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輸了

第494章 輸了

蕭一霸道:「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須知蝶老魔正密切關注我的行蹤,我們不應該太招搖才對。」

左燕留恭敬地聽著,又微微笑道:「能坐馬車的人都應該是有身份的人,有身份的人去住便宜的客棧,反而令人懷疑,再說此行兇險,可謂步步有殺機,若是在小客棧中因飲食和吵鬧的緣故而休息不好,豈不反而壞事?」

蕭一霸略一沉思,笑道:「聽你的,住大酒樓吧,聶滄瀾和蝶飄香都不好對付,養精蓄銳最重要。」

馬車夫依言將馬車趕到此地的一家大酒樓,三個人下了馬車,由馬車夫負責和店夥計商量住房,蕭一霸和左燕留則匆匆地上了樓。

房間落實之後,左燕留又下樓對夥計吩咐了幾句。

等左燕留上來,蕭一霸道:「你和他說些什麼?」可是,眾人的愉快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前去備馬的車夫氣急敗壞地跑土來,報告道:「四匹馬不知怎麼的,脾氣非常暴躁,我根本就走近不得,差一點就踢碎我的腦袋。」

正在喝酒的蕭一霸和左燕留齊齊放下了杯子,相視一眼,臉上都呈憂色。

蕭一霸怒道:「這一定是蝶老魔乾的,竟欲阻止我們,他媽媽的,這麼早就盯上了。」

左燕留不動聲色地道:「馬被做了手腳沒有關係,換幾匹就是,只是我們的行蹤既然已經暴露,以後更要步步小心了。」

三個人立刻結帳離開酒樓,去集市上另選了四匹馬,這四匹馬自然比不上蕭一霸的那四匹,不過有了馬畢竟可以趕路了。

一路上,蕭一霸憂心忡忡,不住地道:「不知他們還要做什麼,他奶奶的,老子最恨偷偷摸摸地裝點子害人,有本事明刀明槍招呼嘛,哼,他奶奶的!」

如果蕭一霸罵出「他奶奶的」這句話。就表明他在生氣了,他在生氣的時候,別人最好不要去招惹,所以左燕留默默地坐在一邊,假裝打盹。

「哎呀,不好!」蕭一霸忽地叫了起來。

左燕留無法再假裝睡下去,忙問道:「瓢把子,怎麼了?」

蕭一霸臉色一紅,道:「我想「出恭」,他奶奶的,急得厲害,快點停車!」

馬車夫將車停下,蕭一霸急急鑽入路邊的草叢中去,左燕留正自好笑,忽聽肚子「咕嚕」一聲,「出恭」的念頭也勢不可擋地上來了,他慌忙地跳下馬車,也鑽入草叢中。

等他倆系好腰帶,重新走近馬車時,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

原來,那馬車已被無數支羽箭射得千瘡百孔,馬車夫斜倚在座位上,喉頭一箭貫穿,身上中箭有十四支之多。

想必第一箭就洞穿了他的咽喉,所以他連求救聲都喊不出來。

蕭一霸和左燕留面面相覷,一股懼意油然而生,若不是他們剛才下車「出恭」,此時哪有命在?

正怔愣間,蕭一霸又急匆匆走到草叢中,而左燕留也迫不及待跟著去了。

兩個人心已雪亮,他們在酒樓中吃的食物已被下過瀉藥。

兩個人再次從草叢中走出來時,蕭一霸忽地仰天哈哈大笑。

左燕留疑惑道:「瓢把子為何發笑?」

蕭一霸大笑道:「我笑蝶飄香是個蠢材!」

左燕留道:「蝶飄香挾數萬之眾,創立「一統江湖幫」,平崆峒,滅青城,逼得南北聯手,又怎的是蠢材?」

蕭一霸道:「他若在酒菜中下毒藥,你我豈非早已死了,偏偏卻下了瀉藥,反而救了我們一命。」

左燕留道:「毒藥可以識出,故蝶飄香不願為,瀉藥無法測出,且可以耗損我們的精力,至於因為瀉藥,故而得脫萬箭穿身之苦,乃是天不亡瓢把子。」

蕭一霸點頭道:「你說得有理,可是不管怎麼說,蝶飄香也算做了一件蠢事,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馬車雖毀,車夫雖亡,所幸匹馬仍在,兩個人各上了一匹馬,急往濟南趕去,馬上雖無鞍,但對他們兩個武林高手而言,卻是小事一樁。

