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仙人言行皆至理
段雲感覺有些懷疑人生。
一路走來，他看到了成片的建築群，樓閣，瀑布...
幾位長老很淡定與隨意地說，這附近十七座山都是他們的。
這讓段雲更是嚇一跳，看這片區域也是相當繁華的，十七座仙山，動輒佔地百萬傾，這也太豪橫了吧？
果然是普普通通小家宅院。
而且，他看得出來，今日迎接他的陣仗，好像有點大。
剛開始身邊還之後林青山幾人，在介紹著林家的風景。不過一段時間之後，段雲忽然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七八位灰袍老者，把他嚇了一跳。
縱然這些人都很好地收斂了氣息，但段雲依然能看到，這些人周身還是有絲絲縷縷「煙」冒出來，那隱隱釋放出的氣息，都讓他感覺心神顫慄。
幾人自我介紹之後，段雲才知道，則是林家的幾位元老。如今除了林家老祖在閉死關之外，基本上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前來接應了。
如今，一群人大老遠地前來相迎，都很恭敬地在自己身後走著，連步伐都跟他有意無意保持一致，搞得段雲心中撲通亂跳。
這讓他心中愈發犯嘀咕，這陣仗...世界五百強CEO來了，也不過如此吧？
隨著漸漸深入，段雲看到的東西越來越驚人。
一片片仙藥園出現在他面前，有金燦燦的果實，奇異如手臂的老藤...周圍紫霞瀰漫，霧蒙蒙一片，段雲感覺彷彿進入天宮一般。
更奇異的是，他能看到那些蘊藏在神葯中的晦澀波動，甚至能看到其中流淌的生命氣息。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他不知道這些神葯都是什麼，但肯定很牛逼就是了。
幾人離開幽靜的大道片刻之後，才有不少好奇的修鍊者圍了上來，看著已經走向遠方的幾道背影，一臉驚羨。
今天這陣仗，他們感覺好牛逼，這輩子都是第一次見。
哪怕是老祖出關，都沒這麼威風過。
「今天的貴客，就是那個年輕人？看起來沒啥特別的呀。」
「不懂不要亂說話！那等高人，連莫元老他們都得供著，你一個才修鍊了十多年的小子，能看出來什麼？」
「也是。」那個修鍊了十幾年的年輕人慚愧地點了點頭。
「可是...他們為什麼走這麼慢？是在賞景嗎？」有人問道。
放在平時，那些長老往往都是駕馭法器，在空中穿梭而過。就連他們這些弟子往往都選擇駕馭飛劍，除非是一些要刻意煉體的弟子，才會選擇一步步登山。
為何這群人，會選擇走路？難道這位高人都覺得林家的風景不錯？
很多人都對此很有疑問。
「我明白了。」
忽然，一位年長的修鍊者眯著眼睛，感慨道：「據說，仙人的一言一行，皆為至理，往往都蘊藏著大智慧。」
他頓了頓，說道：「仙人這是在指道，告訴我們想要修成正果，就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
「唔，原來如此！」
「甚妙甚妙！」
「受教了。」
......
