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接吻

深夜接吻

「盡最大的能力去救他,如果救不活那就是他的命該如此……」我看著三郎左淡淡開口。

「是!」

看了眼三郎左,我轉身離開了偏室,來到自己的睡室,打開了在床鋪一旁的桌櫃,從內拿出厚厚的一沓密函仔細的看著……

這些東西掌握著朝中很多大臣的人頭,也是我和阿菊奮鬥了這麼多年才收集到的……

掏出懷中所拿到的藥單和鶴崗所列出的清單,看了許久,發覺這些資料對間部栓房她們所能起到的作用並不大,畢竟我和間部她們本來拉攏的人就不是一樣的。看來,是該正面與間部相對了。

將那些密函放回原處,再次將鶴崗寫好的清單看了看之後也放到了桌櫃中,現在還用不到這些,不是么。

一天我都呆在睡室,看著書籍消磨到黑夜的降臨,漸漸有了睡意,也不等阿菊出現便躺身入睡。阿菊如今忙活著收集證據,歸時不定,我自然也無意於計較她延遲的每日一報。

本來我以為會一覺睡到天亮,卻不知在半夜又被噩夢驚醒后沒了睡意。漆黑寂靜的夜裡回蕩在耳畔的,只有我那深入淺出的喘息聲……

靜靜的黑暗中坐了許久,我本想喚人將燭火點亮,卻才發出聲音時,察覺連嗓子都是嘶啞的。放棄了喊人的打算,我摸黑走出內室,這時候就看到了一旁點著燈籠守著的侍男,看到他們驚愕的神色,我對他們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還跪坐在原位。

接著我便走向浴室,打算洗掉身上的冷汗,在經過偏室的時候,卻見到還有忙碌的侍男端著一盆盆的清水……

「怎麼回事?」我嘶啞著問眼前這個長相不太好看的侍男。我自小就不喜歡美男,所以看到長相不好的男人我的語氣便會溫柔許多,這讓面前的侍男也受寵若驚了不少。

「高燒不退……」侍男低著頭恭敬言。

等他話落,我便抬步邁進了偏室,整個偏室都燈火通亮,醫師和一兩個侍男還在一旁守著,見我到來,都驚愕了下忙行禮。

「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我走到三郎左面前,因為受傷的是後背,三郎左此時整個人是後背朝上的趴在床榻上,連臉也側在內,讓我無法看到。不過,看到他整個上身被白色繃帶包住,還是挺嚇人的……

「入夜就開始高燒不退,如果再不退燒的話,就算不死,腦子也怕是要燒壞了。」醫師恭敬言,停頓了一下又開口:「大人,他是否有家人?」

「何意?」我皺著眉看向醫師。她這是在想告訴我,提前告訴三郎左的家人來收屍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該做準備的可不是去做愚蠢的通知,而是該是做好悄無聲息的處理了他的打算。至於他重傷死亡的消息,又怎麼可以隨意的泄漏出去。

醫師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出聲:「收屍……不過還有一個辦法,那就叫他最親或者在乎的人來陪著他說話,只要不陷入沉睡,熬過這段時間,那自然就有恢復的可能。」

瞭然,三郎左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一旦睡著,那就代表了死亡。只是,如今我猶豫的卻是,該不該真的去治好三郎左,畢竟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同時也達到了我的要求,他與鶴崗的利用價值也就到此為止。至於他的人身安全,也已不在我的思考範圍之內,可真要放任不管么?

我……愁緒……

「這孩子看起來器宇不凡,只是看他身上的傷口,似乎常年過著不太好的生活。」這時醫師語氣惋惜的出聲。

呃……我看向眼前有些上了年紀的醫師,「看來你查的很仔細。」會有這個結論,必然是在診斷中發現了他身上的其他傷口,不然也不會斷言的如此肯定。不過,真正聽聞由別人口中道出的事實,錯愕間,還是讓我消化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沒想到三郎左以前的日子也不好過,畢竟看他可是大戶人家的子弟,定曾經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是沒想到,卻是。

「大人,小人可是一位醫者。」

「他有沒有家人,我自是不知道。有沒有在乎的人,想必……」就只有鶴崗一人了,我話到一半停止,堵在心間的思緒,卻是滿滿的不願意,不願喊來鶴崗,一點也不。

「我陪著他!」我又看向三郎左,最後看著醫師出聲。

「是。」

我走了幾步離三郎左更加近后才跪坐下來,將手伸進一旁水盆中,撩起水中的濕布擰乾擦向三郎左冒著汗滴的脖頸處。

本是白布,現在都已被鮮血給染成紅布,我手中的濕布也不知道該擦他哪裡,等脖頸擦完后,我將布放回到水盆中,伸手摸上三郎左外露的手臂。輕輕碰一下,立刻就感到他身上的熱感高於十分燙人。

