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間投壺酒衣圖

第3章 花間投壺酒衣圖

皇宮花園之中,宮女們正在收拾著投壺以及箭矢。楚一和慕容白先後走到了涼亭之中,宮女們一一放上茶水點心之後作揖離去

「慕容將軍的投壺之術真是了得」楚一一邊吃着糕點一邊說道

「皇上技高一籌,短短几個時辰,末將落後了百餘箭」慕容白開口說道

「慕容將軍更為擅長的是劍法,今夜月色輕柔,將軍舞劍如何?」楚一開口說道

「末將習的是殺人之術,並非舞劍之術」慕容白開口說道

「將軍此言差矣,朕說的舞劍並非市井之藝,而是練劍之術。將軍殺人之術,平日不可能沒有練習吧」楚一開口說道

「末將練劍也是如同在戰場一般,恐怕會擾了這輕柔的月色」慕容白開口說道

「無妨,將軍舞劍,自會讓這月色柔中帶剛,月色如美人,將軍與之共舞,豈不美哉」楚一開口說道

「末將一心殺敵,並無成家之念」慕容白開口說道

「慕容將軍之氣概,不輸冠軍侯霍去病。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將軍年紀與他也是相仿,一定會大展宏圖」楚一開口說道

「他一直是末將的目標,北人未滅,末將實在......」慕容白開口說道,還未說完,話鋒就被楚一接了過去

「將軍得勝歸來,怎麼能垂頭喪氣呢。你看這樹葉都仰慕將軍的勇武,沙沙作響的歌唱呢。舞劍吧,拿出你的自信」

將軍的劍術很簡單,很直接。一套劍術完畢,頭盔下的慕容白汗流滿面,但卻沒有摘下頭盔

「將軍的劍術,有着強大的爆發力和破壞力,適合陣前對壘,若是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有些力不從心吧」

楚一開口說道

「皇上說的極是,末將修習的是速戰之術,以最短的時間激發最大的力量,最理想的結果是一擊殺敵」

慕容白開口說道

「將軍久經沙場,北人一定熟悉將軍的劍術,將軍又是如何破了北人針對的戰術呢?」楚一開口問道

「末將擅長近戰,北人且戰且退,並不給我近戰的機會。一開始我也苦惱萬分,後來我想出了一個方法」

「末將出戰的話,北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末將的身上。這時派一支精銳,奇襲敵後,破城,占城,北人也就沒有了退路」

慕容白開口說道

「確實是好計策,這一計,生效了幾次?」楚一開口問道

「只有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損失很大,北人針對末將第一次的成功設下了圈套,末將這一計策」

