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府

定遠侯府

()什麼?姨奶奶,尚謙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傢伙原先可真是妻妾成群啊。不過總覺得事情有些軌跡,尚謙又追問了尚春些事兒。但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尚謙都快要聽不見了,尚謙見這四人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倒也覺得無需再多問了。事情到了自己該知道的時候總該知道。

許是真的傷得比較重,雖然是在一個陌生環境裏,尚謙還是很快便睡了過去。待第二天醒來,仍覺渾身無力,接着在清晨他發現一個無比悲催的事實,原先的他可是個身體健康的好青年啊,所以每天清晨總有那麼一個興奮的時候。可是現在……這,這分明是一個被酒色掏空的「無能」身體啊!!!尚謙差點就要為自己流兩行熱淚了=。=他在這一世身高體重長相什麼的他統統不關心,但是這……這……這……老天也給他開太大的玩笑了!!!冷靜冷靜!尚謙扶著額頭努力回想醫學知識,希望可以自我「療養」好這個問題。悲催的人生!神馬後宮啊,都是浮雲!

而采梅采蘭已經掀開了床幔,看到的是一臉陰鬱的尚謙,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好半晌,采蘭才小小聲地說:「三少爺,老太君問您今日可好。若好些了,便讓大少爺他們進來看看您。」尚謙正沉浸在自己的悲慘世界裏,沒聽清楚她說些什麼,只胡亂應了一聲。采蘭以為這三少爺又鬧脾氣了,當下端著洗臉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低着頭。尚謙方才反應過來,又問了一句:「什麼,你說什麼。」

「老太君問您今日可有好些。若精神頭還行,便讓大少爺他們進來看看您。」采蘭又說了一遍。

「我好些了,就是還有些疼。」尚謙心想不管怎樣這也是老天爺給的新生,好好調養很多事都能好起來,心裏便平和了些,便沖采蘭微微一笑。

采蘭端著水的手便是一抖,險些潑了出去,不敢再看他,便說要回報老太君,讓采梅留下服侍尚謙。采梅擰了一把毛巾,便想為尚謙擦臉,尚謙很是不習慣,覺得自己又不是殘廢了,便笑道:「我自己來。」采梅嚇得連話也說得結巴了,「少爺少爺您這是……這是……在說什麼呢我,這是婢子該做的。」

尚謙見狀,心想自己果不能再懷那現代人的心思,那樣的舉止恐怕只會嚇到人,當下就也不推讓。任由采梅給他洗臉、梳頭,銅鏡里是一張英俊且年輕的臉,約莫二十齣頭,眉眼風流,想也是,那樣的爹能怎麼也生不出歪瓜裂棗的兒子。只是這張臉雖好看,卻沒什麼精神,一部分是傷病的原因,恐怕還有一部分便是因為原先生活節制無度,兩眼有些無神。

這傢伙原先都做了什麼呀,尚謙定定地想着,采梅卻覺得頗為意外,以前總聽少爺房裏的丫頭說這三少爺最是好女色,服侍三少爺老是被他動手動腳地輕薄,但今日這三少爺可是乖得不行。不一會兒,采梅便給尚謙梳好了一個髮髻,人也顯得有精神了一些,尚謙躺在一個軟榻之上,喝了一碗雞汁粥,等著那些來探病的人。

過了半個時辰,定遠侯府就開始全家總動員似地來看望這位嫡少爺了,尚謙也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大家族,徹底生髮出一種還是獨生子女好的想法。每個人都跟走馬燈似地過來,他這卧室雖然大,卻也一下被擠得滿滿當當的,先來的便是真正的大少爺尚誠,大概三十上下,身材眉眼都長得和定遠侯尚靖頗為相似,但臉上卻有一塊極大的青色的胎記,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這大少爺不知是長相的原因還是身份的原因,都同他的夫人程氏極無存在感,來了也只說上兩句場面話,便站在了一旁。與他們一同來的是二少爺尚謹,他是尚靖的一個愛妾生的,如今幫着父親管着一些侯府的家務,因而說話便大膽些,至於他的夫人高氏更是一看便是個精明厲害的女子,雖然因為侯府有喪事,不能穿得太過明艷,但關是她那一頭並不太「亮眼」的珠翠也把大奶奶程氏給比了下去。後邊跟着的是侯府最有才名的四少爺尚諒和他的夫人燕氏,這一對給尚謙的印象就是俊男配美女,才子配佳人,昨天他聽說這尚諒是現今的侯爺夫人莫氏所生,娶的也是這莫氏妹子的女兒,可謂親上加親,可謂是這爵位的最佳繼承人,只是礙於有他這麼一個嫡長子。五少爺尚諫今年方年方十五,尚未娶親,帶着九歲的六少爺尚諍站在一旁,這尚諍只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卻已有了些少年老沉的模樣。還有就是他尚未出嫁的幾個小妹妹,三姑娘尚若靈和四姑娘尚若芷,都只有十一二歲光景,似乎都挺怕這個三哥,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還有一個五姑娘尚若桐亦是莫氏所出,年紀雖小倒活潑些。

