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鶴崗

美男鶴崗

可能是我的動作太過粗暴,讓少年那雙宛如死去的眼眸看向了我……

「你是誰?」他充滿死寂的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驚愕,彷彿剛剛回神了解到他現在的處境般。

「德川吉宗!」我並不打算對自己的身份進行隱瞞。他如今所在的位置是我的別院。在我的地盤上,自然是一切由我做主,我若要他死,他就絕對活不過今晚。

「德川……」少年聽了我的回答后,心不在焉的低喃了一聲,而後眼瞳猛的一縮,驚愕道:「你是……」

很明顯他是聽過我的名字的,許是沒有見過本人,所以才會在反應過來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也對,我是下代將軍,也是即將要掌管後宮的主人,像他這樣生活在後宮的男人必定是知曉一些內幕,對於家繼的病情也都心知肚明,知道家繼一旦不行,我便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位將軍,聽說過自己的名字也沒什麼意外。

「沒錯……」我扯著他的頭髮,讓我們四目相對,「我就是下任將軍!」

似乎我下手十分重,這讓眼前這個少年眼底劃過一絲痛意。不過,他語氣平淡的說:「那大人帶我來這裡是何意?」

帶他來這裡?天知道我多麼不想他出現在這裡!還帶他來?他想的倒美。鬆開扯住他頭髮的手,我直起身看向三郎左。

這事不應該是我說,而是三郎左自己去和這個人解釋。

三郎左眼神閃了一下,他看向少年:「不是大人,是我帶你出的大奧……」

少年聞言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冷峻男子,「你為什麼帶我出大奧?」陌生的眼神,帶著滿是疑問。

三郎左在被問后,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那個少年,平淡開口:「我看到你尋死,就好心的出手打暈救了你,順便在有利的條件下帶你離開大奧。就這麼簡單!」

「你……」少年眼神閃了閃,「你不該救我的,我應該死在大奧……」

看來他們真的不認識……一直觀察著三郎左和男子的我心中有些確定了這個想法,若是真有聯繫,他們之間也必定無法做到默契如斯如同真正的陌生人一樣。或許三郎左真的是出於好意的救了他……

可是,我還是保留了最後一絲警惕。就怕他們兩個是提前說好的,然後對著我和阿菊演戲。看來,先觀察下去在看。

冷撇了三郎左和男子一眼,我挪步走向正間正位,跪坐在軟席將身子依靠在支椅上后,沉著臉,宛如審犯人般的看著還躺在地上的人詢問:「你叫什麼名字,還有在大奧哪裡任職?」

男人聞言后,他先是看向我,然後慢慢起身跪在中間,對我行禮后他毫無情緒的言道:「鶴崗,大奧中的表使……」

表使其實就是負責採購後宮內所需物品,算不上像御中膈這樣的高級男中,但級別也不低。可是,他身上的衣服質料差不多也就御中膈能穿,他一個表使怎麼穿的起這麼好質料的衣服?要知道大奧內的所有衣服都是吳服間製作的,在分配衣服時,會根據級別的不同而進行裁製,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規矩。

可是,如果他要是和滕波還有其他御中膈很熟,又或者是出身權貴,同後宮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話,那衣著也不會差多少。好,不在衣服上糾結了,還是在繼續盤查他的身份和家世。

我收回心思,抬眸看向眼前的鶴崗,此刻鶴崗的眼中滿是寒霜,眼底帶著無盡絕望的痛。心思一轉,我想,要自殺的他心中定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絕望,不然他身上也不會散發出讓我感到萬分壓抑的氣息……

說實話,我最討厭像鶴崗這樣的人,一遇到點大事情就悲天憫人的去尋死,這有必要嗎?要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想活還活不了!他倒好,長的如此美貌不說,身為珍貴的男人又沒染上什麼赤面天花,完全是一個完好的人,卻不好好的珍惜生命反倒去自盡。這種白痴,我真沒必要留著,等問完話他如果還要繼續尋死,就讓他繼續去死。

「你是誰家之子,又為什麼要去尋死?」我開口問他。

鶴崗似是沒料到我會再次問他,他一時之間不在言語,慢慢的垂下了眸……

我早就料到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告訴我,畢竟那可是自殺,是剖腹!自殺代表什麼,代表了恥辱,他怎麼會輕易說出理由。看來,需要讓他稍微緩和一下再問了。

察言觀色,猜測人心一向是我的強項。我耐心的開始慢慢盤問,與他消磨時間。很快鶴崗就告訴了我,他是家族富裕的旗本之子,進大奧已有四年,今年才十九歲。但是他只說了這句話后,並未在繼續講為什麼會尋死。

