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下手

98 下手

「是他?」風鏡思輕輕抿了抿唇瓣,她神色漸漸冷清起來,眸光染上了一絲冷冽,「我記得薛清晚說過,那個罪魁禍首便是穿了一身黑袍的……而且,若是本身沒有問題,為何他身上儘是血腥氣?」

「阿鏡,在這裏等我。」風瀲衣直覺過去的那人很有問題,他來不及和風鏡思說太多,只來得及匆匆丟下了一句。

風鏡思還沒有反應過來,風瀲衣便已經轉頭向不遠處那道黑影追了過去。

風鏡思站在原地,她看着風瀲衣的背影,先是微微怔了怔,而後有些無奈地輕輕笑了笑。

風瀲衣跟着那道黑影追了過去,他和風鏡思剛注意到這人時,雖然也算得上及時,但兩人只是略略一說話,這會那人已經走得很遠了。

風瀲衣一直緊緊盯着前面的黑影,那道黑色影子路過一道巷口時順勢拐了過去,風瀲衣正想也跟過去,但想起風鏡思還被他丟在原地,他一時有些猶豫地回頭看了一眼。

風鏡思遠遠站在街上,她一直盯着風瀲衣的身影,也很聽話地沒有跟着風瀲衣跑到前面去湊熱鬧。

風瀲衣這一回頭,風鏡思便是早就料到一般對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風鏡思的意思,便是叫風瀲衣不必擔心自己,儘管去追就好了。

雖然風瀲衣不能同什麼容疏素終淵之類的人物相比較,但從風鏡思和風瀲衣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風瀲衣究竟有多大能耐她還是很了解的。風瀲衣醫術高超,但是這不代表他的靈力像風鏡思一般很弱,相反,風瀲衣無論是在什麼方面都很有才能,醫術固然高超,但是對於風瀲衣來說,他的靈力修習也是從來沒有丟下過的。

所以放任風瀲衣單獨過去追,風鏡思並不是很擔心他會出事。

風瀲衣遙遙看着風鏡思,見她眸光直直地盯着自己,他輕輕張了張口,無聲地說出「等我」兩個字,便匆匆朝着巷子裏追了上去。

風鏡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她輕輕嘆了口氣,正想找個什麼地方坐一坐等着他,只是還沒有動作,她身後驟然傳來一道里冷清優雅的嗓音:「殿下?」

風鏡思被這突如其來的嗓音弄得微微一愣,而後她回過頭,映入眼帘的正是薛清晚那張精緻漂亮的面容。

「你怎麼還喊我殿下?」風鏡思四處看了看,見沒人注視着這邊,心下微微舒了口氣,而後她挑了挑眉,對風瀲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誰,這麼喊是故意的?」

風瀲衣輕輕搖了搖頭。他淡淡道:「畢竟現在你的身份便是璟和四殿下,這麼喊……應當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風鏡思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好吧。隨你開心。」

「殿下怎麼會突然過來?」薛清晚神色自然,完全沒有被風鏡思的語氣影響到,「從剛才便看到殿下站在這裏了。」

風鏡思道:「哦,我是有點無聊才過來的……我在等瀲衣。」

等風瀲衣?薛清晚有些愣神,倒是被風鏡思的回答弄得有些詫異了。因為從這幾日和風瀲衣的相處來看,風瀲衣並不是一個能這麼拋下風鏡思隨便走開的人,那個人只要有風鏡思在的地方,除非是他身上有什麼重要的事,否則他是巴不得時時刻刻跟在風鏡思身邊的。

不得不說,薛清晚為人雖然冷清,也沒有深入和風鏡思風瀲衣相處過,不過短短几日,他便摸清了風瀲衣的脾性,倒也是很厲害了。

「風公子沒有陪殿下嗎?」薛清晚神色淡漠,他微微蹙了蹙眉,面色很是認真的看着風鏡思道,「現下永安鎮雖然也漸漸穩定下來,但殿下單獨待在這裏,也是很些危險的。」

提起這事,風鏡思才突然想起風瀲衣去追的這個人是對眼前的薛清晚來說十分重要的一個角色。到底還是擔心風瀲衣會吃虧,風鏡思連忙拉住薛清晚的袖口,低聲道:「對了,剛才我們遇到了一個很有可能是你在記憶里看到的人……瀲衣已經去追了,照理說這會追不追得到瀲衣也應當也回來了,現在還沒有點動靜,我有點擔心。」

