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能耐

第495章 能耐

說畢站起,左燕留和蕭一霸也站了起來,左燕留抱拳道:「承蒙錯愛,不敢不遵,請。」

一指蕭一霸道:「這是我朋友。」

席如秀笑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來來,我們到裡屋去大醉。」

左燕留看了蕭一霸一眼,蕭一霸微微點頭,兩個人隨著席如秀走到裡屋。

裡屋里,聶滄瀾和張子丹正對燈小酌,聶滄瀾笑道:「席領主又輸了七把,恐怕馬上就要來了。」

張子丹一抬頭,正見席如秀進來,見他滿臉喜色的,不由道:「席領主來是來了,只是為何這樣開心?輸錢難道還會開心?」

席如秀大踏步走進來,叫道:「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輸光了反而清爽,我當然開心。」

蕭一霸剛好進屋,一見聶滄瀾,不由微微一怔,很快地堆上笑容。

聶滄瀾也一眼看到了蕭一霸,便慢慢地站起來,含笑道:「蕭幫主果是信人,說此時到就此時到。」

蕭一霸抱拳道:「勞大當家久等。」

席如秀吃了一驚,看著蕭一霸,道:「你就是「黑蠍子幫」瓢把子蕭一霸?」

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和我想象的差別不大,就是太瘦了點。」

蕭一霸臉上微微一笑。

聶滄瀾已搶著道:「蕭霸主連日勞累,自然疲倦些,席領主,快去備酒。」

席如秀對左燕留呵呵一笑道:「好朋友坐一坐,我去準備一點酒菜來。」

桌子擺開,椅子放妥,眾人圍桌而坐,酒菜已經流水般端了上來。

席如秀一切忙好,找了個座位坐下,笑呵呵地看著左燕留,道:「朋友貴姓?」

左燕留起身抱拳作了個揖,道:「在下左燕留。」

「是「神筆判官」左燕留嗎?」席如秀笑道:「久仰,久仰,左先生可謂海內點穴名家了。」

「慚愧,慚愧。」左燕留微笑著,道:「在下蒙蕭霸主不棄,委以重任,實不敢當也。」

蕭一霸也笑了笑。

聶滄瀾已舉起酒杯,道:「蕭霸主不遠千里而前來濟南,聶滄瀾且以一杯水酒為霸主洗塵。」

蕭一霸也連忙舉杯,道:「在下和大當家以前有點誤會,心中實在慚愧,大當家此番不計前嫌,肯大力協助,在下更是惶恐不安,大當家此酒,在下喝定了。」

一仰脖,酒杯已乾,正在此時,忽聽外面人聲喧嘩,兵器相觸聲已然傳來了。

王德祥首領很快走進來,對聶滄瀾道:「大當家,外面來了一群身份不明的人來砸賭場,見人就殺,見物就砸,已經傷了好幾個弟兄。」

聶滄瀾微微一笑,道:「既然來了,就應該好好相待,席領主,子丹,你們去招呼一下。」

席如秀搓了搓手,興奮地站起來,笑道:「大當家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他們的!」

席如秀和張子丹離開裡屋,走到廳中,只見一群人正在亂砸,這群人身上服色各異,都是陌生人,每一個人的兵器也不一樣,甚至連口音也不相同,算是一群烏合之眾。

席如秀大喝一聲,赤手空拳沖入人群,他因不知對方身份,不願出手傷人,展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意在奪取對方的兵器。

他見這群人氣勢洶洶地來砸賭場,想必功夫不凡,不想一交手之下,才知這群人的武功其實平庸。

席如秀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凡與之交手者,亦被他奪下兵器,點中穴道,於是局勢大變,本來窮凶極惡的人一下子變得驚慌起來,顯然是一些未經訓練的平庸之輩。

張子丹看清場上局勢已經改觀,那些人的武功又實在稀鬆平常,索性袖手旁觀,為席如秀掠陣。

席如秀此時已抓住一個中年人的衣領,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砸賭場?」

中年人嚇得簌簌發抖,言不成句地道:「我叫李輕雲,花山派的,今年三十一歲,有妻李侯氏,有……有個兒子,今年才兩歲,你不要抓這麼緊好不好?很……很痛的。」

他居然把家底都抖露出來,好像恨不得把家譜背出來似的,席如秀不禁感到好笑,便放了手,問道:「你先說一說,為什麼要砸賭場,受誰的指使?」

李徑雲戰戰兢兢地道:「是……是一個又瘦又小的老頭叫我們來的,他說這裡設局騙人,害得許多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我們聽了心裡有氣,故而憤然出手,竟欲為濟南除一害。」

