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刀光劍影映天紅

第六百六十五章刀光劍影映天紅

此刻的華山派已經被江湖俠士堵得水泄不通,他們都鬧騰了起來,也不知是誰開始嚷嚷了一聲:「豈有此理!華山派身為名門正派,卻不自持身份,拿一把子虛烏有的太阿劍來戲弄天下人,簡直豈有此理!」

「對啊!把我們耍著玩呢!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德高望重的前輩,可也是有頭臉的,這樣被人戲弄,還真叫人不服氣。」

「我們得找周掌門當面質問,他必定要給我們江湖人一個解釋。」各門各派的俠士都朝華山派擁擠而去。華山弟子也紛紛出來抵擋,這樣你推我擋,很快便磨出了火花。

「你們華山派居然敢那刀劍威嚇人!」

「他們傷人了,傷人了。」

「還說什麼,我們也動手,看誰杠得過誰。華山派的劍法,我等今日要領教一番。」一場紛爭終於爆發。

淳于澈看看天上的雲,仍舊是濃重。華山上有刀光劍影,也有血色,把天給映紅了。看起來是一片愁雲慘淡。

「事情愈發不可收拾。」淳于澈幽嘆,忽而想到了一個人,想到那句話:「受盡天下之兵。」

大小姐當初對皇帝的建言,似乎在此刻已經奏效了。江湖人落拓瀟灑,甚少理會朝廷的律令,在鄉野間遊盪,不服管束。可到了今日,他們不得不遵循了七玄這條受盡天下之兵的律令。

並非是國家制約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制約了自己。

淳于澈雖在廟堂上支持大小姐的想法,可心中也存着憂慮,覺得收盡天下之兵這律令過於嚴苛,可如今想來,對着這紛亂的人心,或許也只有這樣的施壓才能鎮山河。

赤昀城。大小姐安然回到了衛府,還帶回了一個人。她對上聆月不解的眼神,淡笑道:「我沒事了,一切都是虛驚一場。」

「誒……」聆月欲言又止,想到了什麼事,對大小姐投去憐憫的眼神:「你要是再遲一日,我當真會不管不顧的來救你了。」

「一切都會過去的。」大小姐對之前的事報以微笑:「也不算多危險。」她這般自信,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控在之中。

「是她把你送回來的?」聆月看着覃風,神色平淡,不如對方看待自己那般熾烈。

「她如今該是我們的朋友。」大小姐說道。

「朋友……」聆月帶着遲疑之色。

「便是朋友了。」

「那日後我們便不必再兵戎相見了。」聆月也是樂意接受覃風。她不計前嫌,倒是讓覃風有些彆扭。

「我還想與她說會話,你先去忙自己的。」大小姐與聆月說完后,帶着覃風回了竹園。

「既然來了我衛府,你也沒有回頭之路了。」

「我知道。我也回不去了。」

「我很好奇,你的主子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快就變了心。」

「我的主子一直很神秘。」

「你不想說。」

「我不知道。」

「那你的主子果真是絕情。」大小姐笑道:「你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可他還是因為你師傅暴露了身份而捨棄不理,不是無情是什麼?」

覃風皺眉:「我師傅他在哪裏?」

大小姐笑容轉淡:「他如實招供,我自然也不會再為難他。雖然他背負了很多人命,放在道義上該將他繩之以法,可我想着龍威鏢局那數十條人命也該抵過了那些無辜者的性命。」

「你本就不是好人。」

「是啊,正因此,我才沒殺你的師傅。」大小姐來到了竹園,讓吉祥開了柴房的門:「人就在裏頭了,你自己去看看。」

她站在門口不進去:「事先提醒你一句。你那個師傅是個偷奸耍滑的人,要是不給點刑罰,他是不會老實招供的。」

覃風眼裏冒着火光:「你對他用刑了。」

「他的口風很嚴實。皮鞭打在他的皮肉上毫無效用。」

「所以你對他還用了什麼刑罰。」

大小姐淡淡道:「他罪孽深重,烙鐵之痛,也是極苦的,也算償債了。」

覃風恨聲道:「衛初晴,你夠狠。」

「事先告知你,讓你有個準備。你的師傅這一生污點甚多,也沒見過他做過幾樁好事,倒是大奸大惡的事幹了不少。」大小姐毫不慚愧:「他這輩子最大的罪孽,便是把你教成了殺人機器。」

「這些刑罰,即便是不在人間受着,他死後也得受一番煎熬。」大小姐掩了身上的披風,轉過了身:「你自便罷。日後我不想再看到他。」

覃風咬牙切齒,低吼道:「你有什麼資格?什麼資格!你也是罪人,罪人……」

吉祥聽着覃風這一聲聲的罪人,有些膽戰心驚,她也聽過大小姐的事迹,不說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她心大,又陪伴大小姐多時,倒也不在乎外人怎麼談論自個的主子。

