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妖刀百斬、神書千問

此時的楊天辰已經被放下去十多丈，往上看遙不可及，往下看深不見底。他不由咽了下口唾沫。

「上天保佑，千萬別出事啊。我的好姐姐，弟弟我這次可是為你豁出去了。」

隨着高度的下降，楊天辰似乎察覺到一絲怪異。

「這繩子怎麼好像越來越緊啊，勒的我真難受。」

崖壁上的楊輝三人也出現了異動。

「唉，你們兩個有沒有覺得楊天辰這小子好像變重了？」楊輝不經意的問道。

「好像是有些重了。」楊林回道。

「會不會是我們拉的太久，手酸了。」楊奇說。

「放屁，淬體這麼些年，練到狗身上去了？拉個人還費勁？」楊輝道。

「要不咱快一點吧，這麼慢吞吞的，待會就沒力氣了。」

「行吧。」

說完，楊輝頭衝下，對楊天辰喊道。

「天辰，我們快一點，接下來放繩子的速度會快一點，你注意啊。」

「行，我知道了。」說完，楊天辰抓住繩子的手緊了緊，想緩解後背被繩子勒緊的疼痛。可一點效果也沒有。

「算了，絳妖果就在眼前，挺一下就過去了。」

這時，楊輝三人放繩子的猛然一松，原本打算放出一丈半丈的再抓住，然而，這一放，竟再也抓不住。只見繩索如離弦飛箭般躥出。

楊輝三人已是抓不住，繩上的重量彷彿在一瞬間變為數千斤。三人拼盡全力也無法停住繩索，只聽「嘭」的一聲，繩子斷了。三人面面相覷，皆傻了眼。

崖下，楊天辰已對下落速度加快做好準備，猛然一落也沒嚇到他。可就在下一刻，他也意識到不對勁。

「什麼情況，為什麼不停下來。啊啊啊啊啊」

一串尖叫，隨着楊天辰落入崖底。

「混蛋，小爺為你死，你還想快活的享受陽光雨露？。」下落中的楊天辰見到絳妖草就在眼前，也不管什麼了，一把抓下。

百裏外的山洞中

「哎呀，不好，壞事了壞事了，老頭子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老翁迅速躥起，踏空飛行，百里之遠，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此時，崖壁四周空無一人。

楊輝三人自是害怕，早已在第一時間跑回楊府求援。楊天辰嘛，無底洞底。

老翁看着對面的半截繩索，情況瞭然。在看崖壁上，那株百年絳珠草哪裏還有。

「好小子，死都不忘摘了它。」老翁苦笑的搖搖頭，再度看向腳下的圓形懸崖，愁眉緊鎖。「小傢伙，你也別怪我不救你，救不起啊。唉。」

此處懸崖是老翁兩百年前發現，妖氣瀰漫，神識無法穿透。老翁認定其不凡，本想下去一探究竟，可誰知往下越低重力越大，以他萬象境入境實力僅能飛下不過百丈。嘗試多次無果，只得放棄。

布下結界，抑制妖氣，讓人發現不了此地，以便尋得機遇再來一探。順便種下絳妖草，好換點酒錢。

「可惜嘍，先天武骨，少說也是玄靈骨，我這小結界擋不住你反倒害了你，唉~」老翁惋惜的看着連神識都探不下去的崖底，搖搖頭。衣袖一拂，老翁身影化作流光，消失於密林。

楊天辰還在墜落，有多深了？他不知道，反正還沒到底。耳邊忽忽的風聲早已取代了上面吵鬧的蟬鳴。其實這麼一直落下去反倒感覺不到那份壓力了。

「最好一直落下去，不痛不癢。」楊天辰心裏想着，可還沒想完，他的身體就重重的拍在了水面。

只在一瞬間，周身的骨頭都好像要被拍斷。血肉好似被剝離，五臟六腑混亂一片。意識也在下一秒潰散。

「太倒霉了吧，就這麼完了，爹娘還不傷心死，老天爺你也太不公了，要我的命，大黃狗不是給你了嗎？怎麼還留一手啊。枉我從小飽讀詩書，文狀元沒當上，還沒發家致富啊！姐姐，我是開玩笑的，你可別急着嫁人啊。」

