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一下

曖昧一下

待侍男將三郎左下半身擦完酒精后,我陰鬱的心情並未紓解,雖然還是沉著一張臉,但握扇扇風的動作並未停止。

一時間,整個偏室陷入了寂靜中……

我的目光沒有停留在尷尬的三郎左身上,而是閉上眼假寐的拂扇,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又吩咐剛幫他擦身的侍男用濕布將他全身的酒精全部擦掉之後,再次擦拭了一遍酒精。

之後便是無盡的等待。

等到天蒙蒙亮時,我伸手撫上三郎左的額頭,從指間傳遞而來的溫度已經溫和了不少,那原本滾燙的額頭,此時還散發著未揮發乾凈的涼意,我終於鬆了口氣,看來他的高燒總算是熬過去了。

這時,三郎左本合上的眸瞬間睜開,眼裡複雜一片,那本恢復的蒼白臉頰此刻透著淡淡的紅暈,我與他四目相對了許久卻誰都沒先開口言一句話,而我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深邃……

「大人,他該喝葯了。」此時,醫師接過侍男遞過來的湯藥輕聲言。

我這才回神收回與之對視的眼眸,輕啟唇:「端給我!」說完便伸手要去接托盤。

醫師怔了下,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她對著我意味不明的輕輕微笑,便將手中的湯藥遞給我。

醫師的態度讓我心底有了一絲細微的觸動,或許是先前喂水的舉動讓她有了曖昧的誤會,心底認定了我喜歡三郎左的事實,想來她擔憂的舉動也是出於此心思。哎……要是真喜歡他,那也是一件幸事,但是有緣無份啊……

「大人,有些燙,注意些。」醫師見我端起湯藥便急忙再次提醒。

我對她頷首,然後端起湯碗吹了吹后小抿一口,那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黑色葯汁立刻讓濃重的苦澀味道侵佔了我的味蕾,我頓時有了想要嘔吐的衝動,卻最後強忍著含在嘴中,按照喂水的方式再次口對口的喂三郎左。這下子,他的臉頰又一次如同腦血上升般的通紅。

可是,我剛把苦如黃連的葯喂到三郎左嘴裡,他本一口含下,卻突然用舌尖伸進我的嘴中,將葯反餵給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我,在愣神的瞬間,將葯給吞咽了下去。

「你……」我有些惱火的怒視一臉無辜的三郎左。好苦啊,此刻自己的臉絕對全部皺在了一起,急忙對著一旁侍男道:「水!」

急忙用清水漱了漱口后,總算讓那些藥味淡去了許多,我這才鬆口氣,但舌尖還是存留著草藥的苦味讓我很想嘔,我打小就討厭葯,因為很苦!

「我不管你是嫌苦,還是故意的,總之不允許在出現剛剛的情況!」我暗自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冷靜的直視著三郎左。

三郎左依舊眼神深幽的看著我,沒有吭聲。

冷冷的看著他,我再次小抿一口葯餵給他,然而他又一次將葯反餵給我。頓時我瞪著他,混蛋,竟然又將葯餵給我了,到底誰是傷者啊!

幸好這次我有了之前的教訓便伸出舌尖探進他的口腔,將葯又給餵了回去,這次他沒有不知道怕了我還是不想在這樣便老實的將葯吞下。

「這葯是治你傷口的,不是來治我的。如果你不想喝,就對我點頭,我立刻將這碗給倒掉!」我沉下臉,十分不悅的直視著三郎左。我好心好意的給他擦身體,他害羞,我就放過了他,這次我喂他,他竟讓我把葯喝了,那湯藥那麼苦,我忍著苦喂他,這個世界上能夠得到如此待遇的人可還不曾出現過呢。

「燙……」三郎左動了動依舊乾裂開的嘴皮半天才憋出這一個字。

我……頓時心頭湧起一股惱意,我都不嫌燙,這傢伙竟說燙!混蛋!好,他說這葯很燙,那就算燙也得喝!

「燙你也要喝,只要我不嫌燙就好!」我冷著臉再次抿了一小口,渡給三郎左,卻這一次三郎左又一次餵給我,我又餵給他。

這次,我沒有在說什麼話,繼續這樣的喂他,只是每一次我將葯喂到他嘴裡,他都要用舌尖探進我的口中將反喂我一次,我再餵給他。

兩相交鋒下,反反覆復了好幾次,才喝下了半碗湯藥,最後我也很不爽,便將葯喂他后立刻咬緊牙關不許他再次將舌尖伸進我的嘴中,卻不知,他對上我的視線一絲不畏懼的用舌尖硬頂開的牙關再一次將要喂到我的嘴中,那神色異常的不對勁。只是無奈的我終於懂了,這傢伙看來每喝一口都要這樣做了,就不在反抗他,繼續互喂著。

最後這一碗湯藥終於見底,我也急忙用清水漱口……

「我……也要漱……口……」三郎左在我漱口之際聲音模糊的開了口。

……我將水杯遞給一旁的侍男看向了三郎左,「你的嘴裡肯定燒的一點味道都沒有,苦點也醒腦!」剛喂完葯,又要我喂他水,那我不是白漱口了么。

「太苦……」三郎左有些不罷休的看著我。

我陰沉著臉看著三郎左片刻,「吐到這個小杯子里。」話落我接過侍候我的人遞過來的水杯,再一次含了一口水餵給三郎左,之後便離開了他的唇。如果我不喂,難道還指望那些個男人們來嘴對嘴喂他喝水么,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還不如我來。男人和男人,我不敢想象。