尚謙此前雖然讓尚春介紹過,但每個人長什麼模樣他卻都不認識,每個人都上上下下這般打量一番,就當新到一個單位見同事一般對着每一個人都笑一笑,讓先安排好的尚春站在一旁給他比劃手勢。先開口的還是二奶奶高氏,她輕輕用袖子掩了下臉,道:「喲,都說三爺這一病醒來就大不一樣了,倒真是不一樣了。」尚謙見尚春比出了一個二的手勢,便道:「二嫂你應該也聽說了,我是有些記不得事了。若有些什麼失禮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尚謙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平和的人,他的理念一直就是為人處世嘛要以和為貴特別現在在這大家族之中,雖然沒人同他說,但他昨晚琢磨了下還是覺得不管是爭家產還是爭爵位這種事古已有之,自己反正不是這裏的人,求個溫飽安樂就行,然後自己動動腦筋能不能向穿越前輩學習學習發明創造些方便的小東西,做個富貴閑人倒也挺好。他感覺這原先的尚謙估計人緣不太好,可能還是個「惡人」,他想反正要讓自己非要學原先的尚謙估計是學不來的,還是憑着自己的本心做事。

不過他有點估計錯誤,就是尚謙的人緣不是不太好,而是相當不好。這二嫂當先就開了炮,道:「三爺今日裏竟然還這般笑着同我們說話了,倒是難得。只不知三爺是不是連三奶奶如何了也不記得了。」這下尚謙倒想起他這「妻子」可是剛死不過三兩日,但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讓他哭他也哭不出來。高氏卻接着說:「可憐三奶奶那般和順的一個人。三爺你卻這般待她。」尚謙眉頭一皺,感覺這二奶奶有些小題大做了,但他不清楚狀況,當下也不答話。

燕氏見了,便上前拉了拉高氏,道:「二嫂,我聽夫人說三爺是真得有些忘了,今日我們是來看三爺傷好得如何的,別的事等三爺好上一些再。」大奶奶程氏見高氏開了口,也應和了幾句,便說讓尚謙好好休息,他們改日再來看。二少爺尚謹也覺得場面有些尷尬,便把自己的妻子也給拉了出去,但這高氏是個脾氣大的,出門時一甩帘子便在外頭高聲說道:「難道我說錯了么。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三奶奶可不是給他氣死的么,這可是全侯府皆知的事兒……」

尚謙聽了不由苦笑地搖搖頭,自己還真是個「大罪人」哪。他覺得還是這般鬧不清狀況實在不是辦法,便讓尚春給他說清實情,尚春這小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句子,尚謙靈機一動,都說古人最迷信,自己現在這樣一直裝失憶也不是個辦法,乾脆編個故事算了,就說道:「我在昏迷的這兩日裏,只覺自己迷迷糊糊到了一個仙境般的地方,那裏有一個老道士,對我說我此前做的孽太多,要幫我消除了孽障。於是我這一覺醒來,便什麼也記不得了,好像自己和以前也大不一樣了,你不用怕我,同我說實情,便把我當另一個人就好。」這招倒果然靈驗,尚春見這三爺不論談吐還是神情都同原先大不一樣,之前他也以為三爺可能是怕老爺繼續責罰而裝模作樣,但這一日來發現他便是單獨在下人面前也是和顏悅色,不像以往那般動不動就拳打腳踢,又聽尚謙這般說,心想原來是這個原因,便一五一十地同尚謙說了前因後果。

這一說險些把尚謙的肺給氣炸了,雖然尚春已經說得比較委婉保守,但這「前任」可真是個十足十的混蛋啊,總結來說就是天天吃喝嫖賭,妾、通房丫頭鬧了一大堆,還終日和勾欄女子勾勾搭搭,又喜歡賭錢,不學無術,讀書經商統統不行,那日又和人在外頭賭錢,把月例輸光了不敢向府里要,就不顧妻子王氏的阻撓把她的嫁妝給賣了,其中還有王氏祖傳的玉鐲,王氏本在病中,這心中一氣,竟然在夜裏不聲不響地就去了。

張春見尚謙面色沉了下來,便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說的太「直接」了些,卻聽到尚謙低聲地說了一句:「怎麼會有這麼禽獸不如的人呢。」尚春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聽錯了,便問道:「三爺,您說什麼呢。」

尚謙又咕噥了一聲,說:「沒事,沒事。我是在慚愧自己原來曾經做了這麼多惡事。真是愧對列祖列宗了。你敢於直說,很好,只是我手邊現下也沒什麼東西賞你。」

尚春連連擺手直道不敢不敢,尚冬站在一旁見狀,忍不住撲哧地笑了一聲。

尚謙見一直愣愣的尚冬笑了,便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尚冬摸摸後腦勺,又變得愣愣的,道:「沒,人都說三爺不好。我倒覺得現在的三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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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種馬男遇見種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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