唯一頭痛的是這一路上他們下馬無數,一路「出恭」不停,到了濟南城已經是面黃肌瘦了。

濟南。

濟南的秋天很美,這裡的民風也較為淳,山東人是有名的豪爽、仗義,聶滄瀾很喜歡濟南這座城市。

他一共來過濟南兩次,於是濟南就有了幾份屬於「金龍社」的財產,這裡有一座賭場、三座酒樓和兩家商號。

聶滄瀾、席如秀和張子丹就住在賭場里。

賭場中一向是魚龍混雜,各色人物都有,在這裡,每個人除了自己的點子、牌九以外,不會去注意別的,聶滄瀾他們住進來,自然沒有人注意。

賭場的主人是「金龍社」的一個首領,姓王,名德祥,他安排好聶滄瀾三人的住宿后,就隨著聶滄瀾來到大廳中。

大廳中賭局正酣,每一個人都滿面通紅,精神高度緊張,桌上的錢財堆得如小山似的,一會兒到這個手中,一會兒又到另一個人手裡,不過,只有莊家的腰包里是只會多不會少的。

席如秀看得興起,禁不住手癢起來,對聶滄瀾道:「大當家,我去賭兩把如何?」目光懇求地望著聶滄瀾。

聶滄瀾笑道:「只限三把,免得你把王首領的家當輸光。」

張子丹笑道:「最好不要讓他賭,否則他若把褲子輸掉,豈不是丟了「金龍社」的面子?」

席如秀也不去爭辯,只呵呵地笑著,道:「待我贏錢了再和你們理論,來來來,加上我一個。」說著,已加入到賭徒中去了。

張子丹笑道:「席領主真是個玩家,吃、喝、嫖、賭樣樣皆通,也虧得席夫人能受得了。」

聶滄瀾笑道:「一個男人風流不要緊,只要不下流就行了,席領主雖然毛病不少,但為人正直、仗義,不愧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席夫人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會和席領主相處良好,偶爾嫉妒幾下,是因為賢妻必妒,妒妻必賢嘛!」

張子丹笑道:「大當家總是能為人著想,若大當家成家,必定是模範的一對。」

聶滄瀾臉色陡地微微一變。

張子丹立刻察覺,溫言道:「大當家是不是又想起諸葛珠兒?」

聶滄瀾深深地嘆了口氣,苦笑道:「這小傢伙不知有什麼魔力,竟讓我思念至今。」

張子丹道:「珠兒吉人天相,未必有災,再說,他並沒有屍體留下,難說他已不在這個世上。」

聶滄瀾覺得很是心煩意亂,對張子丹笑道:「我們去看看席領主,看他輸得怎麼樣了?」

席領主的叫聲此時,正好傳出:「哎呀呀,又是通吃,不好意思啊,今天我的運氣太好了。」

見聶滄瀾他們走來,便興奮地叫道:「當家的,子丹,快幫我收銀子!」

聶滄瀾笑著對張子丹道:「趕明天專門為席領主開個賭場,或許是個財源。」

話別說了一半,只聽席如秀又在叫道:「栽栽栽,是個通賠,唉,臭手,臭手!」

夜色沉沉時,蕭一霸和左燕留疲憊不堪地進了賭場。

腹瀉總算是止住了,蕭一霸和左燕留總算是緩過勁來,吃了一頓好菜以後,才有了一點精神,精神一恢復,他們就趁著夜色來到聶滄瀾指定的賭場。

雖已入夜,但賭場中依然燈火通明,夜晚,是賭徒最開心的時刻,有什麼比酒足飯飽以後大開睹戒更為開心的事?

蕭一霸和左燕留不動聲色地在一張桌子邊坐下,看著賭徒們下注,左燕留輕聲道:「要不要去知會聶滄瀾?」

蕭一霸道:「聶滄瀾是個梟雄人物,人心難測,我們初來,先看一看再說。」

左燕留點了點頭,為了避免嫌疑,也取出一錠銀子,隨便押在桌子上,他押的是「小」。

席如秀在骰子上不斷失利,就換了一張桌子,正好換在這張押「大、小」的桌子上,他押的也是「小」。

席如秀在骰子上的失敗,賭徒們早已知道,為了避免沾上霉氣,大家紛紛壓「大。」

結果碗一揭,赫然是個「大」。

眾賭徒眉開眼笑,只有左燕留和席如秀輸了。

席如秀很不服氣,再一次押「小」上。

左燕留本無心賭局,也隨便押了「小」,因為「小」離他最近,押起來比較方便。

邪門事出現了,賭局連開,竟一連七把都是「大」,席如秀和左燕留都輸了,其餘的人都大勝。

席如秀此時倒注意起左燕留來,見此人其貌不揚,精瘦若猴,不想卻和自己一樣的准,所謂酒有酒知己,賭有賭知己,席如秀便把左燕留當作了知己。

他拍了拍左燕留的肩頭,道:「朋友,有種,只有打孫子才會見風使舵,朋友一連輸了七把,面不改色,是條好漢。」

左燕留淡淡地道:「錢財是身外之物,賭博是尋個開心,又何必在乎輸贏。」

這幾句話,全都說到席如秀的心坎里去了,因為左燕留的話分明也給了自己面子,席如秀哈哈一笑,道:「好長時間沒有聽到這麼有道理的話了,來,我請朋友乾一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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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滄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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