提起害永安鎮變成現在這般的罪魁禍首,薛清晚的臉色漸漸冷冽下來,他嗓音冷冽道:「在哪裏?」

風鏡思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子,輕聲道:「方才瀲衣追過去了,你帶我一起去看看唄。」

薛清晚很清楚風鏡思是個戰五渣,風鏡思這麼央求,薛清晚也不好說什麼,但是風鏡思現下畢竟是身份尊貴,若是真的跟隨自己過去出了什麼事,薛清晚也擔待不起。因此,薛清晚輕輕嘆了口氣,對風鏡思委婉道:「殿下,我單獨過去便好,殿下的話,還是在這裏等一等比較好。」

風鏡思抽了抽嘴角,臉色冷下來,很不開心道:「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擔心殿下而已。」薛清晚面色不改,即使看到風鏡思生氣,他也依舊不會變一變臉色,「殿下應當不會願意給我和風公子添麻煩才對。」

風鏡思呵呵笑了兩聲。

薛清晚這個人……說話真的是處處戳人痛處,但是很煩的是,風鏡思還反駁不了。她本就是個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的人,若是真的跟上去,遇到什麼事情的話她似乎也只能站在一邊給他們打打氣,除此之外,她這個人便沒有什麼用處了。

不過眼下風鏡思還是擔心風瀲衣,她沒搭理薛清晚的話,乾脆利落地抓住他的袖口,而後拉着他往前走:「別說了,我現在帶你去。」

薛清晚有些無奈地看着風鏡思抓住自己袖口的手,那隻手纖細白皙,抓住自己袖口的時候微微用力,指尖便泛了淡淡的紅。

風鏡思自顧自的拉着他走到那巷口處,到了目的地,風鏡思連忙鬆開了手,她一時沒有看薛清晚的臉,自然是不清楚薛清晚現下是在用一種什麼樣的神情看着自己。風鏡思眸光緊緊盯着巷口,頭也不回地道:「你進去看看怎麼樣了。」

薛清晚起初有些愣神,風鏡思這麼一說,他才驟然反應過來。

畢竟風鏡思還是個柔弱的女子,這種事情他自然是不能讓風鏡思走在前面的,因此風鏡思這麼一要求他,薛清晚便應道:「那麼,殿下便好好跟着我吧,我會保護好殿下的。」

薛清晚說這話的時候,那張精緻絕美的臉龐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他嗓音冷淡,細聽之下這嗓音便是如同紛紛揚揚的細雪似的,聽上去尤為冷涼。只是這人雖然是態度冷淡,但是風鏡思卻硬生生在薛清晚的態度里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當然,這溫暖並不是針對他的語氣和神色,而是這句比較有男子氣概的話罷了。

薛清晚說完,便徑直往巷子裏過去了。

風鏡思跟在他身後,她探頭往巷子裏看了一眼,心下突然有種很不詳的預感在心下浮現了出來。狹窄冷清的巷子裏,地面上儘是雜亂無章泛了黃的雜草,某處雜草凌亂不堪,上面的痕迹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這裏壓過一般,風鏡思微微蹙了蹙眉,輕聲道:「瀲衣……為什麼不在?」

明明之前瀲衣便是追到這裏了啊。

薛清晚走到那處似乎被壓了的雜草處,他微微彎下腰,手指在雜草上輕輕一捻。

「出事了。」薛清晚臉色凝重下來,他手上沾了幾片草葉,那草葉在半腰齊齊斷裂,顯然是用匕首一般的鋒利刀具狠狠割下來的。

「什麼?」風鏡思湊過去,她看着薛清晚手裏的雜草,很自然地拿了幾片過來,「這是用什麼割的?」

「匕首之類的東西。」薛清晚站直了身子,冷清道,「應該是有過纏鬥,然後這裏似乎有人倒下來過,然後用匕首的那一方正巧攻擊到了這裏,不過沒有血跡,應該是沒有人受傷。」

薛清晚說的這些話讓風鏡思稍稍放了心,只要風瀲衣沒有受傷,其他的一切好說。她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道:「瀲衣是追過去了嗎?」