「死前」，這時楊天辰最後的思緒。就在揚天辰失去意識，等待着被碾碎的那一刻，周身的壓力竟然瞬間退去。

楊家賬房

正看着賬本的楊曉茹忽然心頭一陣劇痛。少女用手抵住胸口，可呼吸依舊難受。

「小辰。」少女腦中躥出一個人。不顧疼痛，楊曉茹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間。

「娘，娘，小辰回來了嗎？」

「沒呢。」韓素看向女兒，十年前撿回的女兒。「曉茹，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病了。」看到女兒臉色不對，韓素緊張的放下手中的活，連忙去扶。

「娘，我沒事，我只是心裏有些煩躁。」楊曉茹不想讓韓素擔心，沒把心裏的不安告訴她：「小辰有沒有告訴你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他跟楊輝出去了，說不回來吃午飯。」韓素對女兒的異常感到一頭霧水「怎麼老問辰兒，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楊曉茹回答「但願是我多想了。」

「娘，要是小辰回來，您一定要告訴我，我累了先回房。」

「不吃午飯了？」

「沒胃口，您和爹吃吧。」

楊輝三人

「楊輝，怎麼辦啊，那麼深摔下去死定了。」楊奇緊張的手足無措。

「回去，告訴我爹，天辰算是為咱們死的，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把屍首找出來，入土為安。」楊輝紅着眼道。

圓形崖底，水潭深處

「百斬，百斬，看，看，來人了。」

「哪裏有人，你這老東西又騙我。」被叫做百斬的「人」環顧水底四周，什麼都沒有，不由呵斥道。

「鬼才騙你，我千問什麼時候說過謊？就在上面，動了結界，肯定不一會兒就要沉下來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來吧，你猜是什麼。」千問自信滿滿的說。

「嗯，沒拍成渣，肉體不錯，肯定是妖族，沒能飛出去，那估計是萬象入境吧。」百斬道「萬象入境的小妖。」

「我猜是萬象境的人族，就是兩百年前在上頭東看西看的那小子。」千問道「外面他布了結界，除了他也沒誰能發現，肯定是禁不住誘惑，還是想來看一看，結果沒剎住，把自己交代在這了。」

「人族不可能，沒到脫凡，鐵定拍成渣了。」

「咋滴？你還瞧不起人族？告訴你，人族天生就比妖族更近天道，出幾個肉身強大的不行？」千問似乎很在意百斬有些瞧不起人族的話，扯著嗓子叫道。

「你看看你，我也沒說啥，你激動個什麼勁，再說，死人一個，又不能帶咱上去。」

「哎～也是，等了兩百年了，好不容易有人下來，唉，又沒戲了。這破水潭，我都呆膩了。那頭蠢狼，害人不淺。」

百斬和千問正在聊著，只見一個屍體緩緩沉了下來。

「百斬你看，我說是個人吧。」

「咦，還真是一個人。」百斬一臉詫異的端詳著楊天辰「不對，這屍體怎麼這麼完整？這麼大的壓力下都摔不碎？」

「嗯？沒一點元氣的氣息，連紫府都還沒開，不是那小子？怎麼還是個凡人？」千問見狀也是頗感驚訝「為什麼這麼年輕呢？」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百斬聽到千問竟然還在關心此少年的年紀，頓感無語。

