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枚銀針

整個臉色都泛著紫黑色，一雙唇更是黑的嚇人。

歐陽照歌眉頭緊皺，一把將被子掀開，露出的脖頸、四肢，都泛著紫黑。

「這是中毒。」歐陽照歌眉頭深鎖，將手中的被子蓋好。雙指併攏，放於男人脖頸一側的動脈處，「還有微弱的跳動。」歐陽照歌三指輕搭在男人手腕上，脈搏微弱，若絲若離。

「到底是什麼樣的毒，如此厲害。」歐陽照歌眉頭緊鎖。這毒，不是中原的毒！

「先生，我兒，可還有治？」老婦顫抖地問道。

歐陽照歌望向身旁的老婦，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眉頭深鎖，「他的毒，已入了骨。現在，只有一種辦法可一試。」

「什麼辦法？」老婦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迫切。

歐陽照歌深色凝重，「刮骨療毒。」

「啊？」老婦被一嚇，「這……」得多疼。我兒可受了？

老婦看向床上，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如果此法能救得了我兒，老身在這給先生磕頭了。」老婦雙膝一彎，便要下跪。

「阿嫂。」歐陽照歌急忙扶住，「醫者仁心，這是我們杏林中人的本分，阿嬸莫要這樣。」

「只是我要回去準備一下刮骨療毒的工具，恐明日才能來為令郎刮骨。」歐陽照歌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阿嬸，你將這個對於水中，讓令郎服下，可暫緩毒性。」

「好，好。」老婦雙手接過那黑色的藥丸，視若珍寶。

「那我便先行告辭，明日這個時辰，再來為令郎刮骨。」歐陽照歌將手中的棉包放入醫箱中，走向門口。

「先生慢走。」老婦追了出來，將歐陽照歌送至了大門口。

「阿嬸，我想多問一句。令郎是如何，中的毒？」

歐陽照歌突然想起，望向身旁的老婦。

老婦輕嘆一聲，「我兒阿四本是一個打更人，半月前的一天，他如往常一樣，五更時出去。可是到了天亮也不見人回來，我便出去尋。還是鄰里告訴我，阿四在鎮門那兒昏迷不醒，讓我趕些過去。一過去，他便昏迷在鎮門那兒的石柱旁。身上還插了三根銀針，也不知是哪兒天殺的，竟對我兒下如此毒手，讓他昏迷至今。」老婦掩袖痛哭。

歐陽照歌眉頭緊鎖，望著老婦的情景，頗有些不忍，「阿嬸沒有報官嗎？」

「報了。」老婦重嘆一聲，擦擦眼淚，「可是報了又有什麼用，官府至今也沒有受理。唉。」

「竟有這樣。」歐陽照歌眉頭緊鎖，這樣的官要了有何用。

「阿嬸，不知那刺傷令郎的三根銀針可還在？」

「在，在，老身去取。」老婦轉身回屋，不一會便手捧著一塊包疊整齊的布塊走了出來。

「就是這個。」老婦將布塊打開，裡面的三枚銀針晃晃入了歐陽照歌的眼。

製作精細，圖案詭異，不像是宣南國的東西。

「阿嬸，這銀針可否借我一用？」

「先生若需，便拿去吧，我一個老婆子要這也無用。」老婦將布塊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