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路在何方

2、路在何方

()「松果,你鬧挺屍還是咋的?一晚上竟折騰了,今天開學你也不用這麼興奮吧?」左邊一個一米八五以上的大胖子,右邊黑而壯實無限接近一米八的「厚道」禿頭,前面橫眉豎目也有一米八往上的一東北大小伙,三個人瞪着黑乎乎的熊貓眼,惡狠狠將喬南松夾在中央。

說話的就那東北小伙,叫黃濟,他顯然比另外兩個模樣猙獰一些,因為喬南松隱約記得,這傢伙就在大二開學的第一天勾搭上了他們班的漂亮女生。但現在的情況,是喬南松影響了他的睡眠,從而影響了他的形象。

顯然,喬南松重生了。

昨天晚上十二點左右他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居然挺屍一樣躺在一張硬的能當砧板的床上,床比他人還要高,這玩意兒在他記憶里只有上大學的時候才出現過。

作為網文界的資深寫手,喬南松馬上明白了自己已經重生在大學時代的事實,他倒是按捺得住,沒有「驚動」沉睡中的室友,自己跳下床來翻箱倒櫃找出書籍瞅了半天,又摸到那塊直板的摩托羅拉L71手機確認了時間,正是2006年8月23日。

喬南松不記得曾經的這一天是不是已經開學了,又翻出嶄新的書籍開了枱燈看了一遍,沒發現大三新書,心想應該開學就在這幾天,心裏稍微安穩了些,直到天一亮三個室友再無睡意跳起來收拾他,這才確認今天是大三時代開始的第一天。

一晚上他精神好的要命,怎麼也睡不着,瓊海省的地理位置決定這個時段的空氣悶熱非常,縱然兩台電風扇呼哧哧地轉悠,喬南松心裏一團火熱怎麼也冰涼不下來,於是輾轉反側,一整夜都沒合眼。

這倒好,三個室友一個也沒睡成。

看着眼前三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年輕的面孔,喬南松很想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但嘴唇動了動,他忍住了。

想了想重生的那一刻,那個世界的自己生命並沒有發生不測,長吁一口氣將上一世的紛擾排在腦後,喬南松直覺自己渾身都是力量,站了起來拍了拍黃濟的肩膀,笑容可親道:「你這樣最容易打動女生,你就說因為想念人家輾轉反側徹夜難眠,這比你光鮮亮麗油頭粉面地出現在人家面前要好一百倍,所以,感謝我吧。」

胖子叫劉一田,魯省人,禿頭叫高塘,冀河省人,一聽喬南松話里似乎有話,剎那間將熊貓眼的事實丟在一旁,左右將黃濟挾持住,趁著這個間隙,喬南松換了鞋子竄出宿舍門去。

喬南松和劉一田、高塘是政治學院一個班的,黃濟比他們低了一屆,是經濟學院的,平時也不過玩友關係。

瓊海省是我國最南部的省份,四面都是海,陸地面積不到四萬平方公里,但卻是擁有海洋國土面積最大的省份,也是全國最具熱帶海洋氣候的地方。從地圖上看,整個海島形如雪梨,橫鬲在碧波浩渺的南海之上,十分美麗。

喬南松度過了人生中最美的四年的大學,就坐落在瓊海省首府瓊州市最北端一個小島上,這裏也是海島的最北端,隔海遙望,大陸就在對岸20海里之外。

朝陽初升的瓊海大學,空氣中已明顯有了潮熱的味道,四季花開的校園,叢影如蓋,亭亭庭庭。

喬南松這一屆的同院男生,三個班兩百多人大部分都住在四號公寓樓六樓,喬南松的606就在東側拐角處。邁著輕快的腳步一路直奔到了樓下,對面的十號樓大門還沒打開,右拐之後,馬路對面就是一號田徑場,算是比較標準的一個體育場了。

繞着綠草如茵的足球場,喬南松走了三四圈,他原本就是個懶散性子的人,在自己的書里,重生穿越不知多少次了,縱然這一次果真發生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晚上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冷靜下來。

於是想起了群里優雅的小月月說過的那句話,喬南松嘴角不禁翹起一個苦笑,若非他刻意要去記憶的東西,就是昨天看過的今天也會忘記,群里那麼多人,他一個QQ號碼都沒記得。

大清早的,田徑場上沒幾個人,頭髮花白的幾個老教授穿着背心短褲氣喘吁吁從旁邊慢慢跑過,柔荑一樣的朝陽緩緩拂過草地,幾隻螞蚱般的小傢伙輕巧躍動,無端流淌著一股熱烈的生命衝動。

走了三五圈,人漸漸多了起來,幾個外語系的女孩捧著書戴着耳機站在層層螺旋而上的看台上,趁著晨風大聲朗讀著優美的文章,喬南松聽不懂,但他覺著就是優美,這是一種近乎無聲的美妙。

畢竟是瓊海省唯一的重點高校,雖然在全國屬於二流水平,但瓊海大學的熱帶農業和熱帶生物學非常不錯,有幾位很出名的老教授,或許是因為研究生命的原因,早上早起跑步的老年人里,他們是這個田徑場的常客。

喬南松忽然覺著氣氛有些不對勁,細細看了看四周,正是那幾個老教授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似乎他們在暗暗嘆息:這麼好的時間,這麼好的年齡,不好好鍛煉反而慢悠悠散步,這學生也是屬於混日子來的。

嘿嘿一樂,心裏默念一聲:「生命,就從這一刻精彩吧!迎著朝陽,跑出個未來!」喬南松蹬了蹬腿扭了扭脖子,沉氣低吼一聲,撒開雙腿繞着跑道飛奔起來。

他這一聲低吼,倒讓朗讀的幾個女孩皺起了眉頭,大清早的,你嚎喪啊?!

