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回

第148回

綠油油的春天,整個世間萬物都是生機勃勃,碧綠的田埂上,一名男子急沖沖的奔來,身軀雖然健壯,卻不會讓人覺著粗魯,反而有着一股邪惡的在內,讓他的人多了幾分陰狠。

一路上宿魅是心急火燎,十七最怕痛了,如今這一生孩子,還不知會痛成什麼樣?心下擔心,腳下的步伐自然也是不曾停留。

剛回到家裏,聽着房裏落雪隱忍的呼痛聲便讓他心疼不已,見着幻兒在門口急得團團轉,宿魅放下懷裏的溪兒怒道:「混帳東西,還不去叫大夫?

「可是爺,家中巳無銀兩請大夫啊!」幻兒可憐巴巴的看着宿魅,她何嘗又願意看着小姐硬生生的疼痛。

惱怒的一個抓頭,看來自己果然沒有讓十七過上好日予呢!「趕緊去備熱水,我自己來!」一個拂袖,宿魅已經進了寢房:「十七,不痛,我來了。」

滿頭大汗的落雪,看到宿魅進來:「爺,快出去,這……這裏……」一陣痛楚,使得落雪無力再話其它,冷汗涔涔而落。

瞪了她一眼:「又不是第一次了。」看着一旁的槢兒,宿魅遞給他一條毛巾:「給你娘親擦汗!」說話間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終於能夠停一會兒,落雪一臉慘白的說道:「爺你會接生么?」看着忙碌得煞有介事的宿魅,落雪不覺有些好笑。

「以前着他們給宮中的馬接生過。」抬頭看了她一眼,宿魅又伸出手朝她的下體探去。

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感情此刻的她就是那母馬了,一陣疼痛襲來,痛得落雪差點沒了呼吸:「啊……好痛……」一聲高呼,使得在場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傻傻的不敢做任何動作。

槢兒連忙伸出於來,讓落雪抓着:「娘,娘,不痛,不痛啊!」另一手輕揉的擦着她滿頭的汗水,心裏想着爹爹也太壞了,讓娘親生弟弟這般痛,以後他的妻子,可不能受這等苦痛:「爹爹壞,讓娘親這麼痛。」

苦笑了一下,如今一家人,算是沒有一個怕他了:「臭小子,屆時你要能忍住我也就服了你。」懶得跟他說,宿魅只是看着十七,柔聲的說道:「十七,再用點力,再用些力孩子就出來了。」這樣的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忍心,但看着她這麼一直痛,心裏更加的疼。

「我沒力了,不生了。」被宿魅寵壞了的落雪,此刻的她,已經痛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爺,你生了看看,啊……好痛。」

房裏的叫聲,一陣陣的傳末,而忙碌著的兩個男人,渾身的汗水,不比落雪少去多少。

時問一點一點的過去,落雪那高高的腹部,始終不見下去,而疼痛卻是一聲高過一聲。

「血,天哪,流血了。」宿魅驚心的喊道,對於生孩子要流血的事,常識里他是知道,但親眼看到落雪流血,心卻抽痛不已:「天哪,怎麼辦?十七,我要怎麼辦?」

「沒……事……」生個孩子,還得安慰著宿魅的緊張。

不知道過了多久,幻兒的熱水換了一撥又一撥,卻仍然不見孩子出來。

整整過了一晚,槢兒的手被落雪掐出一道道的青瘀,宿魅全身的神經都楸成一團了,到了天明時分,才終於聽到孩子清亮的哭聲傳來。

鬆了一口氣,宿魅奔至床頭緊緊的抱着落雪:「十七,你受苦了,以後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那一瞬間,落雪似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晶瑩,得夫如此,今生何求:「爺,我好睏呢!」說完便抱着宿魅,靜靜的靠在他的身上,緩緩的閉眸而眠。

調了個好的婆勢,讓她能更舒服的睡着,在她額頭蓋下一吻:「槢兒,你快些收拾一下,讓你娘親好睡!」怕自己一個動身,會讓落雪醒來,只得吩咐兒予做剩下的事情。

幻兒給孩子洗澡:「爺,是一個小公子呢!」

宿魅冷冷的看了一眼:「管他是男是女,帶出去先!」

槢兒也煩躁的說道:「管他什麼,看着心煩!」

父子倆不約而同的話話,驚得幻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落雪生孩子以後,宿魅便開始明白,即使是沒錢,但是也不能苦了他的十七。

