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盛夏 第六瓣:墮落的你,陪你墮落的我。

剩下的盛夏 第六瓣:墮落的你,陪你墮落的我。

很多會說,很多人會做。道理人人都懂,做的就沒有幾個。

范雪身旁的徐文,想起來當年的事,看着如今的雨滴,陷入了回憶。

互為別人定義的,掃把星。

…………………………………

2015年盛夏,今天天氣晴。

傍晚,放學。

徐文還是和往常一樣,遠離喧鬧的人群,獨自坐在一棵櫻花樹下。

時光荏苒。

轉眼間一年過去,初進學校時,有些自卑,有些害怕的他,成了他們班的班長,也是他們班最活躍的。

從前,徐文在這裏必然生活的很好,也很幸福,朋友一大堆,學習成績也還好。

即使骨子裏那種自卑,被他埋藏的根深。

原來的性格也被隱藏的很深。

怎麼說呢,深到他的笑都是看你心情而表現。

徐文深深知道了,表露出來的,是你想表露給別人看的。只有這樣,他才能跟他們玩的起來。

通俗點就是跟什麼人都玩的來,但關係又不深。

就這樣,徐文完美度過一年。

在這一年裏,他知道了什麼叫小說,也知道了什麼叫QQ。

徐文更是愛上了小說,什麼斗羅啊,斗破啊,簡直不能太愛。

飯都可以不吃,一下課就看。雖然老班明令禁止不能看,但這種怎麼可能真的不看。有時候被老師抓到,也只能苦巴巴的交給老師。

不過,腦海里還是會浮現畫面。那時候,遇到個別情節還會羞澀下,遇到煽情的他也會哭。

記憶深的如小舞為三哥獻祭我哭了,同桌都笑徐文為什麼看着看着流眼淚。

確實,怪難為情的。

嘻嘻,當然某些情節自然是馬賽克類型的,看的也津津有味。看着的時候也不禁撇撇嘴,感嘆作者得摳門,不多寫點,還不詳細。吐槽歸吐槽,看的時候還不是得:

躲著偷偷的看,哈哈。

徐文的班級里有個小說王,同學們和他關係不錯。一有此類情節的書,在他閱覽完畢后,都會塞給同學。嘿嘿,大家都懂。

不過,大多數都還是好的。沒有紙質書的時候,就給同學藉手機看電子的。也在那時候申請了個QQ。不為其他,得跟上時代的進步,沒QQ怎麼行?

有QQ得幹嘛,炫耀唄。在哪看見一句什麼名言啊,警句啊,或者看見一張非常奈斯的圖,就得發動態。根本不會去管句子的意思,純粹就是裝13。

畢竟,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你看看,就說一句「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那時候他看見朋友發了這一句,覺得好。粗淺知道是表達相思之意,立馬複製過來也會發了。

那時的朋友還以為徐文有喜歡的人呢,討論了一下午。

其實他那知道,純粹就覺得b格挺高。這樣也能更好容入他們的小集體。

現在他想想,挺好笑的。

不過這有怎樣?影響不了啥。還是該玩玩,該耍耍。

直到,後來。

作為一個班長,學習成績當然還可以。作為學長,他長的還可以。

自然不會缺少追徐文的那些小學妹。當時他個人覺得,一個個才幾歲啊,懂得什麼愛情?所以,和小說比起來,徐文還是覺得小說更好玩一點,其他懶得放在心上。

然而,事情卻不會像酒劍仙說的那樣能簡單化,簡單化!