「實施的重點在於奇襲敵後的精銳,雙方之間需要默契而全力的配合。北人埋下了伏兵,佯攻與繞到敵後的精銳損失都不小」

慕容白開口說道

「接下來呢?」楚一開口問道

「末將訓練了一隊隨從,人數百人,專門隨我獵殺敵軍將領。一開始敵軍並未想到破解之法,一個月前,此法失去作用了,再無效果」

慕容白開口說道

「什麼樣的方法?」楚一開口問道

「末將訓練的這一隊隨從,不修劍術。修飛鏢、長矛以及鋼索之術,飛鏢、長矛殺馬,鋼索留人」

「留不住的,掙開鋼索的時間,末將已到了敵將身前。但北人的破解之術針鋒相對,殺馬便換馬,留人便斷鎖」

「末將一隊隨從,北人同樣一隊隨從,專門修習馭馬之術和斷鎖之法,斷鎖的力度和角度在一月之前爐火純青」

「強弩保護之下,末將也無法快速的衝過去,北疆戰事一時之間就陷入了僵局」慕容白開口說道

「慕容將軍如此僵局之下還是大獲全勝,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楚一開口問道

「這正是我要與皇上說的要事,我朝與北人,也就是青璃皇朝積怨已久,末將覺得斷無共存的可能」

「便制定了一個計劃,末將已經挑選好了一半人手。另一半,要在江南尋找,此事絕密,末將只是一介武夫」

「尋人之事恐怕難以做得天衣無縫,皇上之前說末將眼力不錯,若是成人,末將還能斟酌幾分」

「剛降生的嬰兒,末將實在難以斟酌。對於她們的條件就是查無此人,身體素質好,燕環肥瘦各不同」

「這些人末將會親手訓練,北疆只會有末將知曉這個計劃。到時創造時機,將他們送入青璃皇朝」

「等到他們可以發揮作用的時候,末將率領軍隊裏應外合,青璃皇朝將消失在歷史的飛塵之中」

慕容白開口說道

「將軍大獲全勝靠的是卧底,運籌帷幄,掌控棋子,需要時間。我們缺少的正是時間,朕也有一個計劃」

「需要犧牲慕容軍的一部分人。計劃很簡單,慕容軍慘敗源於出賣,投靠之人向來不會被重用」

「可若是慕容軍的損失大到足以讓青璃皇重視呢。以後的事情就不用朕多言了吧,聽了將軍的計劃」

「朕覺得朕的計劃可以與將軍的計劃合而為一。一月之內慕容軍乘勝追擊,損失慘重,十八年後再次敗北,險些覆沒」

「運營了十八年的卧底計劃,或許等到你訓練的孩子發揮作用的時候需要六七年的時間,那二十五年的卧底計劃一招發動」

「會是什麼樣的盛況,滅國之盛事。若是這十八年內便已經滅了青璃,將軍訓練的孩童也可用在赤焰的戰爭之中」

楚一開口說道

「合而為一的效果肯定更好,為了一個可能,慕容軍可以犧牲。但皇上說的,足以震動青璃皇的犧牲」

「慕容軍應該會犧牲大部分人吧,如果慕容軍損失慘重,北疆的防守...還有十八年後,如果有十八年後,同樣也是防守問題」

慕容白開口說道

「令人震驚的事情,除了數量,還有程度。就像是竊賊偷東西,百枚銅錢和一錠銀子,他一定會偷一錠銀子」

「具體的計劃,只有你我知曉,稍後我會拿給你看。你說的卧底計劃,需要江南女子,柔腸百轉」

「想必男子你已經做好了準備,北疆男子,鋼筋鐵骨。無論他們被訓練成何種身份,真正的身份只有一個,刺客」

「這是最後的手段,若是他們的職位會做的比刺客還要好,刺客的身份可以一直隱藏,若必須用到刺客成事」

「他們必須唯命是從,將軍如何保證他們會絕對的聽從命令?他們這些人,相互之間是否認識,個人卧底與團隊卧底,難度是不同的」

「難度說到底也就是控制的問題,隨着時間的推移,如何保證?雙面卧底這種情況,並非沒有出現過」

楚一開口說道

「看來末將的計劃並不成熟,末將並未想過控制他們。末將想着訓練他們十八年,這一批人,活下來的就是一個團隊」

「我相信十八年朝夕相處的團隊,值得信任彼此。在酒衣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可以義無反顧」

慕容白開口說道

「將軍久經沙場,應該知道戰場風雲莫測,人心更是如此。將軍不負人,人,若負了將軍呢」

「信任以及情感可以維繫一個團隊,但你是將軍,天塌下來你來抗,而你,扛不住。我們計劃的是滅國之事」

「如果卧底倒戈相向呢,我們如何相信他們每一次的情報傳遞,我們需要的是絕對的控制以及信任」

「將軍負責訓練就好,其他的事情,朕來處理。戰爭是無情的,將軍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戰場不是一處好的舞台」

「朕之前也說過,將軍的眼力不錯,鎮北將軍之位有些屈才。將軍若是有意,濁路衙隨時歡迎將軍」

楚一開口說道

「一切由皇上決斷,末將考慮不周。還有一件事情,末將回來的路上,遭到了江湖人士的埋伏,他們自稱青燈教之人,人數五十」

「末將的衛隊損失了一百人,全滅青燈教埋伏之人。江湖之人為何埋伏軍隊,末將的衛隊也算是千里挑一」

「青燈教之人以一敵二,領頭之人更是接下了我一招,也就這一招的時間,衛隊損失了一百人」

「末將覺得這青燈教也是擅長近戰,與軍隊為敵,就是謀反之意。末將請命蕩平青燈教,震懾江湖」

慕容白開口說道。老實說,他也有一點私心,衛隊士卒慘死,這個仇,血債血償,用鮮血祭奠逝去的英靈

士卒沒有死在戰場之上,而是死在了同胞的兵刃之下,死,不得其所,此冤此恨,小弟為諸位送上祭品

「率先動手看起來很像是埋伏,但又不像是埋伏。青燈教殺死慕容軍的衛隊,這有什麼用呢」

「埋伏的意義在哪裏,將軍可以在回北疆的路上蕩平青燈教,虎賁軍隨將軍一同前往。結束之後將軍只管前往北疆,其餘的事情交給虎賁軍,卧底計劃才是重中之重」

楚一開口說道

「多謝皇上成全。我們培養覆滅皇朝之卧底,定是大浪淘沙,以北疆的銀兩恐怕難以支撐」慕容白開口說道

「需要多少,直接告訴朕就行,朕會派人與將軍聯絡。一月之後的慕容軍大敗,將軍應該清楚如何做吧」楚一開口說道

「末將.......清楚,為了皇朝戰死沙場,死得其所。末將會守口如瓶,請皇上放心」慕容白開口說道

「慕容軍的犧牲一定是有價值的,滅了青璃皇朝,將軍便是最大的功臣之一。開疆拓土,還要仰仗將軍了」

楚一開口說道

「末將隨時聽候皇上的命令,若有一日功冠三軍,也算是追上了我的目標,光宗耀祖」慕容白開口說道

「將軍若是蕩平青璃,使我酒衣北境無憂,冠軍侯,非將軍莫屬。到時將軍也可成家立業,花前月下了」

楚一開口說道

「嗯,末將何時啟程蕩平青燈教」慕容白開口問道

「一月之後吧,這一月,將軍居於皇城之中,多玩樂玩樂,與百官走動走動。將軍在北疆戍邊,怕是也沒有什麼娛樂之所,也很少回來述職,百官也是生疏得很」楚一開口說道

「末將無心玩樂,當朝百官確實生疏。慕容只是一個武夫,只懂得行軍打仗,還是在驛館之中練習劍術吧」慕容白開口說道

「也好,將軍想怎麼做便怎麼做。這一個月的時間,是將軍自己的,朕雖不善武藝,但也聽人說,過剛則易折,琴弦越綳越緊,會斷的」楚一開口說道

「多謝皇上的關心,末將謹記於心」慕容白開口說道

「與將軍交談真是酣暢淋漓,天色都快亮了,將軍留下用過早膳再走吧。走,陪朕在這皇宮內走一走,然後去用膳」楚一開口說道

「遵命」慕容白站了起來,跟上了楚一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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