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連連

噩夢連連

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了解我,就算是家母和阿菊也一樣。我每次笑的時候,都能讓身邊的人心驚膽戰,我知道,他們怕我。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時候,我露出笑容時所想的目的就是為了害人,那只是一種手段,更多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此時此刻我所發出的笑意,又有誰知道,那不過是我對自己的嘲諷?我笑自己的愚蠢,竟然給自己的心硬生生的劃破了一道不見血的口子,讓傷口無法癒合,心中更加不能忘卻。

我伸手輕輕拍了拍鶴崗的臉頰,「記住,自己的命永遠不要這麼輕賤的對待。」邊說邊苦笑的起身,「阿菊,我累了,你帶鶴崗的到我偏室歇著,三郎左你晚上和鶴崗同住。」

說罷,我看都沒看他們,轉身走進了自己居室。來到睡室,我默默跪坐在床榻面前,心卻是一陣空落,彷彿從高空跌落下卻又找不回落地時的沉重。

忘掉永野,他再也活不過來了,忘掉……

我閉眼,不停的在自己的心裡默念著,想要催眠自己忘記,卻不知這個想法反而更是加深了我對永野的思念,那種深入骨髓的想念,讓我此刻很想想讓他繼續依偎在自己懷中哼著和歌,更想讓再與他比試劍道,我有很多想法,都在最後磨滅。

原來,越以為不在乎,才是再最在乎的。

伸開雙腿,和衣躺在已鋪好的床鋪上,思緒卻亂作一團。沒想到區區一個鶴崗讓自己竟如此失態,真是自己種下的孽啊!

不過想到鶴崗,我腦中有個念頭,那就是他是大奧的人我也要將他留下!不為別的,我要讓他從哪裡跌倒,然後從哪裡爬起來!大奧,很快我便會入住,我會帶著他一起進大奧,讓他從跌倒的地方努力爬起來。

我這麼對待他,只是因為我喜歡上他身上散發的憂鬱氣質,所以才會留著他,沒將他再送回大奧。反正只要平安過了今晚,明天他們大奧就會頒發鶴崗病死的消息,我對這些事情很是心知肚明。

不知不覺終是睡去,卻是噩夢綿綿。

我以為睡去就會無事,卻發現只要稍有睡意,小眠一會就會夢到被我殺死的人,他,她,她,無數的人缺胳膊少腿的詛咒我,詛咒我今生今世都得不到別人的愛,永生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嗎?得不到愛嗎?

已再次醒來身上一身冷汗的我全身脫力的坐起了身,不停喘息過後,我怒聲低喃:「你們這些死人,變成我的夢寐又如何。就算時光重新流轉一次,我還是會殺了你們。你們詛咒我不得好死,那又如何,反正我敢殺,就不怕你們這些死人咒念我……」越說越惱怒,聲音便不由的高了一些。

今夜的內院除了我外,就只剩下了三郎左和鶴崗,其他侍男全都被我斥退。所以此刻的黑夜中,我只能聽到自己壓抑的喘息聲和那恍惚還繞樑在音的大喊聲。

在我恍惚之際,卻聽到外面凌亂的腳步聲直奔向我這邊,待我急忙回神抬眼看去時。就看到睡室出現亮光,這時,衣衫凌亂的三郎左和握著短匕的阿菊,神色慌亂的闖到我面前。

「小姐,沒事。」阿菊來到我身邊,將我看了遍,才大鬆了口氣。

我沒有回應阿菊,看向了只穿著凌亂的里襯衣,露出大片胸膛的三郎左,他的胸前有道好長的醜陋刀疤,看來他被人砍過……微皺了眉頭,他們兩人怎麼會在一起?

「阿菊,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你房內歇著。」我急促的穩了穩心神后,收回視線看向阿菊問著。難道阿菊這麼快就和三郎左睡在一起了?不應該的,三郎左可是和鶴崗在一起住著。

「我看小姐沒人守著,於是就睡在了外庭,怕小姐夜裡需要些什麼……」阿菊怔了下,急忙解釋。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他們怎麼可能會那麼快在一起了,「辛苦了。」語氣溫和不少。

「剛聽到小姐的聲音,是不是做噩夢了……」阿菊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彷彿害怕這句話引起我的怒意般。

