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慌意亂

「涯子，你怎麼了。」歐陽照歌喝了一口茶水，望向眉頭突然緊皺的泠涯，不禁一些不解。

「我的玉佩不見了。」泠涯心下一慌，站起身，尋遍全身也沒有玉佩的蹤影。

「是那塊梅花玉佩？」歐陽照歌一驚，他已許久不見泠涯慌亂的神情。

「嗯。」泠涯眉頭緊鎖，目光在地面上四處尋找。

「涯子，你莫急，好好想想會丟在哪裡。」歐陽照歌連忙一起找尋。

泠涯雙手握拳，眉頭緊鎖，雙眸緊閉，腦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憶與思索。終於，定格在昨日刨地之時。

「我知道在哪了。」泠涯快步走了出去。

「爺。」手端著蓮藕排骨湯的羽令差點被快步走出來的泠涯撞翻，「爺，你去哪？湯……湯好了……」羽令越說越小聲，望著瓷碗里的湯，嘴角微微一撇。這湯，熬了好久呢……

「你家爺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現在去尋了。」

歐陽照歌手持紙扇慢慢踱步走出來，有多久沒見過涯子如此風風火火過。三年，五年，許更久吧。

「歐陽先生好。」羽令轉身朝著歐陽照歌點了點頭。

「嗯，好香的湯。」歐陽照歌用扇子順著碗邊扇了扇，一絲香甜的味道直撲入他的鼻尖。

「可不是，熬了一個時辰呢。」羽令聽見有人誇他的湯香，心裡也是喜滋滋。

「那可不能浪費了，你家爺沒有這口福，那就讓我代勞了吧。」歐陽照歌紙扇一扇，聞著湯香，心情也大好。

「哎，好嘞，我給您端房間里去。」羽令歡喜地將湯端進房間里。

歐陽照歌望著一臉歡喜的羽令，善意地一笑搖了搖頭。抬頭望向天際，希望涯子能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天漸漸暗了，不知名的蟲兒卻在黑夜中鳴叫的更加歡快。

「怎麼，還窩在裡面不肯出來。」春玲掃了一眼庭院里的眾人，最後將視線鎖定在緊閉的木板上。

「今日我已與村西頭二栓子的爹說好，將親事定在了下月中旬。明日他們家便會將聘禮送來，阿爹，阿娘，還有你們幾個，明日別添亂。」春玲掃了一眼院中幾人，不再看緊閉的木板一眼，便轉身走了進去。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就是要讓這木子嬋看看。這，就是她的命。

「唉。」木母重嘆一聲，無奈又苦澀。

木子河和木子荷小小的身軀縮蹲在門邊，如黑葡萄般的眼眸里是說不出的惶恐。

楚離歌依靠在木門上，兩眼木楞，整個人呆若木雞。剛春玲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重重地砸在她的心頭。明日？竟如此迅速。

不，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顧郎還在等我！

楚離歌虛弱地扶著門站了起來，發軟的雙腿還在微微打顫。望著斜對面的窗戶，楚離歌一個踉蹌，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將窗戶打開，底下是一個陡坡。

如果一個人面臨絕境，前方即使是一個火坑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楚離歌爬上窗戶，眼一閉，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