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回

第149回

落雪狐疑的看着宿魅,當年的宿顏笙,她是有記憶的,還記得那時,雖然心中有着酸楚,卻仍然接受了他的孩子,想想當時幸好自己不曾私心,不然此刻,豈有她們二人的天倫之樂。

一看落雪不說話,宿魅心下便有幾分緊張:「你瞎說什麼,我豈有你這般大的女兒?」冷冷的語調,讓女子不覺冷了冷。

婉約的一笑,落雪一個撇頭:「那可不一定,十五歲的時候不還是和浣塵。。。。」

話沒說完,宿魅的吻已經覆上她微撅的唇上。

一碰上落雪,宿魅便會忘乎所以,自然也忘了此刻身旁有他人,唇只是緊緊的吸附着落雪的櫻唇,輾轉而纏,深深挑逗。

倒帶地上的女子,見到二人如此香艷的擁吻,羞得滿臉通紅。

被他襲得嚶嚀出聲,卻也驚醒了自己的神智,輕錘着他的背:「鬆開,有人在呢?」

豈能輕易放過,久久的,宿魅才放開她,見她雙唇紅腫,這才滿意的點頭道:「讓你舊事重提。」

落雪嚇得不敢再提,只是看着地上的女子說道:「姑娘,你興許弄錯了。」

「不會的,娘親臨死之前,就說爹爹養著鬍子,不修邊幅。」女子固執的看着宿魅的臉,而後站起身來抱住宿魅:「爹爹,不要不認離枝,離枝很乖的。」

正待推開女子,落雪輕輕按住宿魅的手,朝宿魅示意了一番。

細下里看,宿魅才發現女子空洞的雙眸,想起適才女子跳崖的情景,他似乎明白過來,如此空洞的眼眸,要麼是神志不清,要麼是絕望所至。

「把她扔了。」不理落雪的安撫,宿魅伸出手推開在自己懷裏的女子。

搖了搖頭,落雪扶住女子,不悅的瞪了宿魅一眼:「爺,你想想,若此時是我們家的溪兒這般,他人如此對她,你會如何?」低頭看着女子一身襤褸的衣衫,還有破爛衣衫處露處的大腿,整個血跡斑斑,一看便能知是如何一回事。

這個世間,女子似乎都是受傷的多。

一說到女兒,宿魅便激動的說:「誰敢欺負我的溪兒,我要他生不如死。」瞬間灼灼之光,彷彿真有那回事一般。

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男人沒救了,只得輕抱着懷裏的女子:「不哭,離枝不哭,爹爹沒有不要離枝。」說完便示意了宿魅一番,兩人將女子帶回家中。

幻兒見此情景,以宿魅的為人,就算他人死在面前也不一定出手,當然,如果妨礙到公主就另當別論。一看便知是落雪所為,不免撅嘴說道:「公主,你就是心腸太好,如今姑爺好不容易養活一家人,你倒是又撿了個人回來。」

輕笑着搖了搖頭。落雪笑道:「好了,快些去燒熱水,給她洗洗。」

而宿魅,只是拿着一籃子菜給杏兒:「管她死活,先做了飯菜再說。」適才在菜園子裏的一番纏綿,怕是十七早就餓了。

欣喜的笑了笑,幻兒福了福身:「奴婢這就去。」接過菜籃子便進了廚房。

詳怒的看了宿魅一眼,而後安慰著懷裏緊抓着自己的離枝:「不怕,不怕哦,家裏都是好人。」想讓她松一松,自己進去換套衣衫。

只是鬆開一點點,離枝便緊緊的抱着:「不,不要,娘親不離。。。」

「誰讓你叫她娘親的?她比你才大幾歲?」宿魅在一旁抓狂,自己辛苦的將十七打扮的漂漂亮亮,不想卻被她稱作娘親,自然是不能平息:「你趕緊鬆開,不然我剁了你的手。」

許是被宿魅給嚇著了,離枝趕緊鬆開落雪的手。

梳洗的時候,又出了狀況,離枝不願沐浴,知道落雪換了衣衫出來,這才拉着落雪的手,示意讓落雪給洗。

就這樣,離枝便在山上住了下來,每晚沒有落雪的陪伴,她不會入眠,早早的若是看不到落雪,便四處尋找。

於此,落雪並無一絲怨言,反倒是苦了宿魅,每日晨起天剛亮起,便要從榻上起來,為落雪穿衣梳頭描眉,每每如此,落雪總是勸他多睡一會兒,他卻是不依。

以前若是讓他做這些,或許他會嗤之以鼻的拒絕,如今為着心愛的女子做這些胭脂水粉的事情,他反倒格外在意,喜歡把十七弄得美美的,喜歡看着十七享受的過程,更喜歡自己寵著十七的感覺。