我無力的對她點了點頭,又看向三郎左:「你回去看著鶴崗,這裡有阿菊就可以了。」男人在自己面前,總是不妥當。

我突然沒了睡意,便醞釀著如何問出阿菊為何會有幫三郎左將鶴崗帶出大奧的想法。

三郎左將手中握著的刀□刀鞘,微皺了下眉頭,「我就在你隔壁,如果有事大聲喊。」說完,轉身就走……

「他還是這麼有性格……」還是那麼的傲慢,我苦笑的看著阿菊。我真是收養了一個傲慢的大爺啊。

「性子雖然很傲,但憑他剛剛的話,我認為他還是擔心你的。」阿菊邊說邊握上我的手,神色也變的非常溫和:「阿信,這麼多年的苦我們受過來了,可不要因為一些事亂了心緒……」

是啊,這麼多年的苦都走了過來,不應該在永野的事情上停留,他該被我深壓在心底不該再次浮現的。

「阿蜜,之前失態是我的錯,不該錯將那個鶴崗當成了永野。你放心,阿信不會在為這些私事而再失態!」我反握著阿菊的手,向她保證。我知道,她永遠都是為了我好,永遠的不求一絲回報。

阿菊聽后露出一絲笑意,「這就好,我家的阿信可是永遠不倒的王者!」

「當然。」我微笑著回答阿菊,這點自信我依然是有的。我舒心的抿唇一笑,慢慢的平復因噩夢而緊張的心緒,「話說,我也同意你的話,我聽那三郎左剛剛的話,似是有些擔心我的。」這樣是不是代表了我將他帶出的人沒殺掉,才讓他感激了我,然後終於聽我的話了呢?

不知道我的猜想是否正確,但我的想法也不是沒有理由。

「那是我家阿信魅力大,我要是個男人,也一定和永野一樣的為你生為你……」阿菊話到一半臉色突然大變,急忙心驚膽戰的看著我:「對不起,我一時……一時……」那神色急的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了。

我的心因為阿菊的話猛的一揪,很痛,不過我看阿菊那麼害怕就故作輕鬆道:「好了,你的阿信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反正我知道你是無心的。」她能突然這麼說,似乎都是被我的輕鬆氣氛所感染,才一下子口無遮攔的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不怪她。

「這就好,萬一阿信你真生氣了,那阿蜜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阿菊聞言后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不過那臉色依舊緊繃,連語氣都十分認真。

「我說,我就那麼可怕嗎?竟能讓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阿蜜都這麼害怕。」看到依舊緊張兮兮的阿菊,讓我無奈的笑了笑,而後打趣著她。

「你什麼時候不可怕了。」阿菊不由的白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在打趣她。

「嗯哼,好,既然阿信這麼可怕,那你就老實交代一下為什麼會那麼好心的將三郎左和鶴崗從大奧內帶出來。」我故意的瞪了阿菊一眼,她說的沒錯,我一直都很可怕,但是她從來都不怕我,只因她知道我會對任何人動手也不會對她,所以她一向在我面前都很大膽。不過,說起刁侃之餘,我還是沒忘記最初要問的問題。

我的話讓阿菊微楞了下,似乎她還沒反應過來我的轉變太快,她回神后,笑了笑才開口:「其實當我看到他扛著一個人要出大奧時,我也很震驚。但在他說,只要救了鶴崗,他就心甘情願的當你的侍衛,這才是我才想要的。因為在我看來,他是阿信你需要的人,這些從之前你算計他開始就看了出來。畢竟你眼光很高,能讓你看上的人一定是最好的……」

「所以你自我主張的替我做了主!」我又瞪了她一眼。不過,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她的這一次擅自主張為我贏得了三郎左的忠心和一次意外的失態,算是有收穫也有失敗。

「呵呵……」阿菊歉意的訕訕一笑,「路上我也和你一樣以為三郎左和那個男人認識,但是在問了許久后我才知道他們之間並不認識。三郎左還說了這麼一些句話……」說到一半話停了下來。

我心裡一緊,同時意識到這句話的關鍵,必定會顛覆我對他的看法。

「別賣關子,。」我安靜的等待著下文。

阿菊也知道這種吊人胃口的話,必定敵不過我命令的語氣,她看了我一眼,終於說道:「男人不比女人,女人有地位,但男人一點地位都沒有。身在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是一個悲劇,除了體內還有種子這點用處外,別的什麼劍道,什麼武術都是空談,又有誰會需要?」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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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大奧)我為德川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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