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可是張姨娘不是那種一點就著的性子,她只是淚眼汪汪的看著王子嵐,以柔克剛的道理她可是運用的很熟練。

王子嵐立刻說道:「小妹,怎麼說話呢?你就是不認你小嫂子,可我還在這裡呢,你就這樣說,我看以後誰不敢管你了。母親讓你過來,就是讓你耍大小姐脾氣的?」

王子琪還想反駁,她身邊的奶娘就忙說道:「大爺,我們姑娘年紀輕不懂事,您別和她一般見識,我們太太也說了,來到這裡,就什麼都聽大爺的,老奴在這裡替我們姑娘給大爺和這位姨娘賠不是了。」

王子琪的奶娘陳媽媽頗得王子琪母親的信賴,平時大家也對她很敬重,所以這話一說,王子嵐也不好說什麼了,讓張悅榕把王子琪一干人等帶到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屋子。這次王子琪帶的人比較多,除了自己的奶娘,貼身丫鬟兩個,還有幾個小丫頭,東西也帶了幾箱。

張悅榕稍微交代了一下就離開了,反正人家也不待見自己,自己何必留在這裡找不是?

王子琪在張悅榕走了之後,臉色就垮了起來,想要扔手裡的東西,想著又不是自己的閨房,到底忍住了。

陳媽媽忙說道:「我的姑娘,忍一時之氣,咱們來日方長,何必和那樣的人一般見識?您放心,等咱們的大奶奶知道了這個人,還有她的好果子吃?讓別人收拾豈不是更好?不過這這個地方的時候,咱們最好不要和她衝突,免得自己吃虧。」

「她還敢怎麼樣?我就不信她敢和我對著干。」王子琪怒道。

唉,姑娘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氣,從小到到被寵壞了,總覺得別人讓著她是應該的,從出生的那天起,老爺疼,太太愛的,因為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又是個女孩,對於沒有女兒的老爺來說,也是很高興的,所以有什麼好的都給她,等老爺過世了,又因為她是女孩,和幾位哥哥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所以幾位少爺對她也是很好,再加上太太也只有這一個寶貝疙瘩,所以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等知道厲害后已經晚了。

可是這樣下去吃虧的也是她,太太這不就下狠心把她送到這裡來了。一是指望能借三少爺的名頭,說上一門好親,二來也是想要改改她的性子。太太自己下不了狠心,所以就交代了自己,要約束這姑娘。

可是自己也只能說,不能罵,雖然別人給力自己臉面,但是自己確實只是一個奴才。不過有個奴才卻活的比自己好多了呢,陳媽媽心裡冷笑,這次一定要幫姑娘找好了婆家,不管三少爺願意不願意都由不得他了。

「姑娘,她當然不敢,可是咱們犯不著和這樣低賤的人生氣,不是嗎?她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人,連姨娘都沒有撈著呢。怕她做什麼?現在咱們關鍵的是,給咱們的姑娘找一個金龜婿,比什麼都好,姑娘說老奴說的是不是?」

「哎呀,陳媽媽,你這樣說我,我不依!」王子琪難得的嬌羞了起來。

「呵呵,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太太把姑娘託付給老奴,老奴怎麼著也要給姑娘打點好。姑娘現在就好好的休息休息,等起來了好好的給大爺和二爺行禮,然後給你的侄兒準備見面禮,咱們現

在做的都不會白做的。」

王子琪本來又想反駁,可是陳媽媽說的都是為自己好,而且母親在自己過來前,也好好的吩咐了自己,一切行動聽陳媽媽的,對這位媽媽,她還是一定程度的敬重的,所以就撇了撇嘴,又加上實在是累了,就洗洗睡了一個好覺。

而在正房的王子嵐和王子風,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大哥,你是說三弟根本就不想和咱們重歸於好?」王子風問道。

「是啊,我也就見了一兩次面,一說起話題,就惱了。我就說不下去了。」王子嵐嘆道。

「老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氣了?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可是什麼都聽我們的,一點兒主見都沒有。」

「你還以為是以前啊,老三現在也是一縣之長了,要是還那麼唯唯諾諾,還怎麼當這個官?你不會真的以為老三就是那個性子。那你可小瞧了他了。」王子嵐喝了一口茶,這事苦啊。

「要不是那樣,當年為什麼乖乖的把自己的那一份給我們了?我才不信老三現在不聽我們的話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咱們好歹是做哥哥的,所謂長兄如父,現在父親不在了,他不聽我們的,聽誰的?」王子風不屑的說道。

這個老二,好,既然他這樣說,就讓他去碰碰釘子,總不能只讓自己吃排頭。

人哪,有時候不去吃點苦頭,總以為自己是什麼都掌握在手心裡,豈不知人都是會變的?還真以為老三是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書獃子啊。

王子風看王子嵐不信,忙說道:「大哥,你還別不信,你好好想一想,小時候老三在我手底下吃過多少虧?我讓他向東他不敢向西。他吭過一聲嗎?沒有,我就不信他現在不害怕我。」

「得了,你要這樣說,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反正你們過來了不見老三是不可能的,到時候他要是真的怕你,那就什麼事都好辦了。咱們以後幹什麼事也輕鬆一些。對了,你也過來了,咱們老家的生意誰看著啊。」

「大哥,大侄兒都十五歲了,也是時候出來做事了,大嫂也同意,我就把生意交給他了,剛好也鍛煉鍛煉他。至於我們二房的,有我小舅子照看呢,不會出什麼事。」王子風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讓你小舅子幫你看生意,你就不怕他把你生意給搞垮了?」王子嵐吃驚的問道。

二弟的小舅子那哪是做生意的料,沒有搗亂就是阿彌陀佛了,不知道二弟是怎麼想的,就不怕自己家的生意給弄沒了?

