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遊覽長安城

第二章 遊覽長安城

()唐明皇給了金童玉女們三天遊覽長安城的機會,也給了他們三天互相交往、互相親近的機會,他們自然是歡呼雀躍,興奮不已,少男少女哪個不願意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好對象,結為終身伴侶呢?何況經過今天的展示,雙方的條件都是相當優越的,這真是名副其實的「天賜良緣」,--天子賜予的美好姻緣嘛。/////

他們在曲江客舍住下,梳洗已畢,豐盛的宴席便擺好了。負責接待的四品官馬進才,招呼他們圍著桌子坐下,然後命侍者打開皇上賜給的「御酒」,給每人斟滿一杯。這酒果然是香味撲鼻,濃郁醇厚,酒不醉人人自醉啊!馬進才讓大家站起來,舉杯朝著皇上居住的北方祝福:謝主隆恩!

在這些年輕人的眼裡,皇上當然是至高無上的,何況還把他們接到京城,視為上賓,還讓他們配對結親,辦理終身大事,哪能不感激流涕呢?大家共同喝了一杯祝福皇上的御酒,年輕人的目標便集中到馬進才身上了:馬大人,你辛苦了,讓我們共同敬你一杯酒吧!

果然,馬進才高高興興地喝了一杯酒,來了個杯底朝天。他知道只要把這些金童玉女接待好,是會博得皇上和娘娘歡心的,自己的升遷之道,說不定就在這些孩子身上。馬進才已經年近四旬,自然把這些年輕人看得和自己的孩子一樣:孩子嗎,少喝點,小心喝醉了,咱們今天要夜遊曲江池呢!

金童玉女們立即歡呼起來。吃完飯,稍事休息,馬進才便領著大家出發了。當然,俊男靚女,這樣引人注目,難免不會招惹出什麼事端來?馬進才便安排了幾個侍衛,暗中保護。其實,曲江客舍離曲江池不遠,出了門,一會兒就到曲江池了。太陽已經斜掛西天,橘紅色的晚霞映照得池水一片光華瑰麗,粼粼的波光閃閃爍爍,一直延伸到綠柳婆娑的遠方。

望著這風景如畫的曲江池,玉女們不免想起碧波蕩漾、紗籠霧罩、如夢如幻的家鄉西湖,三妹袁筱蓮忍不住動情地喊道:西湖呀,我好想你哇!

方天英正好站在她的旁邊,袁筱蓮有意無意地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喊道:三郎,方三哥哥,你到過杭州嗎?你看見過西湖嗎?

方天英正想找機會親近袁筱蓮,一看三妹這樣大膽,便趁勢抓住了她柔軟的小手:三妹妹,我沒到過杭州,可我看見過西湖。//

你在哪兒看見過西湖?

我在你眸子里看見了西湖呀!

袁筱蓮的臉兒羞得緋紅,甩開了被三郎抓住的小手,撒腳就往前跑去,方天英便不顧一切地追了過去,惹得兄弟姐妹們嘻嘻哈哈地鬨笑起來……

萬事開頭難,三郎、三妹勇敢地衝破了「男女授受不親」這封建禮教的束縛,追求自己的真愛,攪動了一池平靜的秋水,兄弟姐妹們心理哪能平衡?皇上既然已經給我們架起了愛的橋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於是,大郎與大姐相伴,二郎與二姐相約,沿著柳樹成蔭的池畔,說說笑笑,緩緩前行。四妹袁香蓮、四郎方天豪眼看著自己鍾情的心上人三郎與三妹笑意喧囂地追逐而去,心裡便空蕩蕩的不是滋味。現在,方天豪走近袁香蓮搭訕道:三哥跑遠了。

袁香蓮笑笑地:三姐看不見了。

方天豪一臉憂愁的:咱倆是同病相憐啊!

袁香蓮安慰著:四哥,你比我大兩歲,我把你叫哥哥吧。何必愁眉苦臉,自尋煩惱?咱倆拉拉閑話,找找樂子啊!

方天豪平靜了心情,便以欣賞的目光,定定地觀望著袁香蓮。//彎彎的細眉下面,閃動著黑亮的眸子,挺起的鼻樑,俊美的小嘴,書寫著女孩的天真:四妹,你還是一個小孩子呀!

袁芳蓮的臉上浮現出羞澀的笑容:四哥,你難道是大人嗎?你看你寬寬的額頭上沒有一絲皺紋,厚厚的嘴唇上沒有一根髭鬚,嬌嫩的臉龐上沒有風刀霜劍的印痕,閃閃爍爍的眼光里哪能看出人生的酸甜苦辣?

袁芳蓮的幾句話說得方天豪咧著大嘴樂了:四妹,你真是紅蘿蔔調辣子吃出沒看出,出口成章啊!

袁芳蓮撅著嘴:你才是紅蘿蔔,你才是紅辣子呢?

