此時，風一念還是個初出茅如的少年，世態炎涼全然不知，衛修靈在想，他日若有所成，不知這少年會是蓋世英雄還是嗜血惡魔。

八月末，天轉涼，轉的突然。

「師傅。」道別之時風一念跪下磕了幾個頭。

「這一個月來，我只不過在你的招數上小小點撥了一下，丹田之氣的調息也是進步不少。你的武功主要還是你父親的梅花指，我收下你的誠意，只是這師傅二字確實不必稱呼。」衛修靈說。

「是的，前輩。」風一念不知用意，只道是前輩為人謙和，不求名利。

「你的輕功有所進步。我教了你三劍，這三劍雖不能讓你縱橫天下，但若果恰當地運用，面對高手全身而退是不成問題的。」這一個月來，衛修靈不過指點了風一念自身武功上的招式和一些練功的技巧，再來，僅僅是傳授了他三招劍術。

「前輩的指點，風一念此生不忘。」

「好，很好，我也歇息了一個月，也該動動身了。我再給你指一條路，今後闖蕩江湖，就看你自己有多少能耐了。」

風一念離開的時候，衛修靈看著他的背影，他想到了一個少年，也是一面之緣的少年，似乎近來，江湖出現了很多少年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