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心裡的溫暖
林溪看上去跟自己的相公說悄悄話,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傳入剛才譏諷她的那幾個婦人耳中。
而白寒被林溪那笑眯眯的一聲相公勾去了大半個魂兒,身體一僵差點被路邊的枯枝給絆倒。
她可從未叫過自己相公,還是那樣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白寒腦中一片空白,根本就沒聽到後面林溪說了什麼?
可坐在牛車上的人,立刻炸了鍋。
因為剛才叫的最凶的,就是王財的媳婦趙芹,而那個張老漢,是村裡出了名的老光棍,整日勾搭人家媳婦。
「林溪,你這個小賤蹄子,不要臉的騷貨,竟然敢污衊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趙芹氣急敗壞,擼起袖子就沖林溪撲過去。
林溪雖然力氣不如趙芹,可是她身體靈活,一個閃身躲過趙芹飛舞的手,轉手就將趙芹的手緊緊握在手中,然後抓住她的小手指用力的掰下去。
趙芹疼的齜牙咧嘴的直叫喚:「林溪,你個蕩婦,賤貨,快點把我的手鬆開,疼死老娘了,要斷了。」
林溪並沒有打算放手,反而越發用力的掰扯,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王嬸子,小溪難道說錯了什麼?」
「你這個賤貨,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那張老漢偷情了,你這麼無端的污衊我,還弄斷了我的手指,我告訴你這事我給你沒完!」
「那王嬸子,你又哪隻眼睛看到我跟白大哥進山幽會了?」
林溪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笑裡藏刀看著趙芹,彷彿一下秒,就會徹底掰斷她的手指。
趙芹此刻才覺得自己理虧,可又不能就這樣吃了啞巴虧,於是梗著腦袋死撐。
「我是沒看見,可林有財看見了,要不是你跟白家那小子幽會被抓,又怎麼會連夜被送進白家?」
「林有財說他看見了,你就信他的話,污衊我,辱罵我。那我相信別人說你的話,然後說你兩句又怎麼了?王嬸子,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如今你這般說我,為了我的清白,我今日必須帶你去見鎮長,讓他老人家為我主持公道了。」
林溪說的義正言辭,憤怒而銳利的眸子,泛著讓人畏懼的寒光。
一聽到見官,趙芹立刻慫了,她心裡也明白今日的事是她不對在先。
她被林溪抓著的手,止不住的開始發顫,面如土色的看著林溪。
「小溪,是嬸子不對,嬸子不該信那林有財的話,嬸子跟你道歉行不行?」
「王嬸子,現在村裡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傳我和白大哥幽會被抓的事,若我聽不見也就罷了,可你們既然在我面前就這班羞辱我,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林溪一副今日必定殺雞儆猴的姿態,更讓趙芹心裡發慌,恐懼慢慢襲向心頭。
她忍不住一邊哭罵,一邊哀求著林溪。
「都是那個殺千刀的林有財和李金花,是她們逢人就說你跟白寒幽會被抓的事情,說的跟真的一樣我就信了。小溪啊,看在嬸子一把年紀的份上,就放了嬸子吧。嬸子可不能去見官啊,不然二丫和虎子可咋辦,她們不能沒有娘啊。」
趙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悔不當初痛不欲絕。
而牛車上剛才嘰嘰喳喳嘲諷林溪的人,都臉色蒼白的閉緊嘴巴,唯恐林溪下一個就揪她們去見官。
一般女人聽到她們的話,早就臊的下車走了,就算不走也低著頭紅著臉任她們嘲諷。
可這林溪,絲毫沒有因此感到羞愧,甚至理直氣壯正義凌然的,倒讓她們像是做錯了事。
這個林溪不簡單,她們以後還是不要去惹她了。
林溪看牛車上其他婦人的臉色,明白她的恐嚇作用達到了,她自然不會真的見鎮長,這點事情鎮長又怎麼會受理。
於是,給趙芹找了一個台階,臉色緩和了許多。
「哎,王嬸子,你若不說起二丫和虎子,我是非要帶你去見官還我公道的。可是,孩子無辜,你若被打了板子蹲了牢子,孩子怕是要沒人照顧了。」
趙芹一聽,立刻點頭附和:「對對,還有我家那個年邁的婆婆,也沒人照顧了。小溪呀,嬸子求你了,放了嬸子這一次好不好?嬸子保證,以後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林溪裝作為難的看著趙芹,低頭沉思了一會,趙芹的心七上八下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最後,林溪長嘆一聲:「算了,看在王嬸子也是被人蠱惑的份上,這次我便不追究了。」
繼而,她犀利的眼神環視四周,帶著濃濃的警告:「但是,若再讓我聽到一句污衊我和白大哥的話,我定要帶那人去見官,還我公道的。」
林溪說完,放開了趙芹的手,趙芹立刻千恩萬謝,乖乖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這一切,讓剛才還想出手相助的白寒,看傻了眼睛。
他的媳婦可真是厲害,真是越看越歡喜,內心的小鹿一直撞來撞去,眼神如火一般盯著林溪。
因為剛才的插曲,一路上牛車上的人都特別安靜,那幾個婦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就盼著快點到鎮上,趕快離開林溪。
林溪見大家如此拘謹,便主動開口,將那日她被惡狼追捕被白寒相救,然後被林有財誤會,強迫白寒下聘的事情,大體交代了一下。
她不管那些人相不相信,只是想要借這幾個人的嘴,還原那天事情的真相。
當然,林有財打暈她的事情,她要等到那天那個重要的時機再說……
白寒把獵物送去了固定的酒樓一品居,家養的雞十文錢一斤,野雞比家養雞受歡迎,所以十五文一斤,兩隻野雞六斤沉,賣了九十文。
而野兔的價格稍微貴一點,二十文一斤,三隻野兔二十四斤,賣了四百八十文。
野雞和野兔加起來,一共賣了五百七十文。
林溪不禁感嘆,這白寒的掙錢能力還是可以的,這五百文可是一個壯年將近兩個月才能攢夠的錢。
只不過,白寒掙得多花的也多。
白朗每個月需要兩幅幅湯藥維持現狀,一個膏藥消炎止疼用,湯藥和膏藥各一百二十文一副,光拿葯就花了三百六十文。
然後,白寒又帶林溪去買了十斤中等的麵粉,一斤八文,五斤最差的黑面,一斤六文,這又花了一百一十文。
一斤豬肉二十文,一斤鹽巴三十文,路過包子鋪,林溪被饞的邁不動腳,白寒笑著給林溪買了兩個肉包子花了四文,林溪吃的滿嘴飄香,幸福不已。
當即,她又多拿了十個肉包子,打算回去分一分。
白寒本想阻止,但看到林溪笑嘻嘻的眼神,當即二話沒說掏出十文。
這算下來,白寒今日所賣的錢,竟然只剩下了三十六文。
回去的路上,林溪交給趕牛車的魏全魏大叔兩文錢,讓白寒也坐在牛車上歇歇腳。
白寒悄不聲息的升起一股暖流,特別是林溪把那兩個大肉包塞給他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快被暖意融化了。
他一直是家裡的頂樑柱,一直在付出照顧別人。
好像從未有人如此關心過自己……
林溪沒有注意白寒情意綿綿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逛了一天,腿腳有些酸軟,眼皮有點乏力,便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
沒想到沒一會,她便睡著了,而且頭還靠在了白寒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