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離婚（五）

()一直低著頭，坐在他對面的我，揚了揚唇角。就這麼盯著自己的衣角，點了頭。

懂了他的意思，卻也只能點頭。

「星期一，上午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只有下午有空了。我過去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好嗎？你把電話留給我！」

他那聲音，輕快了起來。沒有了先前的抑沉。卻與早晨相見時，那種輕飄不同。

抬了頭，從包里找出名片。但在遞出去的前一刻，我又收了回來。換成了便利貼，找出筆，寫下自己的電話，遞給他。

竟然是下周辦完手續之後，就再也不會相見的關係。我想…也就不用知道除了姓名之外，更多的信息！

他收下便利貼時，眼底滑過一抹笑。像是，對我小動作的一種理解。

我沒有迴避，迎了上去。

他將電話號碼收進口袋，十指相交的枕在了腦後，突然呵呵的笑出聲。

我不解，看著他。

他卻不語，只是笑著搖頭。笑到了最後，乾脆就趴在了桌上。我…有幾份尷尬的看向這小店的四周。幸好，除了一名服務員，也只有我們一桌客人。

「唐川！」

這是幹嗎？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他還是只顧著笑，對我的叫喚，不理不睬。我有些無奈，卻又有些惱怒。可心底呢，聽著他那笑，又實在覺得…覺得悅耳。

總之…

糾結著！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己笑夠了，還是自己笑累了。雙手抹著眼角，就坐起了身子。像是想要說話，可剛一開口，就又笑噴了出來。

「唐川！你有毛病啊！」

這…

好像是我今天第二次，這麼說他了！

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朝我揮了起來：「不是…不是…我實在是，實在是想到你說的回鍋…哈哈…哎喲…我不行了，肚子好痛！」

我眯起眼，看到的他，就像是個白痴！這有什麼好笑的，還能笑成這樣？被我罵了，還能這麼高興嗎？

「從來沒有人，敢說我媽是老太太！哈哈…就連我爸，都不敢在她面前提一個老字，你今天竟然敢說她是老太太…哎喲…還說她裝嫩！」

他幾乎就笑得蜷在了沙發上，手掌一下接著一下的拍在了扶手上。

神經病！

絕對的神經病！

「你買股票的嗎？」

他扶著桌沿，抬起頭，雙眼因為大笑，含了濕意看向我。

呃？

「你明天一定要買進000520那隻股，明天一定大跌！」他終於坐正了身子，用著玩笑的口吻，道著一件嚴肅的事情。

什麼意思？

「聽我沒錯，買就對了！明天下午買進，過三天…呃…估計這次要久一點，那就過一個星期再賣！」他不解釋，只是繼續自言自語般的說著。

我剛想要問，為什麼。他口袋裡的電話，卻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