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語破天機
段雲怔了一下，隨即搖頭說道：「每個人的道，都是與眾不同的，更多的是需要自己來悟。」
「哦。」
少女失望了一下，不過老祖的問題已經很多年了，她本來也沒抱太多希望。
她很快就振作起來，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段雲，一副很謙遜的討教樣子。
「那您修鍊千百年，終成大道，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將來能走到哪一步？」
段雲一下子就被問住了，卧槽，我連這境界啥的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於是他深深看了這姑娘一眼，說道：「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是什麼境界？」少女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至少輪迴以上。」段雲微笑。
「真的...嗎？我的將來，能踏破五境，超越老祖？」
「嗯。」
看著這位少女眉目放光，一臉自信的樣子，段雲也默默記下了一些東西。
原來，五境之上是輪迴，而且還是要渡劫的。
嗯...他終於整明白了自己的境界。原來自己是渡過劫的輪迴者，這個要重點記下，不能搞錯了。
至於方才說的話...反正裝逼不犯法。說不定這姑娘有這無敵信念，到時候還真就渡劫飛升了也說不定。
片刻后，天忽然黑了。一陣烏雲與風暴從遠方襲來，黑壓壓一片，看得段雲心中發悶。
「這是黑山長老，他們聽聞公子來訪，特意來討教的，希望公子也能指點一二。」少女解釋道。
段云：「？？？」
他輕咳一聲，說道：「你們...安排好的？」
「是啊。」
少女看著段雲神色不太好看的樣子，頓時有些心虛，小心問道：「公子有什麼不便嗎？」
「咳...沒什麼，來就來吧。」段雲很快便恢復平靜。
媽耶！這該怎麼整？
一群大佬跟我討教？開玩笑呢？
這麼大的事，就不能提前告訴我？
那我就能提前跑了！
完了完了。
段雲忽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少女看到段雲回到了雲淡風輕的模樣，倒是鬆了一口氣，能將這位仙人請上山，那些閉關很多年，久久不能突破的長老，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換句話說，這是整個林家的機緣。如今消息已經被封鎖，外界是不知道的。
很快，舞女們被撤下去了，禮樂也停了下來。
片刻后，一陣蒼老的笑聲從遠方傳來，震得桌椅都一抖一抖的，段雲更是心驚膽戰。
「哈哈，老夫遲來，還望仙人恕罪。」
在一片煙雲中，一位黑袍老者出現在廣場之上，對段雲恭敬地行了一禮。
再接著，更多的人出現。有御劍的，有坐著青色葫蘆的，還有騎著仙鶴的，一個個仙風道骨，鶴髮童顏。
而少女也拘謹了很多，默默退下。畢竟問道才是家族要做的事情，她一個小修士，只是過來湊熱鬧的。
段雲獨自坐在高台上，神色鎮定。在無數人看來，則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很快便出現了幾十位。哪怕是林青山這等高手，居然都只能默默站在邊上。
「嘖，這就是仙人嗎？」有人看著高台上這位仙人的奇裝異服，覺得真是長了見識。
「我去看過了，那片荒原直接就被夷為平地，出現了一條三百里長的峽谷！」有人低聲說道。
「沒錯，我當時可是親眼看到的，只是一拳！毀天滅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
「仙人就是仙人，我竟然完全看不出他的境界，甚至看不到一縷靈力波動！」有人低聲感嘆。
「面貌這麼年輕，怕是早已凝聚元神，重塑肉身了。」
......
聽著下方的小聲議論，段雲心中直犯嘀咕。他總算知道這些人邀請他入林家是什麼目的，
只不過，現在想走都晚了，只能硬著頭皮去跟他們講道。
可是，該怎麼扯呢？
他完全沒有準備，忽然感覺好慌。
一位道袍老者出面了，對著台上的段雲深深拱手，然後問道：「老夫有一疑惑，不知仙人能否解惑？」
「請講。」
段雲輕舒了一口氣，默默告訴自己要鎮定。就算是演，也要把這關過了。
他已經計劃好了後路，先把這些人唬住，等這狗屁論道結束了就趕緊跑，等他們發現自己在騙人，應該也能跑遠了。
道袍老者沉吟了一下，說道：「老夫自從破了法域境以來，一直覺得氣息虛浮，氣海不穩，哪怕是閉關沉澱幾十年，都沒有絲毫進展，不知仙人能否解惑？」
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認真聽仙人解惑。
就連林千柔也安安靜靜地坐在遠處，雙手托著下巴，很專註地盯著台上這個神秘的年輕人。
她是真的覺得，這個仙人給她的感覺好平易近人呀。一點都不像那些修鍊了幾百年的長老那樣，心機淡漠而深沉。
段雲眯著眼睛，認真看了這道袍老者一眼。
氣海？
看了那麼多年網路小說，氣海在哪裡他還是知道的，於是向這位老者小腹看去。
咦，這裡的冒煙似乎的確淡了一點？
當然，這是相對於他的胸膛來說。
段雲一直覺得，他的視野好像與別人不太一樣。這些靈力波動，別人都無法看到，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在他看來，任何有道法波動的東西都會「冒煙」。人會冒煙，靈藥會冒煙，陣法會冒煙，甚至就連方才那幾人駕馭的飛行法器，都會冒煙...
而這位老者，與其他人有明顯的不一樣。別人的氣海中冒煙更濃郁，只有他的在胸口位置。
「你修鍊都修到胸膛上去了嗎？」段雲下意識說道。
道袍老者聞言怔了一下。
其他人也怔住了。
「胸膛？雲行道人你修了千影真訣？」另一位灰衣老者看向這位發問的道人，問道。
「沒有啊。」道袍老者說道。
「只有千影真訣會在胸口開闢新脈，你沒修這個，仙人為何會這般發問？」灰衣老者皺眉。
道袍老者有些不滿了，「我一直都修的九轉心決，從未改變過。至於千影心決，也就幾年前曾經嘗試過...」
道袍老者突然怔住了。
場面安靜了幾秒鐘。
「是了，哈哈，是了！」
道袍老者忽然猛拍了一下大腿，「我曾經嘗試過開闢一道胸口匯支脈，後來就沒有理會，原來這些年來，我的靈力一直都在溫養匯支脈，導致靈核分散，難怪...難怪啊...」
這般說著，他越來越興奮，渾濁的眼神也越來越清晰，狂笑道：「原來如此！老夫悟了！」
最後他才反應過來，急忙向著段雲行了一個大禮，鄭重說道：「大恩不言謝，能得到仙人指點，老夫萬生有幸！就此別過！」
剎那間，天地靈力暴涌。
在一陣清朗的笑聲中，道袍老者向向山林中飛掠而去，剎那間便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無比快活的笑聲。
「吾當破法域，再立青天！」
整個林家，都聽到了這渾厚的笑聲。眾多弟子皆是抬頭看著天空，心中震動。
「這不是雲行道人的聲音嗎？」
「聽說長老們正在被仙人指點？長老好多年沒有這麼高興了，這是...悟了嗎？」
「啊，這就是傳說中的仙人嗎？」
此刻，整個山頂廣場上，眾多長老都是心中震撼，段雲的身姿在眾人面前更高大神秘了幾分。
這就是真正的仙人啊。
隨意一句，就能道破天機。今天之後，林家又要多一位法域境的元老！
「哇塞，好厲害。」
一旁坐著的林家大小姐也是兩眼放光，方才仙人可是說過我未來能破輪迴，前途不可限量！
「仙人指路，果然非凡。」有老者不由慨嘆，心中滿是嘆服。
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