那幾個老教授也搖了搖頭,鍛煉不是這麼搞的,劇烈活動遠遠比不上緩度的跑步,生命如河,緩緩流動才能長久不息,風浪滔天也只能一時半會。

喬南松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他心裏高興,一口氣沖了三圈,累地跟一條狗似的趴在草地里,半天才爬了起來。

滿意地敲了敲緊繃繃的肌肉,一米七多點的身體里充滿著奔放的血液,這才是健康的身體,六年後處於亞健康狀態的自己,慢悠悠跑三圈也堅持不下來。

又跑去單杠上拉了二三十個引體向上,跑去九號樓對面的四號餐廳吃了三個饅頭一個雞蛋,喬南松打着飽嗝回到了宿舍里,劉一田在,高塘已經去學工辦報道了。

「黃濟走了?」抓起毛巾準備洗澡,見劉一田趴在電腦前面玩遊戲,喬南松順口問了一句。

「嗯,先走了。」劉一田點着滑鼠消滅了一個大怪,轉過頭說道,「對了,你有錢沒借我點,一周之後還你。」

喬南松停住往洗澡間去的腳步,回過頭奇怪道:「剛開學就把錢花光了?」

從抽屜里正準備取錢,劉一田神秘兮兮關上門,壓低聲音道:「不是一兩百的小錢,你有多少借我多少,十萬八萬都成。」

喬南松撇撇嘴:「你以為我富二代么,還十萬八萬呢,只有一千三,兩個月的生活費,愛要不要。」

劉一田急道:「第一學期不是有學費么,你先別交都借我。」

喬南松一皺眉,盯着他眼睛問:「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劉一田搓搓手,乾咳兩聲眼睛往別處亂瞄,不自然道:「你知道,上學期我就學着炒股,昨天盯好了一支股票,覺著能賺一筆,手頭錢又不多……放心,如果賠了我能保證按時還給你,如果賺了我給你百分之十的利潤。」

喬南松沒有聽見劉一田之後的許諾,他心裏隱約記起了一件事,這小子就是大三開學的時候炒了半個月的股,不知道是買的什麼股票,竟然大四畢業的時候他拿出了將近五萬塊錢借給了自主創業的朋友,要知道這傢伙平時的零花錢可不少,他家裏給的也不多。

於是點了點頭,道:「那也行,我得留點生活費,學費七千再加一千你先拿着。」

劉一田是個大性子人,聞言不想喬南松為什麼這麼痛快,肥厚的手掌拍在床沿上笑道:「夠哥們,完了最少給你九千塊錢。」

喬南松暗暗吐出一口悶氣,按捺住心頭的慌亂強自道:「沒事,不過炒股不是件急事,反正前三周把學費繳了就行,半個月左右你還我就行。」

劉一田打個響指返回電腦前繼續殺怪去了,喬南松拿了毛巾沐浴露鑽進洗澡間,將門閂好後背靠在牆壁上,大口喘息著空氣,心裏只有一個聲音不斷問道:「重生固然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但想我身無長技,家庭也是平常,更沒有記着確切的大事走向,這輩子,又該怎麼過?」

小說里重生的,畢竟是帶着理想主義的設想,你情願主角怎麼走,他就怎麼走,但喬南松重生,一沒記得股票走向甚至大概的市場活動,二沒記得國家大事,他想作弊也沒有那個金手指可開。

溫潤的水打在身上,舒服地讓人嘆息,喬南松不斷問著自己:「路在何方?」

「松果,書給你帶回來了,不用自己去報道,後天上課的時候班委會安排統一點名,記得第一節課在階梯教室集合就行。」外面報道回來的高塘叨叨咕咕著書越來越貴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和劉一田說了幾句,他又要出門去,見喬南松還沒洗完就叫了一聲。

喬南松說了聲知道了,擦乾了頭髮套上短褲站在電風扇下涼快,樓道里的腳步聲雜亂起來,有人敲著鐵飯盒嚷嚷:「松果,收拾一下準備去南門胖嫂魚煲那聚餐。」

這是玩得好的幾個朋友默認的規矩,每學期開學都要特意聚一次,昨晚上重生之前圈裏最後一個回來的趙楷已經叫過了。

喬南松應了一聲,跟劉一田說好回來的時候把錢取了,正要把昨天晚上玩遊戲的時候吃的香蕉皮收拾起來扔掉,L71劇烈震動起來,有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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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涉及的東西,一概與現實無關,如有雷同,實屬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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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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