「你應該想為什麼一個凡人沒摔碎。」

「對對，為什麼沒摔碎？」千問果真思索起來：「算了，我進去看看。」

「你要進去？」百斬聽到這話，好似擔心起來「他受得了嗎？」

「一個死人，有什麼受不了的，你還怕他疼嗎？」千問好笑的問道。

「我怎麼忘了他是死人，那行，你解解悶。」

百斬話音剛落，只見一團木黃色的光氣，鑽進楊天辰的身體。

「好疼」楊天辰猛然感受到一份劇痛席捲身體，甚至比拍在水面還要疼，胸腔彷彿要炸開，腦袋也好像變成三個大，嗡嗡的疼痛，一陣一陣的。他想大吼幾聲，可不管怎麼用力，眼皮就是睜不開。

疼痛持續了一會，就在楊天辰快要崩潰的時候，千問鑽出了他的身體。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真是奇妙啊，奇妙啊！」

「發現什麼了？」百斬好奇的問道。

千問斜眼看了百斬一眼，壞壞一笑「不告訴你。」

百斬聞言，非但不急，反而也是一笑「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

這下千問急了「別啊，我好不容易知道的，你要是不聽多不好啊。來我告訴你。」

百斬悠悠然，等著千問說。

「想知道他為什麼摔不碎？」說到此處，千問特地頓了一下：「他，跟你一家人，青牙在他身上。」

百斬聞言很是驚訝了，轉念又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搞錯吧，天靈骨青牙？不可能，主人當年已經毀了青牙，怎麼可能再出世？你老小子是不是看錯了。」

「胡說，我千問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中識神通，還有我不知道的？沒錯，絕對沒錯。」千問聽到百斬的質疑，一下子火冒三丈「不信你自己看。」說完，千問將揚天辰翻個身，化作一道流光，飛向楊天辰的後背。「嗖」的一下，楊天辰後背上的一大塊血肉被削去，露出骨頭。不似一般的骨頭，這是青色的骨頭，泛著翡翠的光澤，純凈無瑕，帶着不可侵犯的神聖。

「什麼情況。」楊天辰腦中只有這個念頭：「我也沒幹壞事，為什麼死了會下地獄，還要受酷刑。好！痛！」

百斬此時緊盯着那塊骨頭，若有所思。

「這肯定是人族的天靈骨啊，說你老糊塗還不信。」

「是青牙。」

「不是。」百斬這時看向千問，見後者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裏又打鼓「我承認見識沒你廣，不過好歹活的比你長，跟着主人那麼長時間，雖然我覺著也像，但我還未身毀，而且也親眼看着主人毀了青牙，所以不可能是。」

聞言，千問那得意勁，像是要翹到天上。

「算了，我千問也不小氣，就讓你看看這到底是不是青牙，也好叫你記住我千問從不說瞎話。」

說完，千問又化作流光，帶起水流匹練，直射向楊天辰的腦門。腦門的血肉又沒了。

「啊啊啊。」這下楊天辰算是被刺激醒了，也是之前休息了一會，體力有些回復，身體沒出大事，醒來就不成問題了。

「誰啊，帶這麼欺負人的嗎，我又沒做壞事，憑什麼這麼罰我。」被激起的楊天辰沖着周圍大吼道。「這是地獄？怎麼全是水，還能呼吸！唉，看來真是死了。」空無一人的水潭底部，佈滿各式各樣的骸骨，虎豹蛇蟲，各種妖怪的都有。

對於突如其來的狀況，百斬千問一時竟然楞在原地。

「醒了？不是死了嗎。」百斬望着遠處，對於後者的蘇醒滿是疑惑。

「是啊，我也看着他是死的啊，剛才進去的時候，心都不跳的。」千問也是疑惑「先不管這個，你快看看額頭，別說我騙你。」

百斬按照千問的話做，看向楊天辰的額頭，什麼也沒有，只是白森森的頭骨。

見千問仍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百斬調笑「千問快看，不得了，真不是青牙，居然是凡人骨頭，哈哈哈。」

聞言，千問一時竟未反應過來。

「胡說，你可別想詐我。」說完，千問慢慢飄向揚天辰，定睛一看，果然是普通的人骨。這下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背後確實是青牙武骨，為什麼頭上是人骨，不行，我還得進去看看。」暗自想着，千問又是變作一道流光鑽入揚天辰的身體，不管後者如何殺豬似的喊叫，仔細地鑽過每一處。