有一次帶着槢兒上山,父子二人獵了幾隻山雞,吃不完,幻兒便提議拿上街去賣。因為有了上次的經歷,落雪並不贊同宿魅去,彼岸讓幻兒上街去賣。

不想這一賣,倒是掙了些銀兩,自那以後,宿魅便時常的獵一些飛禽走獸拿出去賣,賣得的銀兩,除了家用和給幾個孩子置備物品,最多便是給落雪買一些綾羅綢緞。

一日,宿魅正在田間勞作,一名來給爹娘送飯的女子,趁著爹娘去它處尋水,便招呼宿魅一起乘涼。

看了看高掛的日頭,也該休息了,等下十七過來,見他如此拚命,又該不悅了。

卻也沒有與女子一起,只是遠遠的一人靠在樹下閉眸休息。

那名女子見宿魅坐那麼遠,還以為他害臊,便屈身走近:「這位大哥,不想年紀輕輕,倒是格外辛勤呢!」如此模樣的男子,怕是是十村八店都找不出來一個吧?這些日子來給爹娘送飯,看到好幾次,卻也沒敢主動說話,如今好不容易找著空暇,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大哥家住何處?怎地都很少見到呢?」

「離我遠點。」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宿魅只是拋下一句話,便閉上雙眸。

「大哥不餓么?我家正好還有飯呢。」說完便殷情的端了飯菜上前,不想腳下一個趔趄,正好摔進宿魅的懷裏。

而前來送水和飯的落雪,正好看到這一幕,卻也不說話,只是緩緩走近:「相公,用飯了。」

這一句話,驚得宿魅一把推開女子,而後小心翼翼的看着落雪:「我沒有主動。」

「什麼?你有妻子了?」女子蹲坐在地,怔怔的看着兩人,天,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純凈的女子,一臉的淡笑,猶如那山澗清泉,錚錚而流,叮咚而響,不華麗,卻是驚人心魂,讓人感嘆得忘乎所以。

若是知道宿魅已經有了一個近二十歲的兒予,豈不得嚇暈過去。

沒有在意跌倒在地的女子,只是上前扶着落雪的身子:「也沒有想碰她。」脫了自己的外衫,宿魅鋪好,扶着她坐下。

兩人席地而坐,落雪盈盈含笑:「我知道。」瞭然的看着他絕塵的容顏,這個男人呵,都三十五歲了,卻從來不曾老過,老天待他,委實不薄:「這些菜是我讓幻兒特意做的,你嘗嘗看如何?」因為他不讓她做那些事,她也不去爭,一切也就讓幻兒下手。

輕輕抓着她的手,宿魅深情的說:「十七,你在這裏陪着我。」平日裏自己都捨不得讓她在此曝晒,今日,倒是想隨時的看着她。

他想,他是完了,這一輩子都墜入了這個女人的懷裏,久久的不願醒來,就這樣一直下去。

「嗯!好!」輕輕的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膝上,撫了撫他的臉:「好好休息一會兒再做!」

點了點頭,宥魅抱着她的腰,緩緩閉眸睡下。

這一切的一切,猶如行雲流水般的自然,彷彿偌大個天地之間,只有兩人存在,其他一切皆為虛無。

風,輕輕的吹着;雲,靜靜的飄着;情,一點一點的滋長著。

這日宿沒剛從鎮上回來,拿着一大堆的衣衫,給了槢兒兄妹幾個以後便問著:「你們娘親去何處了?」

穿着一身新的溪兒高興的說道:「娘親去菜園子了。」以前在宮裏,雖然有新衣服穿,卻也不像現在一樣高興。

拍了拍女兒的頭:「我去找你娘親了。」宿魅拿了衣衫便往菜園子走去。

園子裏,一名白衫女子,手挽竹籃,看着紅艷艷的辣椒,不覺有些高興,這裏的一點一滴,都是她的夫君一鋤一鋤的挖出來,而後種上她比較喜歡吃的菜,從菜的長勢,可以看出夫君是多麼的用心。

白暫的手,輕輕的捻上那鮮艷欲滴的紅椒,光滑的身子,讓人有些不舍,徐徐的風吹來,此時樹蔭正好蓋住這一片院子,卻也不會太熱,眺目遠望,是那層巒疊嶂的山和村,天空,偶爾飛過幾隻小鳥,咋地一聲驚呼,讓人感覺這山裏幾分生機。