「可能。」薛清晚點了點頭,他看着巷口盡頭,淡淡道,「殿下,你先去王家等一等,這裏看來很危險,你不能再跟過去了。」

這裏很顯然是已經出了事,若是風鏡思再跟過去,難保真的會碰上什麼東西,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她儘快先找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待着,帶上她的話,薛清晚怕自己會分心顧不上她。薛清晚這話說得中肯,風鏡思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對,她點了點頭,輕聲道:「好,那我先回去……不過,你千萬要找到瀲衣。」

「我自會儘力。」薛清晚淡淡應道,「殿下先走吧。」

風鏡思把該交代的交代完,轉身向巷子外走去。

這巷子雖然狹窄冷清,但是他們過來時是直接在街道上過來的,也就是說,風鏡思按照原路返回,是會重新回到街道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那麼多人眼睛看着,有什麼事情都不會在街道上正大光明的出現。

薛清晚一直盯着風鏡思,直到風鏡思走出巷口,才微微舒了口氣。

風鏡思走到街上,薛清晚才收回目光,徑直向巷子盡頭走了過去。

風鏡思這會走到街上,她心下還是砰砰跳得厲害,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什麼已經是超出她的預期,往不可逆轉的方向走了。

她停下腳步,捂住心口回頭看了一眼,薛清晚已經是走的很遠了,看樣子似乎是要從巷子裏走出去了。

「你們可別出事……」風鏡思低聲喃喃,她抿了抿唇,提步朝着王家匆匆趕了過去。

王家正是在街道一旁,沿着這條街正巧是可以走過去的,因此風鏡思也覺得王家現在相對來說是很安全的,去那裏等他們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風鏡思走了幾步,街道上的人還是來來往往的,耳邊充斥着人群的交談聲,風鏡思看着還算熱鬧的街道,也不過是急匆匆走了幾步,她卻是突然覺得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靠了過來,冷涼的寒意在背後傳了過來,她微微瞪大了眼眸,而後猛地轉身去看。

也不過是一瞬間,風鏡思還沒有看清楚背後究竟是什麼東西,她便被一股力道大力一拉,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往那巷子裏跌去。

風鏡思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不對,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頭就要朝街上喊人。

可身後那拉住她的人卻是早就料到風鏡思會喊人求助,風鏡思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那人便用力捂住她的嘴,將她整個人拖進了巷子裏。

巷子裏冷冷清清的,薛清晚早就已經走了出去,濕冷陰涼的巷子裏突然有淡淡的血腥氣瀰漫開來,風鏡思有些頭暈,她輕輕蹙起眉,心下一片恐懼。

這血腥氣……正是從自己身後傳過來的。

也就是說,她身後這個人,用了什麼法子把風瀲衣先引開,然後再將突然出現的薛清晚支走,目的便是要對她動手。

好像……要逃不掉了。

風鏡思心下這麼說着,整張小臉蒼白起來。

身後那人將她拖到巷子深處,隨後他將手放開,風鏡思殷紅的唇瓣輕輕抖了抖,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弱:「你……想做什麼?」

身後那人沒有任何回應,但是風鏡思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後頸處有輕輕的呼吸噴灑在了上面。

風鏡思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微微瞪大了眼眸,咽了咽口水道:「如果你想要血,我可以放血給你喝,但是你能不能別咬我?如果可以的話,我放多少血都可以。」

身後依舊是無人應答,風鏡思有些挫敗,她神經崩的很緊,但正是這繃緊的神經,讓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人控制住的手腕處猛地一痛。

那感覺,說疼倒也不是很疼,更多的是麻酥酥的,伴隨麻酥微疼的感覺,風鏡思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手腕處鑽進去,然後順着自己的血管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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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定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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