他說這番話時,倒挺直了胸膛,一副理直氣壯、大義凜然的樣子。

席如秀見問題已抓住重點,厲聲問道:「那個小老頭在什麼地方,快說?」

李輕雲被他兇巴巴的樣子嚇得一哆嗦,連忙道:「他說了那番話后就走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席如秀見李輕雲倒是個正派人,只不過是受了別人指使而已,便揮了揮手,叫他離去。又一一解了那些被點中穴道的人,正待叫他們離去,卻見李輕雲去而復返,且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身穿灰衣,又瘦又小,個子像侏儒似的老頭。

老頭手中持著一支很長的旱煙管,很神氣地吐著煙圈,一雙手被煙草熏得發黃。

老頭四平八穩地走到人群中,人群自動分開,以眾星拱月之勢將他圍在當中,各用憤怒、崇拜、疑惑的眼睛望著小老頭。

小老頭低垂著眉毛,走到席如秀面前,冷然道:「你的武功很不錯嘛,輕鬆自如地就把我的人打敗了!」

張子丹見小老頭來意不善,怕席如秀吃虧,便慢慢地走過來,和席如秀並肩而立。

席如秀哈哈一笑,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老小子,也敢在這裡胡吹大氣,居然用前輩的口吻教訓我?」

小老頭白了席如秀一眼,道:「我闖江湖的時候,你還穿開檔褲呢,當你的前輩綽綽有餘,怎樣?不服氣,要不要前輩我教訓你幾下,讓你見識一下真功夫?」

此時席如秀的心中已覺奇怪,因為小老頭的音容、相貌有點像一個人,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對,仔細想想,覺得自己的念頭頗為荒唐,於是且不動聲色,看小老頭有何舉動。

小老頭將煙袋在鞋底磕了一磕,慢吞吞地張了張嘴,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把一切狂態都做足了,忽地將煙管往口中一放,「卡嚓卡嚓」地咬了起來。

眾人正驚怔間,那根很長很粗的旱煙管就全被他吞到嘴裡去了。

席如秀也看呆了,將生銅做的煙管活吞下肚,他可沒這本事,一時想不出對策,求援的目光看向張子丹。

張子丹也是驚訝萬分,須知在江湖之中,對手若是劃下道來,自己做不出就是認栽,要嘛乖乖地聽對手吩咐,要嘛另請高明。

張子丹和席如秀無法照小老頭一樣做出,皆不約而同地想到聶滄瀾,又一想聶滄瀾也未必有這般能耐,叫大當家出來,若是收拾不好,豈不丟人?

正在彷徨之時,忽見聶滄瀾出現在裡屋門口。

聶滄瀾一出現,小老頭也好像知道對方可觀,不再說話,緊緊地盯著聶滄瀾看。

聶滄瀾也在看著他,兩個人相距頗遠,卻目不轉睛地對視,好像其中有一條看不清的線在連著。

張子丹和席如秀面面相覷,不知大當家在弄什麼玄虛,他們看了看聶滄瀾,又看了看小老頭,兩個人的神情都很古怪,忽地,小老頭枯黃的臉上竟流下晶瑩的淚珠。

聶滄瀾輕輕一嘆,喃喃地道:「是珠兒嗎?難道真是珠兒死而復生,又回來了嗎?」

那小老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奮不顧身地朝聶滄瀾撲去,於是,就見一個堂堂七尺男子和一個乾癟的小老頭抱在了一起。

眾人皆是大奇,席如秀和張子丹卻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席如秀幾乎在用哭腔道:「真是寶少爺嗎?真是寶少爺回來了嗎?我……我太該死,居然都認不出了。」

小老頭一邊緊抱聶滄瀾,一邊沖著席如秀頑皮地擠擠眼睛,道:「哼,一見面就對我不禮貌,等著瞧吧!」

他臉上還是老頭相,卻做小孩子樣,眾人見了,又滑稽又古怪。

聶滄瀾輕嘆道:「珠兒,你先把面具揭下來吧,我瞧著挺彆扭的。」

小老頭一揭開面具,露出一張比花解語,比玉生香,美麗絕倫的臉來,這樣一張臉,除了諸葛珠兒還有誰?

席如秀雖然被諸葛珠兒的話嚇得一哆嗦,可是只要諸葛珠兒平安,就算多跪幾次席夫人的搓衣板又何妨?

張子丹此時也和席如秀一樣百感交集,見諸葛珠兒帶來的那群人還怔怔地站著,席如秀走上前去,連哄帶嚇地道:「你們的頭被妖術迷住了,你們還不快走!」

眾人見小老頭變成小孩,早已是奇怪萬分,又驚訝萬分,見席如秀惡狠狠走來,吃過虧的人都步步後退,「嘩啦啦」,一群人又像來時一樣地走了。

聶滄瀾將諸葛珠兒放下,諸葛珠兒哪裡肯放手,聶滄瀾無奈,只好任他抱著,一點他的小鼻子,問道:「珠兒,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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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滄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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