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

妻妾成群

()尚謙被尚冬說得一愣,嘆了口氣,道:「三奶奶下葬了么。我去她的靈堂看看。」

尚春知道尚謙是記不起很多事了,便搖搖頭說道:「三爺,三奶奶是金陵人,因為親家還沒趕到大名府,因而三奶奶還遲遲未下葬呢。」

尚謙點點頭,便執意要去看看。靈堂里正跪着陪嫁的小丫鬟們和尚謙的妾們,見到尚謙來了,都是吃了一驚,但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來。寧寧也正跪在靈前上香,見他來了,怯弱地喚了一聲:「爹爹。」尚謙見她小臉兒蒼白,很有些心疼,便過去摸了摸寧寧軟軟的頭髮,柔聲問道:「寧寧,早膳用過沒。」

「回爹爹,寧寧今日和太祖母一同用過早膳了。」寧寧覺得爹爹好像比以前溫柔多了,便伸出手握住了尚謙的手,道:「爹爹,娘是不是不要寧寧了,娘是不是丟下寧寧走了。她們說娘再也不會回來了。」寧寧說着淚花兒便從眼裏冒了出來。

尚謙上一世沒當過爹,此時有些手忙腳亂,便輕輕為寧寧拭去眼淚,說:「寧寧別怕,爹還在這裏呢。爹會一直陪在寧寧身邊呢。」

這一說寧寧卻哭得更大聲了,「嗚嗚,可是爹爹以前也說過不要寧寧了。她們說以後寧寧會有弟弟,有了弟弟爹爹也不會要寧寧了。」

「胡說。」尚謙臉一黑,哀嘆一聲自己咋老要替這混蛋背黑鍋呢,便好聲勸了寧寧幾句,才讓她止住哭聲,寧寧的奶娘桑氏也在一旁哄著寧寧。尚謙見寧寧不哭了,才鬆了一口氣,接着又反應過來,怒道:「她們是誰。是誰在那胡言亂語欺哄寧寧。」

桑氏見今日這三少爺難得的為小姐做主,便故意朝跪在靈前的那幾個尚謙的妾室看了幾眼。尚謙這才注意到那邊跪着的幾個妖嬈女子,無一例外的都是豐乳肥臀,風騷外露的類型,有一個竟然看到尚謙在看她,還向他拋了個媚眼。尚謙在心裏嘔吐個不行,不是他不喜歡美女,而是這原版喜歡的類型太過庸脂俗粉,他又聽完尚春的簡介后更覺得一把杯具,名字還一個比一個給他帶來慘痛記憶,一個叫芙蓉,一個叫玉鳳,一個叫月月……光聽了前三個尚謙就慘不忍睹地閉上了雙眼。而且看寧寧的樣子平日裏沒少受這些女人欺負,心裏便很是不喜歡,再看到那叫芙蓉的小妾在白色的孝服里還露出一截桃紅的領口,而那叫月月的手腕上還戴着金鐲子。雖然尚謙對古代風俗的了解多來自小說,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這些妾室那是萬沒有把這過世的女主人放在眼裏,而一心想的都是如何勾引自己,甚至在靈前便這般放肆。他冷哼了一聲:「主母過世,你們便在這披金戴銀的是什麼意思。都給我回去換了。」誰知那幾個妾室以為尚謙是體恤她們跪在這裏辛苦,便互相看了一眼,道了聲歉便說回去換衣裳,出去時方才那拋媚眼的月月竟然還大著膽兒地捏了下尚謙的手。其實若是原先的尚謙,是最吃這一套的,但現今這個尚謙看到她那惺惺作態的媚態便更加不舒坦了,怒道:「換完給我趕緊回來守靈。」這下她們才覺得這三爺是來真的,不是原先那般同她們**,當下才有些不解地走了。

打發走那些礙眼的人,尚謙這才走進那樽棺材,因為王氏家裏人還要來見她最後一面,因此棺材蓋還沒封上,為了讓屍體不發臭,棺材裏還放了許多特製的香料,而尚謙看到的卻並不是他想像中的屍體的模樣,而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安詳地躺在那裏,面色紅潤,尚謙心想莫非這朝代的屍體保鮮技術如此先進,但再先進的技術也應是在密封環境下的,這暴露在空氣中還這般鮮活還真有些蹊蹺。桑氏見尚謙面露異色,便說道:「三爺,說來也怪,這論一般人停上這幾日,許早就枯黃了。而三奶奶卻仍像活着一般,眾人都說定是三奶奶生前好事兒做得多,這是成仙兒去了哩。」桑氏這是一味想討好尚謙,原本的尚謙不太待見寧寧,寧寧打小是她帶大很有點為寧寧抱不平,今日見尚謙對待寧寧的態度很是不同,又聽人說三爺現在完全是變了一個人,便故意說些好聽些的。