一杯水過後,我便讓人將這些水、廢酒全部收拾掉,此時,我感到了一絲疲累,想起昨晚因為噩夢而驚醒,一直未休息好,又因為三郎左的意外而忙碌到天明,此時察覺起來,才發現全身像散架一樣難受。

「想必大人也累了,大人還是去歇息會,這裡有小人看著便好!」醫師似乎察覺出我眉間的疲勞,便關心的開了口。

「你從昨天也還沒休息。」我肯定的看著醫師,頓了頓便再次出聲:「他還有什麼事要注意的嗎?如今這葯也喝了,你就在外間歇息會,如果在出些什麼事這些伺候的也會叫你,何況,他燒退的差不多,估摸著也算是抗了過去,你可以放心的歇著了。」

醫師先是對我感激的一笑,而後看向三郎左滿是紅色的後背言:「小人還要為他換藥換紗布,所以大人就不必擔心小人,小人給他換完后自會聽從大人吩咐去歇息會。」

隨著醫師的視線,我的眼神定格在三郎左的後背,稍許后我輕言道:「不妨我來上,等上完我就歇息在這裡。」想到我走後,三郎左將受到的待遇,我還是按下倦意,對醫師提出了自己的意思。

「可是大人……」醫師看著我遲疑了一下,「會嗎?」最後兩個字問的很小心。

「你不需要質疑我的決定!」我以前受傷都是自己包紮,怎麼不會。

「呃……」醫師不好意思的訕笑一下,「小人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接著她將放置在一旁的藥箱打開,將要換的葯全部給我說明,然後讓她的葯童幫我上藥。

等她說完后,我也記在了心裡,對她言:「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去歇著。」話落,便吩咐一旁的侍男伺候醫師到偏室的外間鋪一個床鋪歇息在那裡。

「三郎左,先給你說明了,這葯是我給你上,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換人給你擦藥,所以你最好忍著點,如果你身體在顫抖,我上藥的力度說不定會加重。」我可沒忘記之前給他擦酒那會,他身體僵直在一旁,讓我很尷尬。

三郎左對我點了點頭,只是他本深邃的眼眸此刻劃過一絲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我都沒把自己當女人看,他倒把我當女人看了!我瞥了一眼三郎左之後便小心的打開布頭,讓葯童小心翼翼的將紗布揭開。

這時候,我看到了他背上那凌亂交錯的猙獰傷口,雖然上面覆的有碾碎的草藥,但是那些口子還是有些恐怖,每條都非常的深,有些裂口流出的血已浸透了覆蓋上的草藥,讓那褐色的藥草都變成了紅色。

伸手,輕輕撫上三郎左背上的一道傷口,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複雜,曾經我看到很多人的傷口比他還嚴重或者生不如死,卻不如他讓我有些揪心……

「很痛……」我在不知不覺中聲音非常的溫柔也帶著一絲疼惜。

三郎左本在我手撫摸上的那一刻身體就僵直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放鬆了下來,在聽到我的話后,他用著還是那嘶啞的聲音對我說不痛。

我知道,他是在說謊騙我,只是局外人的我光是看著就有股疼人骨髓的衝動,更何況他這個受傷的人。

「忍著點!」我壓低嗓音,使自己的語氣顯得的很平淡,其實我的內心很揪心,很揪心,明明一向意志堅定的我,竟然會延伸出這股感同身受的錯覺。

「嗯……」三郎左輕嗯一聲算是回應我。

我用醫師剛吩咐用的專用布,動作輕之又輕的慢慢擦掉他每道傷口上的草藥,每一次我的擦拭,我都很明顯的感到他後背的繃緊,但也很快的再一次慢慢放鬆,我知道,這很痛,他在強忍著不發出一絲聲音,也或許是不想透露一些懦弱。其實如果他要是忍不住痛呻~吟的話,說不定這一刻我就不會這麼揪著心了。

雖然知道他很痛,但是我還是很冷靜的替他擦掉全部草藥,然後在用藥水清洗傷口時,他終於還是抵制不住痛昏了過去。

此刻,我並沒有著急的將他弄醒,而是急忙的趁機洗傷口,將草藥再一次的覆上繃帶纏上之後,我才將一直提心弔膽的心終於放下。這時候,我伸手摸了摸額頭,卻發現全部是冷汗,看來我還真是擔心他啊,這個混蛋!

一切停當,我這才又跪坐在里內看向三郎左,他再一次的閉上了眼,一臉隱忍的蒼白臉龐布滿了冷汗,無奈的望著他,最後替他擦完臉上的冷汗后,我開始不停的叫他的名字,甚至還伸手煽了他幾個耳光之後,他才悠悠轉醒,睜開了眼。而他睜眼的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他嘴角的一絲笑意,這讓我微怔,他在笑什麼?不是自嘲,不是譏諷,而是幸福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一章,還有一章,努力啊努力,想看夢的其他文請戳,請收藏一下專欄:神之契約嗷嗷嗷嗷,終於修改完了,明天繼續寫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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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大奧)我為德川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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