方天豪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句歇後語是我到京城以後才學會的,其實意思是誇你有內才,不外露。

袁芳蓮倒不好意思了:四哥,是我誤解你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往前走著,忽然看見前面擁了一堆人吵吵嚷嚷的,他們緊趕幾步,擠進人群一看,不由得便怒火中燒起來……原來幾個彪形大漢正圍著三妹袁筱蓮,拉拉扯扯,動手動腳,旁邊一個鷹鼻鼠眼、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兒,在指手劃腳地嚷嚷著。方天豪、袁香蓮正待上前幫助,卻看見袁筱蓮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施展拳腳功夫,壓頂一拳,飛踹一腳,掃堂一腿,眨眼之間,幾個大漢便鼻青面腫、東倒西歪、潰不成軍了,圍觀的人全都拍手稱快。那個為首的公子,一眼瞥見了馬進才,便朝他吼道:好你個馬進才,你看著我的人被打,竟然不理不睬。

馬進才近前與那鷹鼻公子耳語道:公子,這是皇上的客人,你可不敢胡來,弄得不好要連累十三王爺的。

鷹鼻公子這才蔫了下來,可還色迷迷地瞅著袁筱蓮說:美妞兒,你等著瞧!我總要把你弄到手的。

鷹鼻公子不甘心地轉過身子,喊了聲「撤」,狐群狗黨們便一溜煙地逃走了,一陣嘻嘻哈哈的嘲笑聲便跟著屁股追了上去。這一夥惡人剛剛溜走,方天英便走近袁筱蓮安慰她,三妹把嘴一撅:三哥,你剛才到哪兒去了?

方天英急忙說道:我就在這兒保護你呢。可我看那幾個小蟊賊,經不住你三拳兩腳,就被打得鼻青面腫,正好顯一顯你的威風。再說過上幾天我就要和你選親配對比武,正要看一看你的本領,免得到時候我當場出醜。

袁筱蓮笑眯眯的:三哥,你就那麼自信?我一定會選你配對比武嗎?

方天英說:我就這麼自信,你不選我還選誰呀?

袁筱蓮撒嬌的:三哥,我不選你,我偏偏不選你,我要選那個方--天--英,哈哈哈哈……

袁筱蓮一字一頓念著方天英名字的時候,四妹、四郎也正好近前來慰問她,大家一齊嘻嘻哈哈地樂起來。

到這時候,有人可能會問:三妹剛才遇見了壞人,怎麼不見侍衛們上前干涉?原來侍衛們都認識十三王爺的大公子,沒有馬進才的命令,誰敢輕舉妄動?好在這幫壞人被袁筱蓮輕而易舉地制服了,也就少了許多麻煩。

那麼,方天雄和袁芳蓮、方天傑和袁蕊蓮呢?原來他們只顧專心交談,早就走到前面去了。此時,他們正站在一個捏麵人的攤子前面,欣賞一位鬍鬚花白的老藝人的高超技藝。只見老藝人掐了一小塊肉色麵糰,揉搓成鳥卵形,穿在一根小竹棍上,是為頭顱。掐了一點黑麵糰搓成細條,用骨刀切出兩個細細的眉毛,粘了上去,再團了兩個小小的黑珠點了上去,是為眼睛。用骨針在中間挑起一個鼻樑,刺了兩個鼻眼。再點兩個小紅嘴唇,粘兩個彎彎的小耳朵。再掐一點黑麵糰,用骨刀在掌心抹成長方形的薄片,用木梳壓上條紋,粘在額上,是為劉海兒。頭頂粘上黑麵糰做成的頭髮,並挽成一個高高的髮髻。再掐一點紅麵糰,掐一點白麵糰,一層一層參合起來,抹成極薄的一片,用骨刀尖一綹一綹地撥成捲起來的花瓣,一點一點地粘在左鬂角,形成一朵鮮艷的牡丹花。啊,好一個漂亮的天仙女!

方天雄悄悄地對袁芳蓮說:好美麗,真像你。

袁芳蓮眼一瞪:別說話,人家不會把你認啞巴。

方天傑輕輕地對袁蕊蓮耳語:真好看,多像你。

袁蕊蓮臉一紅:別打岔,看人家捏的是哪一個?

老藝人掐了一塊肉色麵糰,搓成一個長條,用小剪剪成相等的兩段,中間裹上紅綠相間的麵糰,搓成當腰粗兩頭細,把兩頭捏扁,用小剪剪出手指、腳趾的樣子。然後把兩條從中間捏在竹棍上,便成了上肢和下肢,而紅紅綠綠的顏色就代表了袖子和褲子。最後,裹上華麗的裙子和上衣,一個端莊美麗的織女形象便栩栩如生地展示在人們的面前。一會兒,一個樸實健壯的牛郎形象也出現了。

袁芳蓮仔細地看了看牛郎,又望了望方天雄:方大哥,這牛郎還真有點像你呢。

方天雄笑了:好,像誰誰就買。我來買牛郎吧。

袁芳蓮高興地:我來買織女。

他們付過錢,拿著面人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欣賞著,然後互相交換著欣賞,簡直愛不釋手了。方天傑和袁蕊蓮耳語幾句,然後同時走上前去,從方天雄、袁芳蓮的手中取過牛郎、織女的面人:大哥,大姐,讓弟弟,讓妹妹,欣賞一下牛郎織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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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玉女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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