有時候他不覺在想,怎麼會對一個女人上癮呢?為她放棄江山,為她隱居世外,為她做牛做馬,怕是前二十五年連夢都不曾夢到過吧?可就是這麼一個女子,在短短的一年時間,深入他的精髓,發現的時候,自己已是如痴如狂。

「爺,在想什麼呢?」望着鏡中發獃的男子,落雪含笑的轉頭問著,這個男人,自從被離枝錯認為爹爹之後,第二日便馬上剔去鬍子,還說寧可她人愛慕他,也不要被人誤認成爹爹,然後讓落雪帶回來打破兩人的甜蜜。

回過神來,宿魅着迷的看着她:「十七,你說將來你變醜了,我還會不會這麼在意你?」輕撫着她不曾變過的容顏。

嫵媚的一笑,落雪倚在他胸前:「也不敢不在意,因為十七會纏着爺。」

「嗯,這句話我喜歡。」說完低下頭來,欲吻上她的唇。

「娘,娘親。。。。」

外面離枝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宿魅惱怒的一個低吼:「總有一天我要將她殺了。」

「好了,爺你是正常人,離枝有病在身,不能跟他計較。」

「我正常,每晚是誰那麼晚從她房裏回來,早早的又走了。以前懷着小三不能動你,如今好不容易得空,有多了個煩人精。」低下頭在她耳畔曖昧的說道:「十七,你都不取悅我。」

被他這一說,落雪的臉頓時通紅:「爺,你是越來越不正經了。」說完一把推開他,朝外跑去,邊跑邊應着:「離枝,娘來了。」苦笑了下,算是沾了宿魅的光,如此年紀輕輕,就做了十五歲女子的娘親了。

宿魅帶着兩個孩子去山上了,落雪便靜靜的拿着一本書坐在槢樹下,看着與離枝一人靜靜地玩著,倒是一個很清秀的人兒,一雙水靈靈的黑瞳,因為失心,裏面全有着波光粼粼的純潔。她的怯弱,如孩童一般,卻也像那天邊的太陽,沒有傷心。

而離枝對槢兒兄妹,更是格外的維護,平日裏最怕宿魅的她,竟然因着一次宿魅瞪了槢兒一眼,竟然當面說宿魅的不是,很是靈巧的一個女子,若不是他人所害,怕也是玲瓏剔透之人呢!

幻兒時不時的會所離枝長得還真跟自己有幾分相像,每每如此,宿魅便冷冷瞟去一眼,堵回幻兒的話。

想到這裏,不覺輕輕的笑了,如此絕於紅塵之外的生活,一直以為只是夢想,卻因為那個男人,犧牲了他的夢想,成全了她,上天待她實在太厚,好怕這樣的日子,會在某一天會突然沒有了,那時,她該怎麼辦?

「娘親,怎麼出來一個小爹爹了?」離枝怯怯的站到她身旁,拉着她的衣袖問道。

小爹爹?落雪抬起眼眸,卻見到當年熟悉的身影,那一臉的桀驁不馴,便是她終身倚靠的過去,拉起離枝的手,落雪緩緩的起身,看着他過了許久,這才輕聲說道:「你來了?」聲音中,是那種長輩對晚輩的問候。

這樣的神情,讓宿顏笙瞬間閃過一絲受傷,而後淡淡一笑:「還好!」她眼角洋溢的幸福,與他來說,是一種滿足,卻也是一種無力,只因那一切,是他所不能做到的,是他所不能給予的。