小半日之後，段雲總算來到了山頂，心中鬆了一口氣。
媽的，走這麼遠，累死我了。
不過既然選擇了裝高人，他也不能漏什麼馬腳，一路走來，給她他最大的動力的，就是林千柔這位大小姐的那句話。
會給我什麼東西做感謝？
幾枚仙果？吃完得道升天的那種？
還是一把寶劍？一件法器？
到時候，要不要推辭一下？
這般想著，幾人來到了山頂一處偌大的廣場上。
只不過還在外邊，段雲便感覺周身被一股奇異的能量掃過。當踏入這個廣場時，星移斗轉，他感覺好像穿過了一層隔膜。
身邊的林青山發現段雲抬頭看了一眼，於是解釋道：「這是我林家的落霞大陣，籠罩方圓數十里，這裡便是陣樞。」
段雲淡淡地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林青山卻是接著說道：「今天老祖在閉死關，沒法趕來迎接，段少俠且在此處等候片刻，如果有什麼需求，儘管說便是。」
段雲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首席位置。畢竟要裝就得大大方方的，不能落了身份。
然後，幾位長老暗中對林千柔使了個眼色。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位仙人是因為小姐的邀請才來的，並不是給他們面子。
畢竟這一路走來，這位仙人對幾位長老都是一副冷淡態度，也就小姐與他交流的還算順暢，並沒有不理不睬的。
看著幾位長老退下，段雲也是鬆了一口氣。
特么的，跟這些高手說話，感覺比跟老闆當面報告工作還要緊張，真是壓力山大。
片刻后，歌舞昇平。
不過段雲並沒有被這一群仙女完美的身段所吸引，他只是看著面前金橙橙的不知名仙果，喉嚨不禁滾動了一下。
爬了半天山都快累癱了，他現在就感覺好渴。
這鮮果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可是怎麼吃呢？
如果拿起來就啃，會不會有些不雅的樣子？
畢竟我可是他們口中的仙人！
好在林千柔倒不是很講究，她拿起一枚金色梨狀水果，用手帕認真擦了擦上邊的水露，雙手遞給段雲，笑道：
「喔，公子，這是盤州盛產的一種果子，名為金月果，有沒有興趣嘗嘗？」
「呵...多謝。」
段雲淡淡一笑，倒是沒有推辭，再推辭他感覺都要脫水了。
他輕輕咬了一口，果然，入口甘甜，果實中彷彿蘊含著無盡能量，讓人神清氣爽，靈魂彷彿都被洗滌過一般。
這...天吶！
這也太好吃了叭？
於是他一口氣吃了四個。
林千柔都看呆了，睜大眼睛驚奇地看著，長長的睫毛微挑，心想這位仙人難道是脫離凡俗世界太久，已經忘卻了人間的味道？
還是說，這金月果真的好吃到連仙人都能吸引？
帶著疑惑，她也拿起一個輕咬一口，認真地品了品味道。
沒啥啊？
段雲吃飽了，輕舒一口氣，再次回到了雲淡風輕的模樣，卻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嗝。
嗯...
他感覺場面有些尷尬。
林千柔卻是掩著嘴，咯咯笑道：「原來公子也是個性情中人，不像我們那些長老，一個個又老又呆板的。」
仙人果然不愧是仙人，不禁著裝超凡脫俗，一言一行都跟別人不同，少女心中暗慨。
段雲想了想，覺得的確沒必要裝逼太過，隨意一點就好，否則真特么太累了。
於是他放鬆了不少，看向這位少女，淡笑問道：「我看你們林家家業也不小的樣子，弟子應該很多吧？」
林千柔點了點頭，「應該有七八百的樣子，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最近越來越少，很多都投到其他家族去了。」
段雲心想七八百還真是夠多，都能頂一個規模不小的公司了。
不過為什麼會越來越少？
他想了想，問道：「其他家族？附近還有什麼家族？」
林千柔答道：「很多的，諸如望西山上的莫家，還有馮家，洛家蕭家等等，都是不比我們小的家族。」
她覺得這位仙人既然來自星空之外，應該對這裡不是很了解的，就繼續說道：「整個盤州縱橫幾千里，大家族沒有一千個也有幾百個。而附近千里之地，則構成了一個百家聯盟，我們林家便是其一。」
段雲琢磨了一下，好傢夥，這整個盤州都有幾千里地域，果然是群雄爭霸的世界。
「我聽說你家老祖在閉死關？」
「嗯，老祖幾十年前渡劫失敗，如今狀況很不好，最近這些年經常閉關的。」
說道這裡，這姑娘情緒便有些低沉，眸間掩蓋不住的失落。
段雲暗慨一聲，不過都要渡劫成仙的人了。他自然不想問太多，畢竟是人家私事。
只不過，段雲卻發現，這姑娘正眼神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那個...我能提一個請求嗎？」少女雙手托著下巴，問道。
「什麼請求？」段雲挑了挑眉。
「嗯...您既然是輪迴者，想必對渡劫很有經驗吧？」
「如果老祖出關，能不能代為指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