反觀楊天辰，彷彿一隻受驚小鳥，顫顫縮縮的四處張望，顯然剛才的說話聲讓他頓感害怕，找來找去也見不到人，雖然他已經以為自己變成鬼魂，可真正見到只聞其聲不見其身的東西，心裏依舊會發毛。還有這樣的酷刑，自己當真忍受不了了。

「百斬，奇了，這小子渾身上下就脊梁骨一根武骨，這我還是頭一回見着，不行我得記下來。」千問立馬將自己的發現告訴百斬。

「誰，誰在那，趕緊出來，我看到你了。」又是聽見有人說話卻看不見半個人影，楊天辰心裏很是發毛。

聽到這話的百斬千問，不由好笑。

「喂，小子，你看不見我們？」百斬先問道。

這一句話更把楊天辰嚇得不輕，可怕歸怕，楊天辰沒逃。「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比我多當幾年鬼嗎，莫要以為我怕你，死都死了，想欺負我，沒門。」

「哈哈哈哈，百斬，你聽見沒，他說我們是鬼。」千問大笑，覺得楊天辰很是有趣，打算接着逗他「小子，我兩就是牛頭馬面，是專門來帶你下十八層地獄，接受酷刑的，乖乖束手就擒把。」

「來就來，小爺可不怕。」楊天辰也硬氣起來，反正事成定局，軟弱也無用「地府也得講規矩，小爺生前樂善好施，憑什麼受罰！」

「呵呵，小子夠硬氣，老夫喜歡。」千問聽到楊天辰的回答，不惱反喜。

「千問別開玩笑了，我覺得不對勁。」百斬沒跟着千問鬧，只是提醒起後者。

千問這時也察覺出奇怪。「那武骨的事怎麼說？」

「咱們先別管武骨了，主人在此地不下的陣法禁忌那麼強，若不是狼族的人，只怕要步入尋道境的修士才能勉強扛住，這一凡人如何受得了。」

「喂，小子，你是什麼人。」百斬認真的問道。

「你管我，你們帶我來地獄，還不知道我身份？」

百斬千問皆是無語，合著這小子，還覺得自己死了。

「小子，你沒死，我們也不是牛頭馬面，剛才是千問逗你呢。」

「沒死活見鬼啊？」楊天辰絲毫不信，還惡狠狠的說道。雖說他嚇得膽都顫，可他也機靈，當鬼估計跟人也差不多，都怕惡的，凶一點，當鬼就能舒服點。

「嘚！小鬼頭，不要給臉不要臉，說你沒死就沒死，咋這麼賤，想死不成？」千問也是暴脾氣，懶得跟楊天辰掰持死不死的問題。

被這麼一驚，楊天辰身子一顫，回過神來，有些發懵。

「我沒死？」

「真的，你沒死，我沒必要騙你。」

「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誰了吧。」

聞言，楊天辰一個鯉魚打挺，雙腳剛要落地，又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膝一彎，咚的一聲，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他現在是反應過來了，這說話的，沒人影，一直在這妖氣瀰漫的潭底待着，絕對是大妖啊，既然沒死，那鐵定得想盡辦法的活啊，對於這樣的妖怪，除了求饒，他實在是想不出任何辦法了。

「妖族大仙饒命啊，放在下一馬，小子實在是失足落進您洞府的，無意打擾您修行。您放我回去，小子定在家中立下牌位，每天三香三叩，供奉您老人家。」

百斬千問面面相覷，實在是搞不懂面前的這小子，前一刻還挺橫，知道自己沒死立馬換了一副求饒的嘴臉，大丈夫還挺能屈能伸的唄。

「瞎扯什麼蛋，本尊就問你是什麼人。」千問罵道。

「回大仙，小子姓趙名無敵，家住孤山鎮趙府，東邊偏房右邊數第三個院子，是趙府一打雜的小役，這輩子最恨持強凌弱的武者，最佩服逍遙自在的大妖。妖族大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除暴安良，匡扶正道……」楊天辰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臉誠懇的說出一堆瞎話，趙府，當然就是楊府的對頭。