「按你這麼說的話,身為旗本子弟只要進大奧最低也在御三間當值,所以你進大奧就直接在御三間內當值了。接著拼搏了這麼多年成為表使,這在眾人之間你算是出類拔萃。既然如此大好前程,又為什麼好好的要去尋死?」我自始至終就不是什麼溫柔好心的女人。別人越是傷心,我就愛扒別人的傷疤,扒了傷疤我不過癮,在外加撒些鹽也是不無可能。

所以,我是別人公認的沒同情心,還冷血之類的女人。對於熟悉我的人,她們的評價,我從來不曾否認,畢竟嘴是長在別人身上的,誰也管不了,不是么。

我的一句話,讓鶴崗的神色大變,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身上散發的死亡氣息再次加重。他垂著眸,緊咬著下唇,彷彿在努力壓抑心中的痛苦。

「何必這麼咄咄逼人。」三郎左似乎察覺出鶴崗的不對勁,他看向我,冷若冰霜。

我抬眸掃了一眼三郎左,沒有接他的話,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愛咄咄逼人的人。此刻的鶴崗顯得十分脆弱,那本緊咬的下唇因他的過力,讓唇瓣滲出血色,離他比較近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這樣的鶴崗,我的心不由一軟,他讓我想起了永野。絕望中透著倔強……

起身,我抬步走到鶴崗面前跪坐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頭抬起讓他看著我,然後我看到他泛紅的眼眶和眼底透著的苦楚、無助。

這一刻,我看著眼前的鶴崗,心頭湧起一股痛楚,我突然很想寵他,這個念頭如洪水一般將我的思緒覆滅。

伸出空餘的手,我強行掰開他緊咬的唇,怒視著他,「不許咬!」霸道命令的口氣響起。

儼如從前對待永野那般……

鶴崗頓時怔住,他直直的盯著我。

之後,我的指尖輕柔的撫摸上他咬破的下唇,輕輕的擦拭,最後我低下頭吻上他的唇,輕吮他正滲血的下唇,瞬間我的口腔中充滿了血的腥甜味道,這些無一不刺激著我,讓我再次繼續舔舐著。

直到,血腥味慢慢消失后,我才滿意的離開了他的唇瓣。這時,我看著近在咫尺的鶴崗還未回神,無比驚愕的看著我。

「好好對待自己。」我直視著他,堅定的告訴他。

剛剛我是鬼使神差的晃了神,錯把鶴崗當成了永野。但是,很快腦子就反應了過來,我知道他是他,永野是永野。

他在為情而絕望,他的神情在我看來和永野一模一樣。這或許就是我忽然變得奇怪,變得這麼溫柔對待鶴崗的原因。

我當初虧欠了永野,此刻或許就像三郎左講的那般,偶爾好心的補償一次。可是,他們終究是截然不同的人,我不可能將他當成心底藏著的那個人。

鶴崗過了許久才回神,他凝視著我,眼神閃爍著不明的因素,依舊一言不發。

「大奧是一個陰暗的鳥籠,男人進入后沒有將軍的赦令終生到死都不能出大奧。所以,在那個狹小的籠中會將人最初的性格改變,從而再次扭曲。鶴崗,這世界上很多事並不是用死就可以輕易解決的。」我知道鶴崗此時心中很複雜,就因為我吻了他。故此他不可能會說出話,畢竟這會讓他更加的窘迫。

更甚,我也沒說錯,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不是人死了就可以解決的。我不知道鶴崗愛的人是誰,我只知道,人就這短短的一輩子,為什麼不能靜觀花開花落,笑看雲捲雲舒的好好活著呢。

要知道,愛與恨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愛過,恨過,都是心的折磨,所以才產生了這世間真正苦的,都在人的心裡這一句話,都是自尋煩惱而已。

鶴崗眼神閃了閃,卻還是不出聲的看著我。

「冷靜下來,細細的思量,活著究竟是為了誰?」我再次開口,看著他越來越複雜的神色,我又道:「鶴崗,活著,你有時候會覺得很無聊、無奈,可是不管為了誰,都要好好的活著,因為你不是一個人活著,你牽絆著你身邊很多人……」

等我說完這些話后,我可笑的笑了。真的太可笑了,我竟會好心的去勸導他。就因為他此時有些像永野,我這是為了服罪嗎?

可笑啊,可笑,我不由的嘲笑自己……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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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大奧)我為德川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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