就他們班級那個小說王李健峰,談了一個小妹妹,低我們一屆的學妹。因為他們關係還好的緣故,每次他都會帶着徐文去給他的小女友買東西。

作為一個學生,買的無非就是零食。幾瓶酸奶,一板酒心巧克力,沒了。

偶爾,他倆下晚自習的時候,就會到操場上牽起小手。

徐文,當然不會是那個電燈泡。

他會在操場上的一棵櫻花樹下,靠着樹,看着他們一圈又一圈的走。

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不過,他的可能有點區別。

徐文,單純的無聊了。

趁著小情侶約會結束,他會跟小說王說起這件事。那個同學猶豫一會,說把他一個認得妹妹介紹給我。

剛好,那個小妹妹,也有一點喜歡徐文,於是爽快的答應了。

咋滴,長的帥有錯?這是當初他朋友說的。

徐文把那個靚仔給他的小女友做的事都做了一遍后。

正式和那個女的,開始了名義上的男女朋友。

剛開始還覺得挺新穎的,比較好玩。每天晚上都會給她遞小情書。

漸漸的,徐文膩了。感覺也不好玩了,挺無聊的。

你想想,一個小女生,懂個毛線哦。一天天的,就知道這個長那個短的。就會問一個男生會不會愛她一輩子,徐文怎麼回答?

別搞笑了,連你爸媽都愛不了你一輩子。所以,他的心中總會有一萬隻小動物在奔騰。

這完全是個影響智商的問題。就像前幾年看到的一句話:

記者:你和人聊天時,心情為什麼不會變呢?

男的答道:不和愚蠢的人爭論。

記者:我覺得你說的有問題。

這時男的很快回答: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

。。。。。。。。

道理一樣。最後徐文選擇了,他們口中的分手,他眼中的過家家。

就這樣,無憂無慮的又過了幾個月。每天早晨第一句,先給自己打個氣。作業作業我等你,小說小說更快點。

後來偶然聽說那個女的又談了一個他們班的。

徐文就看着小說笑了笑。

帶着那些什麼總裁文里的,三分譏笑,七分漫不經心。

便不再關注。

像往常一樣。

陽光還是那樣燦爛,花兒也對人們笑臉盈盈。

只是,沒有昨天那麼動人。

放下手中書,徐文走出教室,走到槐花樹下。槐樹剛剛發芽,略顯稚嫩。

像個黃花大閨女喲,見不得人。

他總會手扶青青欄桿,眺望遠方。細細回味着剛才的小說情節,想着武松打虎的厲害。

也會突然的,一聲同學打斷了他。

徐文回頭望去,是隔壁班的同學,不是很熟悉。

徐文盯着他看,是個鬼也可能知道他此時滿臉疑惑。

那個同學和徐文說,高年級的一位學長找他。

在升旗台那裏。

徐文的心中簡直疑惑到爆,或許只有萬能的上帝大大知道學長靚仔要幹嘛。

照隔壁班的靚仔所說,徐文走到升旗台那裏。看到了個子高高,皮膚黝黑的學長。不認識。

走上前,禮貌的說聲,你好,有事嗎?

不為過。

靚仔學長回過頭,看着徐文,面露凶色,小生心裏有點怕怕。

他遞給我一張紙條,叫徐文『自己看。

徐文雖然疑惑,卻還是小心翼翼接過,喲,還是折成小愛心形狀的。

這,,,,

是個明白人都知道是封情書,好吧。

他拆開了。

果然,開頭第一句就是熟悉的開場白:我愛你。

徐文笑而不語,繼續看下去。

說實話,他差點忍不住。原因是太膩了,幾百個字的情書,我愛你就不少於20個。徐文很想吐槽,是該說你不累嗎?

再往下看,署名某某。

某某?徐文咋感覺這麼熟悉呢?

突然,他心裏一激靈,偶買噶,這不是幾個月前他談的那個,所謂的「女朋友」嗎?

瓦特?魷?