起身,繞過床鋪跪坐在里內,我這才看到緊皺著眉頭,髮絲貼在臉上,嘴唇被燒的已乾裂的三郎左,看到他這樣,我心裡不由的一揪。

「濕布擰乾給我。」我壓低聲音對一旁的侍男言。

動作輕柔的擦拭著三郎左臉上的汗水,然後伸手將緊貼在他臉龐上的髮絲撩開……而這也是我第一次離三郎左如此近。

眼神隨著擦拭的手逐漸往下移,從他完美的額頭,到狹長緊閉的雙眸,還有那□的鼻樑,最後到唇,這一切突然讓我心的一角柔軟了下來。

此時,三郎左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雖然輕微,卻還是被離他最近的我發現了。不由的,我壓低身子靠近他耳際旁后溫和出聲:「三郎左,醒醒……」話落,伸手還輕拍了一下他的面頰,他可不能再沉睡下去了。

三郎左的眼皮再次微顫了一下,而距離他最近的我能察覺出他氣息的微弱,便再次出聲輕叫他的名字,最後終是看到他緊閉的眼眸微微睜開,這一刻,我緊張的心終是放鬆了稍許。

「換盆冷水,順便端杯水過來!」我將濕布扔給一旁的侍男后又吩咐。

三郎左平日里一直很冰冷的眼眸因為傷痛的原因被痛楚所充滿,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對我說話,卻最後發不出一絲聲音而罷休。

「你放心,鶴崗沒事。」他問不出,不代表我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一句話,讓三郎左安靜的閉上了唇,他對我露出一個感謝的眼神之後,再次無力的閉上了眼。我心裡一緊,忽然意識到危險,急忙大聲喊道:「睜開眼看著我,別閉上眼——」

可是我的話根本一點用都沒,三郎左只是再次輕顫了一下睫毛,終究沒再睜開。該死,怎麼就忘記了,人一旦了落心事,必然會走的無牽無掛。他該不會是恍惚中聽到我的聲音響起便想起鶴崗,著急之餘努力的睜眼問我鶴崗的安全。然後再聽到我說鶴崗安全的時候,他便知道一切終於結束,就沒有遺憾的想休息,或者是想要安心的離開……

「我命令你睜眼,如果你再不睜開眼,我現在就去一刀砍了鶴崗!你要知道,我說得出,向來做得到!」我懂得三郎左擔憂鶴崗,更知道自己很不想提起鶴崗這個名字,可是如果不拿這個名字來威脅,還有什麼東西是能夠讓我把握住的籌碼,讓我能夠自信滿滿的給予對方精神上的重擊,讓他不得不遷就於我!如若不然,他怕是會永遠都不睜眼了。

三郎左乾裂的嘴唇張了張,依舊無聲,他臉上似乎出現一絲急色,在片刻后,他再次睜開了雙眸恍惚的看著我……

「你不許給我閉眼,如果你閉上眼我就去砍了他!」我低下頭湊近三郎左,與他四目相對故作惡狠狠的語氣對他說。這恐怕是唯一可以威脅他的理由。

三郎左的眼神劃過一絲惱意,但同時也似乎看出我是動真格,便努力睜著很想閉上的眼眸直視著我。

「拿給我。」我抬起頭冷眼瞥了一眼三郎左後對一旁的侍男言,讓他遞給我濕布。

然後接過濕布,小心翼翼的開始輕柔擦三郎左額前再次滴落的冷汗,我便擦邊冷淡說:「這次你配合的很好……」後面我就不知道要在說些什麼,只因說什麼都具有諷刺自己的意思。

三郎左這時嘴角勾起一抹微乎其微的冷笑,卻虛弱的如同曇花一現。

「如果這次你扛不住這些傷痛,那麼你好不容易為鶴崗爭取的活命機會就會再次失去,所以我勸你最好堅強點!」我邊將濕布遞給侍男,邊故意冷著臉。我雖然告訴醫師我會晚上陪著他,可恍然如今,發現除了威脅,我已經找不出任何可以與他溝通的話題,橫亘在我們之間的,永遠都是純粹的利益關係。

當然,最讓我討厭的是,為什麼每次我和三郎左說話,總是每一句都要帶鶴崗這兩個字,為什麼,為什麼,我惱怒的在心裡吶喊,卻已經躲避不過這個坎,並且自從遇到他鶴崗之後,我就沒安生過一次!

三郎左的臉上帶著強忍,而他的眼神從最初的恍惚回歸到平時的冷漠,冷冷的凝視著我。

「水。」

話落侍男就將水杯遞給我,但是當我去喂三郎左喝水的時候,卻發覺根本無法讓他喝點水,原因就是他是趴著的,這樣一來,頓時讓我皺起了眉頭。

「把他扶起半躺這。」我吩咐出聲。

「大人,萬萬不可……」一直候著的醫師在聽完我的話后急忙出聲,「這樣挪動的話,會牽動他的傷口會疼痛不止,更會讓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傷口開裂……」

當即我皺起眉頭,「那你說怎麼辦?」不給他水喝,渴死他?要知道他現在全身滾燙,不喝點水那他就真要燒成人幹了。

醫師也瞬間怔住,想了想道:「拿乾淨的布浸濕潤。也或者大人不介意,我來嘴對嘴喂他喝水。」

「嘴對嘴?」醫師前面的話我聽到了,而後面的話我更是聽到了,那不就是用嘴喂水么。

「是!」

我收回看著醫師的視線,看向手中的瓷杯,最後一口飲下,伸手抱住三郎左的頭,微微轉了一下,然後對上他的唇,將自己口中含著的水慢慢餵給他……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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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大奧)我為德川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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