可尚謙想的全然是另一回事,憑他現代人的頭腦和意識,他總覺得這王氏像是水銀中毒死亡的,若是中毒而死,這涉及到的問題可就複雜了。當下他便把桑氏拉到院子裏,命她詳細說王氏死亡那天發生的事情,但桑氏說的也同尚春說的差不多,只說三奶奶那天聽說嫁妝被尚謙當了,在床頭哭了一宿,第二天醒來便去了。只是她還多說了一條三奶奶生病也是因之前被後院裏的一群女人給氣得不輕。三奶奶原先是因風寒卧的床,尚謙原本就不大信氣死這一說的,王氏方才雙十年華,平日裏也無隱疾,怎會說去就去。古人被氣死一般多是中老年人,而且按現代醫學來說不是被氣得心臟病突發就是腦溢血中風,純粹被氣死的應該不大可能。但這可能性尚謙是萬不敢說出來,只是在自己心裏提了個醒,若這王氏真被謀殺的,當夜在妓院過夜的「自己」應該不太有嫌疑,而且據他推斷,這個「尚謙」混賬有餘,殺人卻是不敢也沒這個必要,若論嫌疑,嫌疑最大的估計就是後院那群女人。這鬧得他一個頭有兩個大,又問道:「那大夫沒說些什麼么?」

「大夫說三奶奶身子骨比較弱,是……是急怒攻心這才去了。」

尚謙點點頭,又想會不會是自己想得太多,古代人也並不笨,若是中毒,大夫應當瞧得出來,除開這大夫……在看府里人這上上下下都覺得王氏是他氣死的微妙情況,他實是覺得此事他不應插手過多,但一直背負着這麼一個「殺人」的罪名讓他心裏也是不太高興。待到那群妾和通房丫頭又返回靈堂,尚謙看着那一屋的女人只覺得腦袋疼,便小聲咕噥道:「還是把她們都打發了,省得麻煩。」而桑氏聽到則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這三爺可真是……大變樣了。

第二日,王氏的家人便都趕到了定遠侯府,他們雖不知道明確原因,但此前也聽說尚謙待王氏不太好,但又礙於定遠侯府的勢力,便也敢怒不敢言,只是對尚謙怒目而視。也不知夫人莫氏是使了什麼法兒,讓王氏的陪嫁丫鬟並沒有向主家吐露實情,只說三奶奶是染了風寒去世的,令尚謙又對這莫氏另眼相看,當日見她哭只覺得是一個柔弱婦人,現在看來她是頗有息事寧人的一套手法,能在侯爺府做到當家主母又令大部分人並無怨言的自然不是尋常人,尚謙又在心裏默默地記了下來。

王氏葬進了尚家的祖墳,尚謙靜靜地跪在王氏的墳前,雖然他與這女子並不相識,但只覺她這一生雖說衣食無憂,但命運實在太過悲慘,想起那日他看到的那張美麗而安靜的面容,心中也默默為她祈禱,祈禱她來世能過得幸福安康有一個疼愛她的人。定遠侯尚靖望着跪在那裏的尚謙,只覺得這個兒子似乎有些變了,臉還是那張臉,只是言談舉止卻與原先大相徑庭,尚謙是他的原配章氏所生,許是對章氏的愧疚與遺憾,自小尚靖是偏寵着他一些,直到漸漸地發現他不服管教不學無術,這才發現已經寵溺過頭完全無法管教了。身邊不是沒有人讓他把爵位傳給其他的兒子,說若是傳給尚謙定會讓侯府敗落,他不是沒有這個考慮,但一直遲遲未決,此刻看着尚謙與自己肖似的側臉,不禁嘆了一口氣。

等到王氏的三七一過,尚謙想的頭等大事就是打發後院的女人,不是他不好美色,一是他現在實在「無福消受美人恩」,二是他一貫覺得得有愛有性,光性無愛是個很可怕的事兒,三是他怕極了芙蓉、玉鳳、月月時而對他拋媚眼時而在他面前撿手帕的「性騷擾」了。那日他無奈地同尚春訴苦道:「你說爹娘以前為何同意我娶這麼多女人進門哪。」尚春訕訕地笑道:「侯爺現在是不管後院的事兒,而三爺雖然不是夫人親生的,卻是夫人最寵的,三爺說什麼,夫人從來不拒絕,便是太出格的事兒,夫人不同意,三爺您就……就住外邊去了,夫人也就得依了三爺您了。」

尚謙哦了一聲,心裏卻隱隱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只是此事現在還未證實,他便又從尚春拉扯那些女人的事兒,問被轉賣的妾是不是都會活得很慘,又問了問這院裏有沒有些不能「動」的妾和丫鬟。不能「動」的自是指那些長輩送來的,好在原先這主好色成風,妾太多,雖有些是人送來的,但沒有什麼太有「來頭」的,看來這尚謙在府里已經屬於徹底地沒人管狀態,這種狀態就是說明他是一枚棄子,好處就是所有人都懶得管他任他胡作非為,壞處就是他這一輩子也就是這麼個無用之徒。認清了這個現實的尚謙攤攤手,他倒也不太想有作為,只要不是人見人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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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種馬男遇見種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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