可她是親眼看到過大小姐如何逼供那關在柴房裏的人。她終於見識到了大小姐溫婉沉靜的另一面,原來她的主子狠心起來竟然如此的鐵石心腸。

世人都說她欺師滅祖,薄情寡義,而來投靠她的人也說她是個罪人,無論是敵是友,他們都不認可大小姐的手段。吉祥心中發寒,此刻她也覺得自個的主子有些妖異了。

「她居然又回來了,還沒死在外頭。」劉月娥聽到大小姐歸來的消息,不甘心道:「這人是九條命么?怎麼也死不了。」

衛夫人還是那樣的散漫,對大小姐並不上心。

「你一天到晚的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隨便想想。」衛夫人趕緊掩飾自己的心思。

「你有這閑工夫,不想着怎麼穩住自己的地位,把那些礙眼的人都趕走,亂想什麼?」劉月娥恨鐵不成鋼:「指望你也是白搭,都是涼了的黃花菜。」她轉了心思,想到了主意:「還是得靠你的女兒。」

衛夫人皺眉:「娘,你又要提上回的事么?」

「聽說人都要回京了,時候差不多了,我已經托媒人去說親了,此事希望很大。」劉月娥眼裏帶着炙熱的光,彷彿勝利就在眼前。

「你別忘了,還有個太子。」

「那是個比太子要出色的人。」劉月娥笑道:「要不是皇后還坐在那個位置,太子之位還說不定。」

衛夫人覺得自己的母親開始瘋魔了。

「你放心罷,我此回過來只是帶個消息給你。也知道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聆月站在昔顏閣前,對着那個站在牆角跟的人說道:「你只敢出現在她的夢裏如今她醒來了,又記起了從前,你便要退縮。」

「之前我很替她不值,畢竟她為了你付出良多,不理會世俗的眼光。如今我也是替她不值,可已經對你不報希望了。我不管你現在的身份是誰,但既然你還在七玄一日,我便把你當做朋友看待。」

「故而我想由衷的勸你一句,及時損止。你要避開她,那就永永遠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她雖還記得你,可我想那麼多年過去,當年的感情即便不變,可與當下還是不一樣了。」

「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了,日後我不會再因着她的事再來找你。」

聆月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惜顏閣。她這一走,之後再也未踏足過這裏。後來,再來這裏的人,會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銘記在心,而後對着牆角處那個深深的足印久久無法回神。

及時損止。或許是該如此了罷。她們本就是不可能的,何須再給彼此希望。

明月離開了牆角,明白了牆頭上再也不會出現一個明艷的人,於是她也該走了。

「你終於舍下了這裏。」海益田似乎鬆了口氣。

明月攏了袖子,繼續朝前走。

「我們去蜀中罷,得趕快辦成那件事,然後離開七玄。我老覺得這裏不太安全了,還是小明國的水土養人,雖然有些人也挺討厭。」惜顏閣里只有海益田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第二日,明珠聽奴才通報:「公主殿下,小郡主已經留書離開了。」

明珠看了信隨後叫人傳給寰鶯公主,而後嘲諷道:「我這個小妹,心裏只惦記着娘一個,我這個長姐,她還真沒放在眼裏。」信紙上本就沒幾句話,而這些隻字片語沒一個是留給明珠的。

「兒已無心居於廟堂,故辭別母上,絕跡紅塵,至此。」

寰鶯公主放下信紙,微微留意到這信筏之上的桃花。

衛府。衛雨蓁從外面歸來,一路風塵僕僕,正想休息片刻,便聽到祖母的聲音:「蓁兒,你有喜事了。」

衛雨蓁離家數日,對府的事沒甚在意,也不去過問自己如今有幾個小娘,可也知道她的娘過得並不好。

「喜事?喜從何來?」她納悶的放下茶杯,手裏還握著茶蓋。

「我給你相了門親事。這事如今有了眉目,八成有望。」

「什麼親事?」衛雨蓁緊緊抓着茶蓋子,咬緊了下唇。

「你先別急,要相信祖母的眼光,我可比你娘會拿主意。你很快就要成為最尊貴的王妃,我們可以做皇親國戚了。」劉月娥想到這事便覺得美。

嘩啦啦。衛雨蓁一個失手,便把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把劉月娥的笑容給震住了。

「你怎麼回事,手抖成這個樣子。這事雖說是天大的喜事,可也是名至實歸的,你配得起這個身份。你怎地如此膽小,禁不起這身榮耀。」劉月娥第一回見外孫女如此失態,不由怪責她的小家子氣。

「呵呵……」衛雨蓁忽而吸了口涼氣,胸前微顫,連笑數聲。終歸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可笑她還以為可以逃避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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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醫了本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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