「大哥,你就放心好了,我哪裡不知道我那小舅子是不學無素的主兒?不過你二弟妹老是嘮嘮叨叨個沒完,我很煩,就把一部分鋪子交給他看著了。

不過主要的鋪子我手裡也有掌柜的,我即使不在,也不會出現什麼紕漏、大哥,我告訴你啊,讓我小舅子看得那些鋪面,都是以前老三該得的鋪子,就是我小舅子給弄垮了,我就是心疼一陣子,到時候要真的老三找我要,我也可以和他訴苦,反正不是我敗光的,我怕什麼?

而且不一定都敗光呢。所以好與不好我都有好處,為什麼不去做?大哥,你啊,就是把手裡的東西看得太緊了。

像老三的那些東西,最好交給外人看著,就是以後迫不得已交出去,也不會心裡太心疼,咱們不會暗地裡把那些生意都轉到自己的鋪面上去?

即使以後交給了老三,也是一個空殼子,咱們損失不了多少,你說是不是?」王子風得意洋洋,這次來之前他都想好了這些,要是真的老三說要屬於他自己的東西,那就給他唄,反正只給明面上的,內里怎麼樣,都不關自己的事了。

王子嵐承認王子風說的有道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還別說,此法正妙。要是當時自己這樣做,也不會在三弟妹說那樣話的時候說不出來了。這個老二,你說他魯莽,他又精明,你說他精明,他又蠢的要命。

估計他在生意上精明,在人情上就蠢了。看他去了縣衙里會怎麼樣。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王子琪也出來了。兄妹三人吃了豐盛的午飯,張姨娘自然上不得檯面,只在一邊伺候,王子琪自然是冷哼,要知道在蘇州,就是自己的大嫂二嫂都得伺候自己這個小姑子呢,你這個卑賤的人,還敢和我頂嘴,以後有你好看的。

因為兄弟兩人還有事要商量,所以王子琪就去四處逛去了。

這兄弟兩人說到了繼母要自己辦的事,王子嵐說道:「二弟,母親讓咱們給子琪說一門親事,我可不好辦那,誰不知道子琪是母親的命根子,要是說的不如意,以後母親還不得埋怨咱們?你當時也不攔上一攔,就讓她這樣過來了?」

王子風也覺得很無辜,「大哥,你以為我不想攔嗎?可是母親說了,到時候只要陳媽媽同意了,就是她同意了,我猜母親一定背地裡和陳媽媽說了要選什麼樣的人。可是這哪裡是能允許她挑別人的,說實話,子琪的性子那個樣子,誰說去了誰倒霉,還有老三幫不幫忙還是個未知的,就這樣把人給弄過來了,萬一不成,豈不是很丟臉?可是不帶她過來,我也來不了,沒辦法,只能帶過來了。」

「怎麼就不能在本地找一個?偏偏跑這麼遠?」王子嵐也很頭疼。

「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子琪在蘇州的名頭那麼響,誰敢娶她啊,就是想娶她的,家世達不到母親的要求,也還是不成。我還猜母親有別的打算,說不定還想著當縣令母親的癮呢。到時候說不定會纏著老三家不放。要知道如果老三有出息了,可以冊封自己的母親和妻子誥命呢。她能不心動?」

「她做夢,要冊封也是冊封咱們自己的娘,哪裡輪得到她?」王子嵐一口氣悶在心裡,雖然自己的娘離開自己很長時間了,可是三兄弟中就自己和娘處的時間最長,也對她最有感情,和現在的繼母也不過時虛與委蛇。

「就是沒有誥命,名義上她還是老三的母親,咱們聖上以孝道治國,你說老三能不孝順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嗎?就是我們還不是恭恭敬敬的對待她?你難道不知道不事父母是忤逆大罪?要是真的把母親給惹惱了,撕破臉皮告了老三,老三的仕途就全完了,我看母親就是仗著這點,才敢把子琪送過來。咱們和他是兄弟,反而約束不了他,但是母親就不一樣了。」

「你這樣一說也很有道理,但是我們的生意,要是真的靠母親那點依仗,估計也做不長,還是要和三弟修復關係才對。」

兄弟兩個又商量了好一陣子,才打算去縣衙找自己的三弟,上午的時候作為縣令,王子安要處理公務,也就是下午是閑著的,不過最近要準備縣裡的童試,所以有時候又會忙到很晚。

兄妹三人準備直接找上門來,打他個措手不及。特別是王子琪,一想到自己要當縣令的妹妹了,就恨不得飛過去。

想當初自己在蘇州,去別人家赴宴的時候,就因為自己是商家女,雖然比別人有錢,比別人穿的好,但是還是被被人瞧不起,而且自己也不能在別人面前耍大小姐脾氣,以為人家的地位都比自己高。