幸得幻兒出來,見到來人,只知是客,便迎進屋裏。

宿魅回來見到宿顏笙時,一臉的不快:「你怎麼來了?」對於宿顏笙,作為他兒子時,他沒給過好臉色,如今依然。

即便是如此,宿顏笙對宿魅,仍然沒有絲毫忤逆:「孩兒來看看爹爹!」怕引起誤會,又補充道:「孩兒是一人前來,並無他人。」他再過冷漠,怕對宿魅的崇敬,仍然不曾改變。

而溪兒,早早的便跳入宿顏笙的懷抱,撅著小嘴道:「顏哥哥真壞,都不知道來看溪兒,溪兒好想你呢!」

倒也是怪了,無論宿顏笙平日如何冷著臉,一遇到溪兒,一張臉倒是緩和許多:「顏哥哥錯了,這不是來看溪兒了么?」

跳下宿顏笙的懷抱,與離枝早已熟悉的溪兒,拉着離枝的手到宿顏笙面前:「顏哥哥,這是溪兒的姐姐喲!是不是很像娘親?」撇去爹爹眸中的冷意,溪兒高興的問道。

適才一心在落雪身上,到沒注意一直在落雪身邊的女子,此刻看來,還真有幾分相似:「是啊。」雖然不明白怎麼多出來個姐姐,但也沒問,當初自己不也是憑空成了父皇的兒子。

夜裏用晚膳的時候,幾個孩子要睡覺,落雪也只得領着離枝去睡了。

落雪剛離開,兩父子便開始喝酒了,慢慢的也就越喝越多,心中的不快也多了起來。

「父皇(習慣性的稱呼),當初若是我早生幾年,她會不會愛上我?」如此稚嫩的宿顏笙,委實讓人咋舌。

冷哼了一聲:「自然不會,她便是為我生的!」只有此時此刻,他們才不是父子,只是因為某一個女人而傷神的男子。

喝了一口悶酒:「可是我相信會呢!」

「你找死。」一拳招呼在他的臉上,宿魅兇狠的說:「她的名字,只能跟我並排。」

喝醉了的宿顏笙,一拳回去:「哼,為了你自己,你竟然將一切交到我的手上,還讓我成為弒父之人,即使那不過是被你掉包的一個人,他仍然有着你的身份。幾名將軍雖然知道詳情,但我仍然背負着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心中對宿魅的不快,就這樣吐了出來。

又是一個回擊:「你可以拒絕啊,皇位不知有多少人願意坐上去呢!」不屑的冷撇了他一眼。

「若不是想着她能如願,我會用意嗎?」

「你也是真醉了,不然你也不會有此番言語。」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宿魅不再憤怒,反倒是一副慈父模樣的輕拍了一下他的頭:「放棄吧,她今生只能是我的,即使是死,我也不會讓她獨活。」

愛,到這個份上,那不是生與死所能隔開的。

兩人久久的對視一番,宿魅一個轉身:「早些睡。」離開了大廳。

剛出大廳,候在外面的落雪便上前扶着他:「爺你真是的,怎地跟孩子一般見識。」適才他說的話,她都有聽到,雖然一切都已明白,但他每一次珍貴的愛語,她都深深的刻在心田。

「他是孩子么?都跟我爭你了,如今還不死心。」

兩人回到房裏,落雪為他一番清洗,便侍候着他上榻:「爺,你還沒告訴我,當初你怎麼從寰宇成出來的呢!」

一個伸手,將她抱到懷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見過月風了,有他的易容,我很容易便可以出天牢。」唇,急切的尋找着她的源泉。

微喘著氣,落雪還是不解的問道:「那孩子們呢?你怎麼就出去的?」

「十七,你的問題真多。」知道這個女人,若是不回答她,定是不依不饒:「孩子們是讓玉風救的,你忘了玉風一直裝吃了軟骨散在王府么?其實不然,他並沒有吃,不過是在保護着你們。」

那到也是,明知道打不過一群人,便也將計就計了:「可是後來又說槢兒他們出事了,嚇我。」輕咬了一下他的肩膀,抱怨的看着他。

「傻女,若不如此,能安然離開嗎?無緣無故失蹤的皇子和公主,世人很容易便猜到我也沒死。」說完手下一個用力,撕扯開她身上的阻礙,不待她問話,他便堵回她所有的言語:「十七,你話太多了。」

說完,火熱的**,一個挺身,輕易的帶回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一房漩琦慢慢散開,浪漫了整個夏日裏的夜色。

頹喪的坐倒在地,宿顏笙看着宿魅消失的地方,喃喃的說道:「若不是不願你打下的江山易手,我也不願過那種日子。」凄然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站起,緩緩的朝後屋走去。

迷離的眼眸,分不清東南西北,自在大廳處左拐,進了一間房便和衣躺下。

剛睡不久,渾身燥熱難當,想脫去外衫,伸手便觸摸到了一片冰涼,與自己的溫度一個中和,便是舒服怡人。

手緩緩的向上遊走,眼前朦朧的泉水,甚是冰涼有人,緩緩的伸入,卻發現有着衣衫的阻攔,手下探索的往裏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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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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