徐文,原地懵了。抬起頭,疑惑的看着這位學長大大。

那位學長,開口了:「我是她哥哥」

徐文如遭雷擊,腦子一片空白。這,這,這,有些許潦草啊。

緊接着,他又開口了:

「你想怎麼樣,我妹妹因為學習成績下降了這麼多。麻煩你不要再打擾她了。你自己算那根蔥?這封情書我會交給你班主任。」

瓦特?徐文更懵了。

拿着那張紙條,對他解釋這不是我寫的。這完全不是徐文的字跡啊。

再說了,徐文和她早就沒關聯幾個月了。

突然,徐文感受到臉部火辣辣的痛。看不清周圍,因為他眼鏡飛了。

被他對面的他,她的哥哥,那位學長一巴掌扇飛了,順着升旗台的台階,掉落。

徐文,xxxxxx。臉頰紅紅的,有點辛辣的疼痛。

徐文抬起頭看着他,問他為什麼?他卻一邊咒罵着徐文,一邊又一次扇了一下。隨着動作幅度偏大。

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徐文盯着他,繼續跟他解釋。

你也可以理解是徐文慫了,畢竟徐文這麼瘦小。

可是,沒用哦。他還是又被打了。

理智告訴徐文不能動手,不然事情就鬧大了。

但總得有個限度吧?

徐文跟他說,你不信,可以找你妹對峙。說完,便走向老師的辦公室,來找老師對證。

事實證明,學長也慫了,跑到教室躲了起來。

徐文通過傳信的那個鐵子,才知道他的班級。

當老師和徐文和他,站在一起,他承認了他打我,他也拿出了那張紙條,說着是因為看見他妹拿着那張紙條,他看見了生氣才來找我的。

徐文,也徹底,無語。

他的班主任,她的班主任,徐文,的班主任。

都來了。

隨着事情戲劇性的發展,徐文的哥哥也被叫來學校了。

巧,他的哥哥和她的班主任是大學同學。

當徐文和他哥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學長也和他妹說了緣由。

可惜,內容不一樣。

當她的班主任拿着那張紙條,問是不是徐文寫的,因為這是她寫的。

確實是她自己寫的,寫的對象是徐文知道是她的所謂現男友。

但她沒有說,只說了是她寫的。

這時,她的班主任和徐文哥哥說話的時候,他聽到了:

「他們兩個至少談著半年了,這幾個月我看某某的狀態都不對勁,我敢肯定,你弟弟在說謊。」

聽完,徐文的哥哥站起來,給了徐文一巴掌。

他,哭了。

第一次,當着這麼多徐文認識的,不認識的。

哭了。

徐文就是,一言不發。

就這樣抽泣著,看着他的哥,她的哥哥。

她,在一邊也哭着,徐文看了她一眼。

他明白了。他再解釋也沒有用的。他的,哥哥。

信了他同學的話了。

徐文笑了,當着他們的面,笑了下。輕聲帶呵呵。

她沒說實話,他的班主任不懂緣由。徐文自作孽不可活,先招惹她。

他的哥哥,哦不,不是他的哥哥。和他一個姓而已,帶點血緣關係。

徐文開口了:「他說的對,都對。都是我的錯。我先招惹她的。她成績下降是我的錯,我是個掃把星。對,就是這樣。」

徐文,失望了。

他感覺到,這個學校,並沒有那麼好。

話,說完后。徐文沒顧着他們的臉色,走了出來。

緩緩走着,當走到樓梯口轉角時,那個少年卻再也忍不住了。

他捂住嘴,拔起腿,跑了起來。一直跑,跑到了他常常靠的那棵櫻花樹。

對着,樹榦。他再也壓抑不住,使勁的捶打着。

不停的說着為什麼。

不停的抽泣著。

徐文想不通,為什麼她不說實話。

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哥哥會信了他同學的話,根本不了解就下定義的話。

徐文,第一次覺得好累,活着好累。成績好有什麼用?自己的親人都不信自己!他們就只會用那些所謂的分數來評判一個人的好壞!

這不是強說愁,只是,櫻花沒有以前那麼鮮艷了而已。

僅此而已!

記不得,後來怎麼回去得了。也記不得事情的過程詳細了。

只記得那天,學校公佈了對徐文的處罰,記了次過,寫個千字檢討。

他也記得,那天之後徐文在書上寫下了:

槐花會落,是白;櫻花會落,是紅;人也會變,是心。

散盡之間,不信任何人。

歸來之時,寧做一個人。

墮落!

…………………

對了,他叫徐文,曾經清風徐來的徐文。

只是清風不再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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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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