緩緩的一個回眸,卻見不遠處痴痴站着的男子,一身青色粗布衣衫,雖然不及往日裏的華麗,卻別有一番丰韻;已經長出的鬍子,因為那次的事情以後,他便將自己弄得不修邊幅,反倒是更添了幾分帥氣。

男子含笑走來:「不曬么?」柔柔的聲音,那是對愛妻的心疼,這些事情,他從來都不讓她沾手。

將竹籃放在一旁的辣椒樹上,落雪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微微撅起唇角不滿的抱怨:「爺,你什麼事都不讓我做,那我總不能天天這樣被你養著啊!」連小三(沒錯,叫小三,因着宿魅看到落雪生他時的痛,也就懶得給他取名,直接喚他小三了)平日裏哭鬧,他也不讓她抱,寧願自己抱着小三四處走動哄勸,也不忍心勞累她。

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瓜,你只要讓我著著就好,讓我知道十七幸福就好。」而後舉起手上的衣衫;:「給你買了件衣衫,怎麼樣?」

輕垂了一下他的胸膛,落雪埋怨道:「如此寵我,哪天爬你頭頂了可怎麼辦?」這個傻男人呵,為了讓自己安心,他特意將自己打扮的邋遢,為了寵她,他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拿來給她,怎能不感動?

輕抱着她的身子,宿魅感嘆的說道:「十七,好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你,讓我能夠寵你,與你相伴,便是今生暈幸福的事情。」許是很少說這些,說完時,臉上竟然有着淡淡的暈紅。

「傻瓜!」輕輕的吻上他的唇,落雪笑着說道:「爺,我想要你呢!」

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勁來的宿魅,硬生生的被落雪的這句話給嚇住了:「十七,你學壞了。」話雖如此,唇角漸漸掛起的笑容,卻是昭示著此刻的興奮。

抱着落雪的身子,宿魅緩緩的躺下,輕輕的褪去她的衣衫,唇亦火熱的朝她的胸口吻去。

因着剛生過孩子,落雪的身子自是比以前豐腴了不少,擁在懷裏亦是格外的舒服。

輕輕的舔咬,讓落雪嬌吟出聲,不若往日的隱忍,在在荒郊野外,反倒是格外放鬆。

她的嬌吟,讓宿魅隱忍的**猶如猛獸襲來。

終於探到她的禁地,宿魅倒抽一口氣,唇深深的吻着她:「十七,我忍不住了。」話落,他一個挺身,已經深深的進入了她的身子。

夏日的陽光,強烈的照在樹枝,透不過光芒,自然也擋去那一園子的春色。

好不容易糾纏完,宿魅為落雪穿好衣衫,看着她身上的幾處紅瘀,心疼不已,似乎每次自己都會忘乎所以,也難怪槢兒會說他壞了。

落雪只是好笑的說道:「爺每次不都如此么?不痛的。」說完拿了一旁的竹籃:「快些回去,孩子們早該餓了。」

拿過她手上的竹籃,宿魅為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兩人便相攜著離開了。

剛走出院子不遠,便見一名女子站在一懸崖邊,宿魅並沒在意,只是牽着落雪的手走過。

「爺,你看那名女子想做什麼?」藩雪請拽了宿魅一下:「她似於想跳崖!」

「跳就跳,與我何干。」

正說話間,只見那名女子一個縱身,人已向崖底跳去。

「爺,快去救她!」落雪太聲喊道,一條生命,若是沒看到便可作罷,看到了卻也不能就此放手:「爺,快去啊!」

輕嘆了口氣,宿魅一個搖頭,一個縱身跳下,使上渾身力量,身子一個下沉,便巳接住女子身軀。

幾個翻飛,人便已安然站上懸崖。

將女子拋在地上,宿魅拉着落雪的手,一個轉身:「好了,可以走了。」手上籃子裏的菜,不曾少過一片,只因這是愛妻採摘。

兩人身子剛走一步,便見女子一聲痛哭:「爹,爹啊,你不要離枝了么?爹爹。」女子奔上前,一把抱住宿魅。

「你瘋了!」宿魅一腳踢開女子,緊緊擁着落雪:「沒的事。」

「爹,我是離枝啊,你忘了娘親么?」女子被宿魅一踢,口吐鮮血,卻仍然緊緊抓着宿魅的衣擺:「娘親是紫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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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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