「要不還是一巴掌拍死算了。」千問道。

百斬也是一臉無奈「小子，你都看不見我們在哪兒，怎麼瞎話還能說這麼順溜。」

「小子肉體凡胎，不敢瞻仰大仙尊容。」

「呵呵，這小子倒是給我整樂了。」千問笑道「看樣子，當真看不見我們，也是，連涅槃境還沒到，整不出神識，自然也看不見我們。嘿小子，我來讓你知道我們在哪。」

說完，千問打出一道神識，撞向楊天辰的雙瞳，這次不疼，反倒讓眼睛清清涼涼的。楊天辰眨眨眼，再次環顧四周。

出現在楊天辰眼前的豁然是一頭通體泛著藍光的大白狼，定睛一看，狼頭上還飄着一團木棕色的光，像是一卷書簡！

「兩位大仙雄姿英發，必為妖族魁首，小子有幸，回去以後定當向人宣揚大仙英雄事迹。」

聞言，百斬千問倒是心思一動。

八百年未見天日，他們確實是不想再熬下去了，今天終於見到一個活着的東西，雖然不抱什麼希望，可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就算不成，要是能讓主人出手，送他出去，讓他宣揚一下，總有更大的機會能離開這個涯底。

「呵呵，小子，膽識不小，看到我也沒被嚇住，既然你有心，那本尊便告訴你我的名號。」百斬化身的巨狼此時已擺出一副颯爽威武的姿態，威風凜凜，剛那份氣勢足以鎮退千軍萬馬。「吾乃蓋世大妖，萬狼之主——藍屈妖聖所煉，三千年前威震生靈界的妖刀——百斬。」

「大仙好氣魄！真真是萬妖魁首的狼仙妖。」楊天辰不假思索的附和道，可一轉念，又覺奇怪，明明是一頭大狼，怎麼說是妖刀「大仙不是狼仙？」

「不錯。」這時，百斬化為一道藍光匹練，飛向一點，只見剛才還是數十丈高的巨狼，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順着它飛去的地方看，果然，一把五尺長，三指寬，約高過楊天辰半身的修長的刀立在那兒。

此刀通體黑色有紅色火焰狀花紋，栩栩如生，刀柄約為刀身四分之一，刀鞘也為幽黑金屬，反射出黑色的光澤，神秘，高貴。

楊天辰幾乎是一瞬間就被這把刀吸引了，久久不能移走目光。

「好漂亮。」楊天辰不由讚歎，這絕對是寶貝，這要是拿出去，得多能撐場面啊，還錢還不得一夜暴富？心裏想着，可楊天辰又覺得似乎總有一個念頭在腦海里反覆閃爍，帶走這把刀。

聽到楊天辰的讚美，百斬很是滿意「小子雖然修為差，不過審美沒受影響，還有點眼見。」

楊天辰很想自己過去拔起刀，看看他的全貌，可真沒這個膽子。不做不錯，老老實實跪着，還是那句話，雷打出頭鳥。誰知道多說一句話會不會犯了這兩位祖宗的忌諱，一巴掌就給自己拍死，那太虧了。

「小子，百斬已經八百年沒出過鞘了。想不想幫他一把？」千問略帶戲謔的沖百斬笑了笑。

「不敢不敢，小子糟粕之體，不敢弄髒大仙無暇之軀。」

「現在到我了，好久沒向人報出自己的名號了，還真是懷念啊。」千問的語氣有些傷感「我乃是九星訪者，遊歷世間五千年，耗費無盡天材地寶打造，上識天文，下曉地理，世間萬物，無所不知，蓋世神通了如指掌的絕世靈寶——書籍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