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懷疑昭昭
歐陽照歌接過,「多謝阿嬸,阿嬸留步,在下告辭。」
「先生慢走。」老婦站在門口,望著歐陽照歌的身影漸漸沒了,才轉身走進了屋內。
……
「涯子,涯子,我有大發現。」歐陽照歌推門進入,還未見到人,便喊道。
泠涯從內室里走了出來,繞過山水屏風。「有何發現。」
歐陽照歌拎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就是剛剛找我看病的老婦,他的兒子中了奇毒,不是我們中原的毒。我估摸著,應該是那伙賊人所為。可也奇怪,那毒只是讓人昏迷不醒,長時間才會慢性死亡。那賊人為何不一次性殺掉他呢?」歐陽照歌摸摸下巴,不得其解。
「殺了他,官府必會追究到底。可那阿四定看到了他們,又留不得。所以這樣毒不死又醒不來,對他們最有利。」泠涯一理長袍坐了下來。
「嗯,言之有理。」歐陽照歌聽了連連點頭,「等等!你怎麼知道那老婦的兒子叫阿四?」
泠涯將手中的案卷放在桌面上。
「這是什麼?」歐陽照歌拿來,看著上面的封條,「這是阿四的案卷!」
「嗯。我剛去了一趟衙門,將這份案卷要了來。」泠涯拎起茶杯,拿起一個青花瓷杯,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這上面的封條撕印很新,像是剛被人撕開。」歐陽照歌細細查看。
「我剛撕的,裡面只是簡單了記錄阿四在何地被發現,並無其他。」泠涯端起茶杯,眉頭微微緊蹙。
「你撕的?」歐陽照歌望向泠涯,「這也就是說,這案卷呈給縣令后,根本沒有受理。」
「嗯。」泠涯淺嘗了一口茶,淡應道。
「真是豈有此理!」歐陽照歌怒上眉間,「宣南國要這樣的官有何用,有何用!」
「皇帝新基,朝綱之中難免產生蛀蟲。」泠涯放下茶杯,眼眸幽深,「再加上這裡遠離長安,這些官吏自然也抱著僥倖心理。」
「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歐陽照歌頗有些嘲諷地說道。
「好了,可還有其他發現?」
「這三枚銀針便是刺傷阿四的利器。」歐陽照歌從懷中掏出布塊,打開,放在桌上。「看著銀針的製作,刻紋,可都不像是我們這裡的東西。」
「是契丹。」
「嗯?」
泠涯拿起一枚銀針,「這上面雕刻的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鷹,正是契丹的象徵。」
「契丹…」歐陽照歌眉頭微微一皺,「契丹不是早已臣服,難不成他們又想生出是非。」
「等等,我聽聞,半月前,契丹世子帶著貢品朝見。而世子離開之後,東西就不見了。如此一來,也就屬契丹的嫌疑最大。」歐陽照歌慢慢分析道。
「現在尚不可下定論,明日我回一趟長安,將世子朝見的情況再做詳細了解。」泠涯食指輕輕地叩了三下桌子,「歐陽,這裡還勞煩你盯著。」
「放心吧。」歐陽照歌點頭,「你路上小心,這裡一切有我。」
「好。」泠涯望向歐陽照歌,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右手習慣性地摸向腰間,眉頭不由得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