現在可好了,三哥是縣令,在這裡可是最大的,以後誰還敢瞧不起自己?王子琪越想越得意,絲毫沒有記得以前自己的娘是怎麼待自己的這位三哥的,反正娘說了,到時候會讓自己如願的。

「老三老三,快出來,你二哥來了。」王子風還沒進縣衙的大門就開始嚷嚷了。

從裡面立刻出來兩個衙役,罵道:「衙門重地,豈可容你們大聲喧嘩?」

王子嵐趕緊上前和他們說道:「兩位大人,我們是貴縣王縣令的大哥和二哥,還請大人前去稟報一聲。」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銀子。

沒想到被拒絕了,說道:「你們要見縣令大人,請去後面的前院等著,這裡是縣衙,只辦公事。如果你們有什麼冤情,倒是可以上這裡來。」

屁話,誰願意有什麼冤情啊,這人說話真晦氣,不過兩人不敢得罪,就繞到後面去等了。

而王子琪早就自發的去了後院,也不用人通報,就要進入垂花門,被兩個小廝攔住了,立刻怒道:「放肆!我是你們家老爺的妹妹,你們竟敢攔我。小心我讓人打死你們。」

「這位小姐,你說你是我們老爺的妹妹可有什麼證據沒有?小的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再則說,凡事過來看我們家夫人和老爺的,哪個不都是和和氣氣的,你這樣硬闖,我們是不能放你進去的。如果你真的是我們家老爺的妹妹,更應該安程序先並報了再進門才是。」

「好啊,你們這些大膽的奴才,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看我不打死你們!」

「姑娘,忍一忍。」陳媽媽連忙出面,和青山與南山說道:「這兩位小哥兒,我們確實是你們家老爺和夫人的親人,還請進去稟報一聲,就說是蘇州過來的,相信你們家老爺和夫人就知道了。」

看這位媽媽說話還像話,青山就進去和白梅說了,白梅自然就告訴了晴雯,晴雯頭疼,果然是麻煩不斷,來一個還不行,現在連那位刁蠻的小姐都過來了。

「讓她們進來。」晴雯說道。

於是王子琪就帶著自己的奶娘和丫鬟到了晴雯的屋子,那陳媽媽一見面就給晴雯磕了頭,說道:「老奴見過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沒有回過蘇州,自然不知道老奴是誰,老奴是我們大姑娘的奶娘,咱們太太惦記著三少奶奶呢,一直盼著三少奶奶能夠會蘇州,可是都沒有機會。」

這個陳媽媽還真是個人物。晴雯說道:「什麼三少奶奶,你還是叫我王夫人。三少奶奶我不敢當。」

「唉,知道您心裡有疙瘩,不過也不能怪您,當年都是誤會,老奴就是不叫您三少奶奶,您也是三少奶奶啊,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陳媽媽笑著說。

這個人倒是不軟不硬的把自己給頂了一下。晴雯覺得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和他們糾纏,既然人家自以為是,你也跟著較勁就是傻了。

王子琪早就忍耐不住了,說道:「陳媽媽可是我母親的陪房,你就這樣對她說話?」

「哦?這位是誰?我都不知道呢。」晴雯問道。

陳媽媽忙說道:「這是三少奶奶的妹子,三少奶奶還沒有見過。」

「原來是妹子,不過既然是妹子,怎麼對人說話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長輩呢,我看著年齡也不像呢。」

「你,你怎麼說話呢。我是你小姑子,你還這樣和我說話。」

「你也知道你是我小姑子,那沒聽說過長嫂如母嗎?你難道對你的母親也大呼小叫的?」晴雯冷冷的說道。

王子琪被氣著了,氣呼呼的就想著要扔東西,旁邊的白梅忙說道:「那是景德鎮官窯里的茶盅,只此一對,您要是甩了,可就得賠了。」

「你這個狗奴才,我甩的是自家的東西,你管得著嗎?」王子琪就想上前打那奴才一巴掌,被晴雯呵斥道:「這位姑娘,這裡是我府上,就是要教訓奴才也是我自己個的事,還輪不到你做主!陳媽媽,你們家的姑娘這性子可不怎麼好,要是長此下去,吃虧的可是她自己。」

「陳媽媽忙攔著王子琪,對晴雯說道:「三少奶奶,大姑娘只是性子直了些,本質是很好的,老奴還勸勸她的。大姑娘,您先坐,見到自己的嫂嫂不用這麼激動,咱們啦,還得好好相處的,您說是不是?」偷偷的在王子琪耳朵里說道:「大姑娘,忍一忍,您難道不想找個好人家了?難道不想成為縣令妹妹了?」

王子琪這才平息了怒火,在一邊坐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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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晴雯種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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