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追蹤
想這[牧誓]，原為周武伐紂時，列陣前行時，所發出的軍咒，可引發軍隊的鬥氣，意志。也是這篇牧誓，讓周人以寡擊眾，壘出周朝八百年江山社稷。
但見兩兵交接，彷彿紅雲對上了白浪，一行行兵列，無聲推進，倒下一個士兵，后列補上，陣行不變。，雖沒有金鼓之聲，但戰意自然交感天地，好端端的晴空，突然陰雲壓城，讓人呼吸困難，四周的草木斷裂紛飛。
一陣雷聲，大雨傾盆，嬴政本想要攔下，免得泄漏此行的蹤跡。但稍加思考，沒有出聲，一個軍人遠遠的拿了斗笠蓑衣過來。嬴政只是帶了斗笠。遠給依然目光如矩。瞭望遠處的廝殺。
這像一個春秋典籍上的廝殺，排好陣列，沒有智謀，沒有兵法，完全是力量和意志的比拼。
若是如此，蒙毅會輸掉，因為蒙毅的兵士太少。這縱然有蒙毅的功法不夠，但以多勝少，尉繚卻也空負韜略兵家之名。
嬴政良久注視，心中所想，王者令下，多少人命喪戰場，這樣想來，連嬴政都心驚肉跳。
不過若如此的打法，恐怕未統一六國，秦兵盡亡。
就在這時，卻聽蒙毅說道：尉繚兄台，我認輸就是了。
卻見尉繚只是一笑：「如此認輸，恐怕你也心有不服」
「哪裡哪裡，尉繚兄，金柳劍下兵陣甚眾，吾甚為不及。」
「蒙兄，是說我以多欺寡，勝之不武。」
「豈敢」
但見尉繚輕聲一笑，忽而天乙金柳劍，頻頻刺出，道：「昔有奇門與遁甲，今且看吾三才陣。」
卻見白衣甲兵，退開了去，在遠處開始不停的跑動，不多時，布下或圓或方，或楔形，有一隊人，卻遠在百步外。
蒙毅心中大驚，急思下，卻無良法。蒙毅久讀各家典籍。卻未見過此種陣列，幾個形狀怪異的對列，排成三層，而隊列里，似乎也是三層，與兵家常說的，四圍之說，頗有不同。
「蒙兄，竹簡九式，盡可使開來，看破的了吾陣否。你我君子之戰，我半個時辰后開始攻擊」
尉繚說罷，也不再看向陣里，金柳劍倏忽進腰，原來這金柳劍，就當作腰帶盤在尉繚的腰間。
蒙毅，苦思之下，卻搖頭不已。只的重複牧誓，讓兵鋒更勝一些，兵力更多一些，遠遠的排在自己的四周。隨機應變，見機行事。
「尉兄，不用等了，」
「好」。尉繚一聲怒嘯。像是衝鋒的號角，一片白浪滾滾向前，等到一戟之地外，白浪停下，卻見白浪不停的變化方位，一個個楔形隊列，將紅色斬成一方一塊。
不多時，紅色漸沒，原來不知何種原因，紅色的兵士永遠受到多個方位白兵的攻擊。
而在蒙毅想要再次催動竹簡，為兵士立下柵欄，豎起城牆，以期固守，卻見一對白兵，突到自己跟前，挺戟攢刺。
蒙毅大叫不好，竹簡上紛飛而出，兔豪筆，橫胸一劃，一個凌空電退，才躲過危機。
「我輸了」蒙毅飄身落地，一個拱手，
「蒙兄，多有得罪，」一聲清鳴，四周又恢復了片空蕩，雨雷已消，烏雲開來，那清亮的月亮，冷冷的照在塞外邊城上。只是那地上的一朵朵水窪映著月光，明亮亮的。
遠處的嬴政，一陣大喜，頭上的斗笠也沒摘，就迎了上去，踏在水窪里，一片拍拍之聲，「先生，大才。剛才的陣法是...」
「回稟秦王，三才鎖將陣，只是奇門遁甲里的一個簡單變體」
「奇門遁甲，相傳黃帝所做，後有風后簡化，先生懂的此法。」蒙毅問道。
「不錯，在下略懂一二。」尉繚道
「不過，蒙兄，也讓在下佩服，氣度雅量，超出常人」
「這從何說起...」蒙毅納悶。
「只是今夜交手，有感而已。況這竹簡，甚是神奇」
蒙毅笑了笑。
那個千夫長遠遠的過來，參見秦王后，將眾人引回土廳，然後悄聲退下。
廳內已經架上了篝火，紅紅的火光，劈啪的柴火聲，一片溫暖，
蒙毅從隨行的包裹里拿了幾件乾衣服，各自換上。嬴政坐下，伸手烤火。
「尉繚先生，坐吧，蒙毅也坐下吧」
幾個人坐在一處，好似還沉浸在剛才比試里。許久都無人說話。
終而一聲嘆息，嬴政率先說話：「先生此來邊塞，所為何事？」
「在下來此，原因奇門之數，見生門頓開，內有金光萬丈，想來此地必有在下不世之際遇。所以循蹤而來，不曾想會見到秦王。」
「原來如此。」嬴政略有沉吟。
尉繚又道：「至於更早，則是從塞外而來」
「塞外，胡人狼族之地，前段時間，有一隊狼人武士，潛入趙國境內，欲刺殺戰國將軍李牧，不巧在下在一客棧聽到陰謀，便通知所在官署，讓其派軍密擒。」
「李牧？」
「王上，就是那個小白起，戰國軍神，曾在邊塞一夜間，誅殺數萬狼族，令胡人膽寒的趙國名將。」蒙毅答道。
「嗯...」嬴政聽了點頭「敢問與先生相比，誰人更勝一籌。」
「在下不知，有的一比吧，況在下學成不久，卻從未領兵行軍，更遑論驅兵廝殺。」
嬴政一陣失落，他要攬天下奇人豪傑，予秦國之塌，又感嘆一個頭痛的對手，就在眼前。透過函谷重關，彷彿看到一座攻不破的城池。
「在下唐突，打斷了先生」嬴政神遊一陣，又說道。
「好說，那日，在那個小小客棧，官兵和狼族武士一片廝殺，卻是傷亡慘重，那狼族武士個個武功高強，尤其一個狼族薩滿，法力高強，眼見官軍要全軍覆滅，在下只好出手相助，卻與那薩滿鬥了個高下難分，最終那薩滿過力有不及，也可能見同伴全被誅殺，心裡慌張，便一路北逃，在下一路追殺直到狼族腹地，最終也沒將其斬落，有點抱憾央央。」
說罷，尉繚起身，一陣心不甘的情緒寫在臉上。
「若是李牧被刺，又不知多少邊民會死於邊患。」說道此，尉繚又是一陣嘆息，搖頭。
「先生乃大仁大義，大智大勇，何必在意這一時的成敗。」
「在下仍心又不甘，喬裝改扮，深入胡人境內，欲尋得刺殺謎團，是私仇還是陰謀。卻探得胡人正整頓兵馬，意欲南下。而胡人境內，竟有幾位奇人，可控操狼群，有一位更加神奇，幾聲咒語，一根馬鞭，天空會降下一個金甲大巫，那金甲大巫，手裡手捧一塊石頭，卻是厲害無比。」
嬴政聽聞，眉頭深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